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层层热度荡漾开来,热意和渴望将他的整个神智快要全部吞噬,细碎的密密麻麻的空虚的感觉,慢慢的爬上来。
他靠在一旁不敢动,因为自己的身体会忍不住去靠近容玉楼。
她见他脸色红得不自然,气息有些微喘,坐在他身旁关怀道:“王爷怎么了?”
龙越只感觉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身体有一种酥麻感,他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却是忍住了自己。
“别碰我,离...离本王远点。”龙越推开她,语气甚是隐忍。
容玉楼娇小的身子撞在一旁,磕了肩膀,有些疼痛。
她稳住身体见龙越端坐在一旁,闭目隐忍着什么,“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闭嘴。”他一身雪白长衫,浓密的眉头深深蹙起,将他清冷凉薄的样子添上了一抹怒。
容玉楼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担心,她一直怀疑龙越的身体有问题,今日看来好像真的有。
她摸出细白软褥的手帕给他擦拭额迹鬓间的汗水,让小厮快点驾车。
龙越蓦然抓住她的手,睁开带着欲色的眸子,“滚下车,走回去。”
“为什么?”她不明白。
“快滚。”龙越甩开她,语气甚是冰冷。
他让小厮停车,掀开帘子推容玉楼下去。
“王爷,玉楼今日没犯错。”她坐在马车里,清秀的小脸甚是不明。
龙越毫不留情的推她下去,放下车帘,让小厮驾车快点回王府。
他靠在车壁上,感觉到身上的一层薄汗正打湿自己的内衫。
容玉楼留在这里,他只会更加没有理智。
作为她的丈夫,他自然可以要了她。但是作为男人,他绝不能行此等恶劣之事。
她的心思他甚是明白,若非她真心真意相守之人,绝不会答应鱼水之欢。若是他做了,她怕是会记恨他一辈子。
不聪明、不理智的事情,从不是他龙越所做的。
马车回了王府,小厮扶着龙越回了主卧。
他坐在床榻上,让江离去唤诸葛清。
“江文,去西北街角接容玉楼回来。天黑,她一个人不安全。”
江文愣了几秒,“是,奴才立马就去。”
诸葛清来得时候,见龙越已经满头大汗,极力忍耐。他眉头微挑,这是中了媚药?
他拿出金针在他手腕上扎了几针,龙越身体里的渴望才算好了些。听着他的脉象,知道药性不浅,“谁给你下的药?”
“皇祖母。”
诸葛清脸上有些意外,但又立马懂老人家的心思,“你向来听她的话,怎么不承了她的意。”
“快解毒。”龙越紧紧的握着双手,将心头上的欲,给狠狠的压下去。
诸葛清倒是不急,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笑,“找个女人来就解毒了。要容玉楼还是杨玉心,我给你通传。”
“别废话,快解。”龙越眉目里全是怒意。
“你和容玉楼都圆房了,还介意什么?”他都有点搞不明白龙越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想碰。”他咬着牙,有些快要撑不住。
诸葛清没办法,只好让江离去拿些冰块来,“你可要想好,现在你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受寒,泡三个时辰的冰块和冰水,你身上的毒会被寒气催动,陪伴你二十五年的疼痛又会啃食你的骨血。而我为了克制你的毒性,只能暂时将你身体里的毒汇聚到你的眼睛,你可能要失明两三日。”
“无妨。”对于他来说,他已经习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既然幼冲之年没能疼死他,现在也绝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不会是心疼容玉楼吧?”这媚毒可不浅,与之欢好的女子难免会受到伤害。“想太多。本王何时会顾及到她?”龙越眸子闪过疏离。
“是是是,你是闽越王,高傲如你,怎么可能对容玉楼那样的丑女心怀护佑柔软。”他觉得龙越的嘴巴比死鸭子还嘴硬。
屏风后的浴桶里倒满了冰块,诸葛清扶着他进去,刺骨的寒意侵蚀龙越的筋脉和血肉,将他小腹燃烧的火焰熄灭了些。
诸葛清拿着银针扎在他身上,,“本来该在床榻上享受,现在却在这里吃苦,闽越王的心思果然非同凡人。”
这就像正道你不走,偏要走歪道。
“本王说过她年纪还小。”
诸葛清笑出声,“你看她像是年纪还小的样子么?容玉楼这种女人你不抓紧,要么以后捅你一刀,要么以后无数男人伺候她。”
“有我在一天,她就没有那份胆量。”龙越眸子蕴含冷意,他不介意被她捅一刀,但是他介意她身边有无数男人。
或许这是男人都有的一种普遍的占有欲吧。他也是男人,所以逃不了这个东西。
三个时辰过去,龙越的墨发变得银白。诸葛清扶着他出来,见他满头白发的模样,只能深深的叹口气。
“明日醒来,可能你就看不见了。”
龙越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悲喜。
一夜过去,正院里金蝶兰盛开,幽幽的花香飘散进屋内。
梅园里,容玉楼着一身素白的衣衫,站在门口看着竹简发神。
昨晚龙越又突然发神经,不过幸好还有点良心让江文接她回来。
不过.....
她怎么又想起龙越?
说好的,不该有的心思绝不能有。他怎么样都是应该的,因为他是王爷,她没有资格去质问他。她只是他的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她进了屋子,坐在歇廊里抄佛经。
佛经上写:爱不重,不生婆娑,念不一,何处净土。
为何连佛经都要和她做对呢?
她合上手里的书册,对于龙越,她只是欣赏而已。没有所谓的贪爱而产生的欲。
小黎拿着清粥放在容玉楼身前,“这是奴婢刚刚做的,郡主尝尝。”
“龙越怎么样?”他昨晚的症状很奇怪,她又细细想起皇祖母和嬷嬷的眼神,心里猜测,龙越应该是中了媚药。
“王爷还没起身,江离和江文一直守在主卧,谁也不让进。”
“他今日不是该上朝么?”为何没起身,难道是昨晚的媚药?
“是啊,但是王爷告了假,而且连着三日。说是这三日都不去上朝。”她也觉得很奇怪。
容玉楼沉思,莫不成是昨晚的媚药太过,伤了他的身体?可龙越的身体何时这么羸弱?
算了。
他若是有事,不是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