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见容玉楼脸上的笑意,觉得郡主好像对太皇太后似乎也没有任何防备。
容玉楼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澄澈的眸底全是夕阳的倒影,带着金色的红光充斥着她的整个眼眸。
安静神秘的天空渐渐的失去光线,变得墨蓝起来,零星的几颗星星挂在天空,将这份墨蓝衬托。
时间点点过去,天色墨黑一片,漆黑的夜里更加安静起来。
容玉楼站在侧门边的长廊里,看着暗沉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酒香站在容玉楼身侧,低声道:“郡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守在这里。”
“我深夜离府龙越一定会有所察觉,若是他来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早就睡下了,若是他执意要进来一看究竟,你能撑多久是多久,我会尽快赶回来。”龙越让他攀咬住文宣王可没让她动丽长公主,他没允许的事,自然不会让她去做,而且龙越本就对她防备心很重。
“奴婢明白。”
容玉楼见她神色紧张,白皙细嫩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龙越虽杀气满身,但也绝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若拦他,他未必就会对你出手。”
“王爷脾性古怪,何人能猜出他的心思,酒香心里忌惮王爷。”
“不过前来查房而已,不用害怕,若是发现我不在,罚的是我,质问的也是我。”容玉楼语气带着些宽慰,让她不必害怕。
酒香深深吸一口气,站在长廊里没在说话。
容玉楼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走至长廊的尽头,右脚轻轻一点身子轻盈的上了屋顶,转而一个飞身,一身桃红色衣衫的身影便没入黑夜之中。
丽长公主府。
西院的卧房里还点着灯,昏黄的烛光摇曳,微微的闪烁着。案几前女子一身深红色内衫安静的坐着,手里拿着的正是兵书兵法第二卷。
她面目嫩白晶莹,瓜子脸,一双柳眉看着极有神采。黑宝石般的眸子甚是明亮,看着宛若一盏不灭的灯火。
如瀑的长发只是一只简单的红玉簪挽着,未曾多加修饰,看着也并不繁杂。
她垂下眸子,仔细的研究兵书,神情甚是专注。
身侧的窗户未关,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拂进来,身前如轻纱般的帘帐掀起涟漪,荡起层层弧度。
轻纱摇曳生辉,在安静的房间里,宛若静默无声跳舞的舞者。
案几上的烛火微微的闪烁起来,房内另一侧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的突兀。
“谁?”女子警惕起来,反应极快的立马拿起案几上随身携带的金丝长鞭。
轻微的脚步声传进女子的耳朵里,隔着月白色的纱帐隐隐约约的可见一抹身影走来。
女子眸中带着些戒备和杀气,脸上带着严肃,她看着人影一步步走近,准备动手。
微风依旧吹拂,房间里泛着丝丝冷意。
“到底是何人?敢闯本郡主的闺房?”何舞儿脸上带着怒意,来了不出声,是吓唬她?
身影依旧没有任何惧色,只是站在轻纱帐前,声音浅浅道:“郡主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今日前来只是想告知郡主一件事,一件郡主被蒙在鼓里的事。”
何舞儿脸上带上冷色,“你是谁?你知道什么?本郡主哪件事被蒙在鼓里?”
她堂堂郡主,有谁敢欺瞒她?
“郡主可还记得钟少卿?”容玉楼声音带着些试探的问道。
何舞儿一听到这个名字,握着金丝长鞭的手紧了紧,眸中带上恨意:“本郡主死了都记得!”
“记得便好,现在这钟少卿为自己翻案,郡主可知晓?”
“不止廉耻,他轻薄于我还敢站在公堂之上说自己冤枉,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何舞儿满脸怒意,想起钟少卿恨不得一鞭子挥过去了结他的性命。
“郡主对这几日案子的审理应该也了解几分,钟少卿呈上物证,说他是被人下药才对郡主无礼,郡主对这点可知晓?”容玉楼继续问道。
“自然知晓。”何舞儿脸上渐渐镇定下来,心里忽然有种预感,帘帐之后的人要告知她的事情,定让她痛彻心扉。
这几日她听说了不少东西,心里早就有所怀疑。
“郡主武艺高强,普通人难以近身,钟少卿虽是武举考试的前三甲,但和郡主缠斗起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想来郡主能和他发生关系,除非是郡主心甘情愿。”“我怎会心甘情愿和他发生关系,他一个小小的郎中令之子配得上本郡主么?”何舞儿刚刚平静的怒气,立马又升起来。
“钟少卿自然配不上郡主,只是郡主不愿意的事情,钟少卿也强求不了郡主,那这关系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那肯定是......”何舞儿一时语塞,竟说不下去。
那日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轻薄,显然是有人给她下了药,而她从来没与钟少卿见过面,他完全没有给她下药的机会,看来是有人陷害她。
容玉楼见她沉默,嘴角扯出弧度:“郡主可有想到什么?”
“不是钟少卿下的药,罪人不是钟少卿,他跟我一样.....也是受害者!”何舞儿低头说道,她错怪了钟少卿。
可当时她醒来,地上就只有一块锦鲤玉佩,而这镐京城中何人不知,这价值连城的锦鲤玉佩是钟家的家传至宝。
她当时愤怒、伤心、难过,哪还有思考的余地,心里就想着要至轻薄她的人于死地。
“那郡主可知你亲自前去京兆衙门告状,你的母亲为何又身披官服多此一举的前去告御状?”容玉楼声音低沉,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母亲自然是关心我!”
“关心?自家小女受辱不低调行事,还将此事拿在朝堂上任人评说,这是关心还还是蓄意为之?”容玉楼眉头蹙起,冷声质问。
“那还是因为.....”母亲关心她。
“若是关心你,依照你母亲长公主的身份,何愁不能进宫向皇帝私下禀明此事,非得闹大要至钟家于死地,致使钟少卿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何舞儿眸中渐渐的带上泪光:“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母亲绝不会这样做,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会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