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太子府,容玉楼和柳下了马车进了府中。
一旁的下人迎上来,柳沁吩咐将侧院的芙蓉斋打扫收拾出来,让闽越王妃住进去。
下人点头应道,转身去收拾房间。
容玉楼看着府中的景致,翠竹假山、喷泉花圃,甚是不错。眸子带上赞赏,看来府中是被人精心的修饰过。
柳沁带着容玉楼进了正厅,让她稍作歇息,等芙蓉斋收拾好了便住过去。
“还要多谢姐姐才是。”容玉楼脸上带着笑,她心中早就预料到柳沁会再次来找诸葛清问解毒的事,没想到她今日果然来了。
“谢什么,举手之劳。”柳沁眉目含笑,三弟那般高傲的人,也得让他低头一回才是。
临近午时的时候,容玉楼住进了芙蓉斋,满院的芙蓉开得甚好,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
听闻这院中的芙蓉是柳沁亲手所种,也倒是没想到,她是沙场将军的女儿,竟也会像闺中女子一般喜爱花草。
容玉楼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喝着桌上的凉茶,清冽的香气充斥着鼻息,顿觉明爽。
酒香在一旁道:“王爷这时应该发现郡主来太子府了。”
容玉楼眉目微沉,“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闽越王府。
龙越一身暗黑色金底蟒袍站在容玉楼的卧房里,浓密的眉头蹙起,深邃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王爷,王妃被太子妃接进太子府中,说是小住几日。”江离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胡闹!”龙越拂袖,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让她不去偏要去。
濮阳侯府危机重重,手无缚鸡之力还想去找证据,真是一个蠢女人。
“王爷,这该如何?要不属下立马去太子府把王妃请回来?”
“没有本王亲自去请,她会回来?既然她想送死,那便让她去。”龙越转身离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梅园里。
夜晚。
容玉楼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带着蒙面的丝巾,将自己的脸蛋儿遮个完全。
她拿着桌上的匕首放在自己腰间,嘱咐道:“进府的时候我们尽量避开那些巡逻的隐卫,龙越说过那些人是濮阳绝训练出的隐卫军,若我们被缠上,双拳难敌四手,会丧命的。”
“奴婢明白。”
酒香打开一旁的窗户,两个娇小的身影便消失在墨黑的夜色里。
到濮阳侯府后山的时候,恰巧是一片翠竹林。
濮阳侯二品军侯,掌管五万兵马,所以这侯府修建在京城外的西郊,恰巧就在进镐京的必经之路上。
先祖在世时,和当时的濮阳侯情如兄弟,未免外敌来犯,濮阳侯向先祖建议,将他的侯府修建在城外十里,五万禁卫军会冲在最前面保护皇帝的安危。
那条官道两侧驻扎了五万人,每日都会演兵操练。
这侯府就在五万军营的后方,而侯府后山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山上的翠竹林甚是葱郁茂盛。
竹林里光影斑驳,只是偶尔能有皎洁的月光散射进来,容玉楼拿出腰间的笛子吹奏。曲闭的时候,带着黑色纱帐斗笠的黑衣人出现在容玉楼身前:“参见郡主。”
“我要进濮阳侯府,你在外面放火箭引开一部分的隐卫军,若是我们很晚都没出来,你便化成普通的隐卫去闽越王府告诉龙越,让他来救我。”
“是。”
容玉楼将一旁的弓箭扔给黑衣人,带着酒香离开。
没多久,漆黑的夜色里,出现好几支火箭。橘红的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准的落在瓦砾上。
巡逻的隐卫军看着房顶上逐渐燃烧的火箭,飞身上了屋顶,向着火箭的方向追去。
火箭未停,好几支火箭势如破竹宛若雨点一般落在另外几处房檐上,火势烧起来,大部分的隐卫向着火箭的方向而去。
宅院里吵闹起来,火势借着今日的西北风烧得更快,零星的小火燃得甚是凶猛。
“走水了,快救火!”侯府的管家拿着铜锣敲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侯府。
容玉楼和酒香趁乱从侧院的矮墙翻进去,两人的身影甚是小心。
现在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东院,而以前文远住的地方是西院,离这里还有一些距离。
容玉楼站在转角看着来来往往扑火的下人,对着身后的酒香吩咐道:“这里定有隐卫军,我先去引开他们,你先去西院,待会儿我会来和你会合。”
“这里这么危险,还是奴婢去引开他们,郡主先去西院。”酒香眉头严肃,不等容玉楼考虑,便拿着手里的长剑冲了出去。
“酒香.....”容玉楼低喊,这傻丫头,她武力不好,对一个隐卫军没问题,可要是两个绝对不是对手。
酒香的身子快速的跑过长廊,身着黑衫的几个隐卫军从暗处出现,追了上去。
容玉楼从转角出来,趁着下人不备快速的跑过长廊。
她的身子隐匿在一个柱子后面,见院中安全,闪身离开。
来到西院时,院外已经杂草丛生,尤其荒凉。
容玉楼慢慢的靠近,准备开门进去。
“何人!”严肃的男声响起,带着防备。
容玉楼转过身,看着手里拿着长剑过来的三个隐卫军,眸子寒厉起来。
“擅闯侯府禁地,杀!”
三个隐卫军向着她冲来,容玉楼正准备拿着腰间的匕首出手,一道冷冽刺眼的剑光闪过,身子被人推到一边,刀剑的碰撞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定晴去看,见身子高大的黑衣人和三个隐卫军打起来。
眉头微微蹙起,眸子疑惑起来。
此人是谁?
为何帮她?
黑衣人剑法极高,尤其手中的长剑削铁如泥,将隐卫军手中的长剑生生砍断。
他的招式狠辣,宛若惊鸿掠电,长剑一挥剑锋凌厉如刀,将隐卫军的衣衫划破。飞身过去,长腿弯曲膝盖一顶,将其中一名隐卫军打晕在地。
手中的长剑倒握,另一旁出手的隐卫军被抹了脖子。
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地地上,深邃幽深的眸子看着最后一个隐卫军。他一步步过去,准备速战速决,手中的长剑挽了剑花,和隐卫军打起来。
身子一个弯腰,利落起身之后,右手向着长剑借力,双脚飞踢过去,那名隐卫军便飞出好几步远,身子沉重的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五脏被内力震裂而亡。
男子转过身看了容玉楼一眼,未曾言语,拿着长剑将门上的锁砍断。
“你是谁?”容玉楼看着他蒙面的侧脸,蹙眉。
男子没说话,收起长剑进了院子。
容玉楼跟上去,问道:“你也是查濮阳侯的秘密的?”
男子依旧没理她,脚步小心的进了屋。
容玉楼拿出火折子,吹燃之后,昏黄的烛光瞬时将屋内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