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快意刚起,墙上那些符号突然再度涌过来。
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强悍,直接把江行云砸到墙上。
虽比以前都强大,但是江行云却不似方才那样,直接被砸连气都喘不上来。她扶着墙,又缓缓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些符箓。
“主子。”小河赶紧上前要扶她。
江行云却抬手示意她不要靠近。
里面几次动静这么大,旁边的石门打开,陈情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目光阴寒的落在小河身上,“我倒是小瞧了你这鲛奴。既你这般衷心护主,那就陪着你主人一起下地狱吧。”
看到陈情进来,小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在墙边的江行云也没动,扶墙而站,冷冷的看着陈情。
陈情扫过地上的两个男人,骂了一句废物,然后快速走到石门方向的角落处,抬手掰掉了其中一个火把。石屋四方几个火把瞬间往下倾斜,黑色的火油带着刺鼻的味道流下。
陈情顺势将手里的火把扔在地上,不过瞬间,整个石屋四个角落瞬间燃起来。
小河是鲛人,本就惧火,当时吓得瑟瑟发抖。
陈情看到她们惊慌的样子,冷笑一声,跨过火焰,朝走向方才关押小川子那道石墙走去。
“小河,你走。”看到进来那道石门没有关,陈情去处理小川子了,江行云快速给小河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现在快跑。
小河去冲到江行云身边,忍住高温,想要将铁链解开,后面干脆拿起匕首,用力的撬。
眼见火越来越大,江行云道,“小河你解不开这个铁链,就算解开了,这里的阵法,我走不掉。她是铁了心的要杀我,你快走吧。像你说的,好好活下去,指不定哪一天,你就能重新回到东海了。”
听得江行云如此温柔的声音,小河忍不住一下抱住了她的手,哀求道,“主子,你吃掉我吧。”
此刻旁边的石门打开,陈情拖着昏迷的小川子走出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主仆,冷笑道,“还真是主仆情深呢。可惜了,你们两个谁都走不掉了。”说完,再也不看江行云一眼,就急忙朝外走。
“陈情,你要把小川子带哪里去?”
陈情站在火中间,回头看着江行云。
因为是火鸟族,不但擅长飞行还能御火,因此,高温与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当然是要带走他,去完成我族大业。”
“你还是真是权利熏心。”江行云笑起来,“可惜了,你族大业,怕不是你那么好完成的了?你的金山银山,这会儿,早就成了一座空山了。”
“什么意思?”
江行云笑得实在太诡异了,陈情只觉得哪里不对。
“杭渡的春风渡,青白远,美人娇!闽中的极乐宫……”江行云轻轻的念着这几个青楼的名字。
这几个名字,看似是青楼,实际上,都是陈情名圈养鲛人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地方?”
陈情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江行云。
“我不但知道,我还告诉你,你的私盐和你那几个矿,早就被人盯上了。你是不是觉得,你不但朝中有陈家掌控兵权,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扶持十二皇子登基之后,你可垂帘听政,再过两三年,像蓝灵儿一样当一个女帝。可惜,陈家早就对你防范!而你的财富,早被洗劫一空了。”江行云嘲笑道,“陈情,你的春秋大梦,已成泡影。”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江行云抬手,从脖子里取出一物。
在火光中,那枚戒指如此耀眼。
“赤焰戒?”
江行云扬起唇,“是的。这是赤焰将军戒。因为我是这枚戒指的主人,春风渡是我亲自放的火,陈俏就死在我面前,所有鲛人去处都是我安排的。你说,我什么不知道?”
陈情脑子一片空白,难怪了,这几个月,几个青楼频繁出事。
特别是春风渡之后,没有一件事情顺利。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她大喊一声,突觉得后肩一阵剧痛。
她慌忙回头,见小川子醒来过来,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
看那匕首,陈情眼底闪过一丝骇然,“你……你刚刚一直在骗我?”
那把匕首,是她用语言蛊惑小川子准备让他亲自手刃江行云的。之后,小河进来,她突然改变了注意,将小川子重新关起来。
“因为我家姑娘,一直告诉我,生来人人就平等,只有善恶,没有贵贱之分。而她一直待我如亲人,从未像你那般所言,将我当牛做马的使唤。我双翼不能炼化,也并非她的错,受蛊毒之苦,是她想尽办法要我活下去。所以,你那份蛊惑之言,对我根本没有用处。”小川子用力的握着刀柄,用力一转。
鲜血瞬间溅到地上。
地上的血符开始晃动,小川子眼眸一闪,再度转动匕首,带出更多的鲜血。
吃痛的陈情发出一声尖叫,双翼瞬间展开,周身亮起金色鳞甲,保护着肉身。
那鳞甲将她周身保护的严严实实,就是脸上裸露的肌肤,也是同样的鳞片,看起来,十分狰狞,如果一个真正的怪物。
只是,她左肩,却有一处非常深的伤痕,整个左肩像是被人生生要撕开那样。因为受伤太严重,鳞片裂开,到现在都没能愈合,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肉。
陈情的脸也因为杀意和愤怒而扭曲起来,她盯着小川子,“我没想过杀你,你竟为了那贱人,想要我的命。”说吧,手如同鬼爪,刺向了小川子的心口。
“小川子,快躲开!”
江行云大喊道。
可小川子却视若未闻,看着攻击过来的陈情,不但不躲,反而握着匕首再度冲上去,朝着她肩膀狠狠的刺了过去。
“小川子哥哥。”
“小川子!”
匕首刺进陈情原来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可同时,陈情的手已经刺进了小川子的胸膛。
鲜血顺着陈情的手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
“啊!”江行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双眼血红,盯着跪在地上,却依然不肯松开匕首的小川子,用力挣扎。
墙上的血符开始晃动,地上的血符也开始消散,旁边的陈情意识不对。
小川子嘴里含着血道,“这些血符是用最干净的幼儿鲜血绘制。可现在,这些血不干净了,因为你肮脏无比的血滴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