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九拿着炮竹在王府里面放,突然的声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他脸上笑容止不住,因为恶作剧得逞。
今天刚刚初一,他齐王府不回,就在龙越府中瞎闹腾。以往他是不敢的,但是现在他手中有了筹码。
炮竹声不断,坐在书房的龙越眉头蹙起,一身墨竹长衫本来就显得他有些严肃,如今俊脸一沉,气韵更是凌厉非凡。
他起身推门出去,见龙十九正拿着炮竹扔在雪地里。
“给我过来。”
龙十九身子一愣一僵,偏头过去,见龙越的脸黑沉得吓人。挪着步子过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调你去边塞吃西北风信不信?”
“三哥,过年嘛难得热闹。”
“想放炮竹外面放,在院子里瞎闹腾什么?”
龙十九脸上带笑,“听说三嫂这几日都待在梅园里没出来,十九是想用炮竹把她引出来。”
“她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你。”
龙十九走近他,“三嫂是不是生三哥气了?”
“没有。”
“那三嫂怎么没出来做饭?”他很想念三嫂做的饭。
“她懒得紧,能不动就绝不会动。”
龙越转身进去,走之前拿犀利的眼神警告他,要是再放就真的把他调去西北。
龙十九看了看手里的炮竹,想起了许久没见面的君拂,索性去后院找他。
此时的君拂正拿着长剑刻苦练习,每日练剑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新年也不会落下一天。经过
经过这些日子的刻苦修习,他的武艺进步不少。
“你怎么又再练剑。每次见你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剑,你累不累?”
君拂听见声音收了手里的长剑向他行礼。
龙十九随意的坐在石凳上,“走,咱俩出去放炮竹去。”
“十九爷,过了年关王爷就要考校功课,奴才得练习剑法,实在是...”
“哎呀,你天天练剑总得休息吧。走,我带你玩儿去。”龙十九一个箭步上前,和他勾肩搭背,拖着他离开。
“十九爷真的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先去放炮竹,再去看戏。”
“奴才真的....”
“别说话,不然我告诉我三哥,你泄露秘密。”
君拂听得云里雾里,泄露什么秘密?十九爷是最藏不住事儿的人,心里装着什么?
他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问。
梅园里,容玉楼收拾好正准备出门。今日知己楼关门一天,正好她去看看。
墨鸳一身水蓝色襦裙走来,“奴婢和主子一块儿去。”
容玉楼点头,让她一块儿去也好。
两人出了王府来到宽阔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初一到十五会有许多花灯贩卖,价格要比十五那日便宜一些。所以这些百姓,正抓紧时机买花灯。
叫卖吆喝声不断,饰品更是琳琅满目。店家酒家也都大开着。原本以为初一大伙儿都会关在家里煮肉吃,但好像并不是如此。
容玉楼走进知己楼,烈青风立马迎上来,“主人,我刚刚温了酒,喝一杯?”
“好啊。”
她一向来酒不拒。
容玉楼坐在大堂里,见月梅正从楼上下来。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裙,眉目精致,水光潋滟的眸子里熠熠生辉,好似有别样的风采。
樱桃般红润的唇带着些许弧度,见着容玉楼时,脸上的笑容更大。
她微微行礼坐在她身旁,“月梅陪主子喝酒。”
“好啊,美人作陪,当然乐意。”
烈青风拿着酒出来,主动的给容玉楼倒了一杯,“这是西凉的竹酒,甘冽清香,酒中会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容玉楼拿着竹酒闻了闻,确实香味甚浓,毫不矫情的一口饮尽,评价道:“确实不错。你从哪儿得来的?”
据她所知,南楚和西凉并没有互相通商。这竹酒怎么会来到南楚。
“这是青风以前在河阳商会认识的一位前辈那得来的,他的生意遍布四海,手中的镖局就有八九个。这竹酒就是他走商时,从西凉人那里得到的。西凉人都爱喝竹酒,尤其飘渺峰紫竹林产的竹酒最是正宗。”
容玉楼眉头蹙起,“飘渺峰紫竹林不是皇室私院么?十年前璟王获罪,被囚飘渺峰。”
“主人竟还知道西凉皇室的事。”
容玉楼勾唇一笑,“大乱前不过求生存,多知道一些并没是坏事。”
“听说这竹酒就是这璟王所造。飘渺峰寂寞常年无人,他便自己造酒,将酒灌如竹筒里,取出竹酒味道甚是不同。”
容玉楼脸上带笑,“给客人喝过么?”
“暂时没有。”
“给客人尝尝,若是都觉得好,咱们也自己做。”
烈青风为难,“这竹酒只有一坛,珍贵无比。还是青风十五岁时埋于书山的。”
“你回去过?”
“嗯。”
“回去祭拜一下也好。”容玉楼垂下眼帘,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懂。
她看向月梅,“戎狄来过么?”
“来过一次,但坐了一会儿便走了。”月梅脸上遗憾。
容玉楼脸色凝重,心中有种不安,可能月无双已经知道了月梅是她的人。她现在有一种大胆的假设,戎狄可能就是月无双拥护的人。
他们就是南楚朝局里一股隐藏的势力。
想到此处,容玉楼清澈的眸子沉了沉,“如果戎狄要是再来,不要太过讨好。否则会要了你的命。”
“为什么?”
“我是知己楼背后主人一事已经被人发现了。你们的性命最重要,戎狄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查实。记住,不要私自接近戎狄,他很危险。如果无双阁的月无双真是他的人,那戎狄可是要谋反的人。南皇仁政之下,还存有反心,那可不是什么善茬。”
月梅沉思起来,“那他要是来,是见还是不见?”
“见是一定要见,但你的态度最好疏远一些,别刻意亲近他。戎狄乃大庭间内阁将军,和南皇是拜把子兄弟,当年平定山匪暴乱,活活烧死上万人。他的心可比谁都狠。”
烈青风脸色沉重,“主子特意查过他?”
“他的战绩人人皆知,你为商贾自然不晓。若我说臣子令,你肯定比谁都兴奋。”
烈青风眸色一亮,“主人在寻臣子令。”
“瞧你那样,能不能有点出息。国家大事你不了解,不能为主子分忧,就天天知道挣钱算账。”月梅鼓着眼睛瞪他。
“我从小学的就是经商之道,没读过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