虽然她知道萧蔚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帮他们,但是,苏笑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她也早就不满苏笑一个小小太监,掌控了整个飞鱼门不说,两年前更是赶走禁军,将飞鱼门的爪牙伸到了皇宫内部。与她来说,如同蹬鼻子上脸,踩在了她脸面上。今晚萧蔚提出飞鱼门守卫不当时,她立时上去补了一刀。
因为,禁军统领,则是她的亲哥哥。
太子问诊之后,众人皆在隔了珠帘的帐子外站着。
突听得里面一声大叫,太子猛的坐起来,发出啊啊的惊叫声。
皇帝和陈皇后忙进去,“太子,你怎么了?”
听得是陈皇后的声音,萧焰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手臂,结果一扭头,看着琉璃百宝灯下,站着面如冰雪,神色清冷至极的萧蔚。他并无表情,可那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睛,如淬毒的刀刃,吓得萧焰脑子再度一片空白,直到皇帝和陈皇后喊了他好几声这才反应过来。
“焰儿,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何人伤的你?”
“儿臣……”太子看了一眼萧蔚,捂住脑子道,“儿臣也不知道,儿臣只知道有人从背后打了儿臣。可没有看清楚脸。”
“那你怎么会在庆祥殿?”陛下疑惑道。
太子摇头,“父皇,儿臣头疼的厉害,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既然太子苏醒,那儿臣也告退了。”萧蔚朝皇帝行礼,又似警告的看了一眼萧焰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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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蔚离开之后,苏笑阴沉着脸走进庆祥殿内。地上只有洒落一地的桌椅和梳妆宝盒,并无其他东西。
那女人留下的任何东西,萧蔚竟不知不觉得收走,向来是不想让人传出半点风声。此行他去东宫,怕也是为了探太子的口风。
“萧蔚可真是会善后,滴水不漏!”他咬牙道,眼底有一丝涌起的恨意,“好手段。”
竟是三言两语将他至于万劫不复之地,让陛下瞬间夺了巡视掌控整个皇宫的权利。重点是,还给他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此刻的苏笑,只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苦!
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今晚的变故不在预料之中。
明明萧蔚被牵制住了,到底是何人救走了那女人,又是胆子这么大伤了萧焰?
苏笑百思不得其解,他走到角落里,目光突然被地上几道抓痕所惊住。那大理石的地板上,有几道新鲜的痕迹,如同利爪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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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的马车急促的在官道上行驶,小川子一边崔赶着马车,一边看着回头看向车里,焦急的大喊,“四王爷,我们姑娘到底怎么了?”
萧定看着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江行云,心思沉沉的没说话。躺在坐位上的女子身体虽没有了方才那样滚烫,却依然不敢有人靠近,她头发凌,领口衣服撕开。
白缨赶紧退下身上的披风要替她盖上。
萧定却是看了她一眼,道,“我来吧,风大。待会儿你还要回烟雨楼。”
说完,退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了江行云身上。
“我晚些再回去吧。我想看看江姑娘的情况。”
萧定微愣住,“你们认识是吗?”
白缨点头,“烟雨楼我们曾有一面之缘,算来,江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及秦风的龌蹉,她至今还有点后怕。
“极少人见过江姑娘的真容。”
白缨目光落在江行云脸上,这是一张即便昏迷却依然艳光四射的脸,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妩媚,走到哪里,都如同是天光乍现成为焦点。以至于,今晚江行云跳舞的瞬间,白缨就认出她来了。
只是,美人颜兮,却是祸兮。
马车终于停在了江府,萧定抱着江行云快步往里面走。身后就响起了急促无比的马蹄声,他们下意识回头,见一人身骑烈焰马踏夜而来。
萧蔚自马上一跃而下,目光冷冷扫了一眼萧定怀里的江行云,上前一步,道,
“四哥莫非是忘记了那日宫中我与你说过的话。”
萧定怔了怔。
那日萧蔚对他道:从今以后,江姑娘是否安好都与他萧定无关了。
失神间,萧蔚竟直接从他怀里将人抱走,匆匆往内院去。白缨怔了片刻,又看了萧定一眼,默默的跟上。
当他们进去时,看到江行云已被萧蔚安置在床上,没一会儿,气喘吁吁的桑子腾也赶了过来。
桑子腾跪在地上,眉头紧蹙,“江姑娘体内曾有血液逆行的迹象,这应该是她吐血的根源。”
“逆行?”
萧蔚愣了一下,“血液逆行,还是经脉逆行?”
桑子腾道,“是血液逆行。卑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好在,江姑娘应该是自小习武,体质很好,只吐了几口血。若是常人,怕早就爆体而亡了。”
“其他呢?”
“其他并无伤势。”桑子腾起身准备去开药。
萧蔚一直如覆冰霜的脸,稍有些松动,目光落在江行云脸上,喊住桑子腾,“她脸上的伤呢?会留下疤吗?”
桑子腾摆摆手,“殿下,这脸伤是小事儿的。”
“先弄好,否则她又要闹。”
这女人视脸如命,若留下疤,不知道要闹成哪样!
桑子腾只得回身,刚靠近江行云,床上的女子突然发出虚弱绝望的声音,“求求你,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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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您的粉丝又给您送花来了。”
化妆间内,容颜美得不可挑剔的女子正微微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替她补粉。
“这粉丝还真是您的超迷呀,整整三年,一天都不落下,每天999朵玫瑰。”
听得助理说有人送花来,她睁开眼,看到眼前如同血液般殷红的玫瑰,不由皱了皱眉头,“还是分给大家吧,扔了也浪费了。”说完,再度闭上了眼睛。
那一睡,等她醒来时,四周都是浓郁刺鼻的玫瑰味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身下是一片玫瑰花,而自己,竟只着了一件红色鱼尾礼服。大红的颜色,与玫瑰交织,映着她脸色更加苍白。
更可怕的是,她身体动弹不得,手腕和脚踝被铁链所束缚。那些玫瑰都没有剪刺,她挣扎了一会儿,已全身血淋淋。
“救命,救命啊。”
她大声喊道,没一会儿,一扇铁门打开了,进来一个身着黑色衣服,带着面具的男人。
“你是谁啊?”江行云大喊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男人过来,趴在她身边,手勾起一缕他的发丝,吐出邪恶的气息,“江小姐,您听说过涅槃吗?今日,我们就在这玫瑰火海里一起涅槃,好不好?”
江行云脑子一片空白,“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