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一过,已是阳春三月。
柳树发了新枝,嫩绿的叶子葱郁得紧,远处望去,甚是好看。
镐京城中的雪已经全然化了,巍峨的楼阁尽显在眼前。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镐京城的每一处,橘红的光漫射,琉璃瓦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如此美景下,却发生了京郊大案。
一处破庙里,发现了三具快要腐烂的尸体,死因相同都被掏了心。
京兆府尹杨轼接到这个大案的时候,在后堂直接哭起来。
“前年的麻烦就不少,今年才刚刚开头又来这么大的案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叫仵作验尸啊!”
尸体已经腐臭,刚刚抬进停尸房的时候,整个房间全是恶臭味。
仵作早已习惯,拿着自己的工具就开始解开衣服验尸。
杨轼在一旁臭得直吐,“你先验着,本官先出去喘口气。验好了把结果告诉本官。”
仵作点点头,“好的,杨大人。”
杨轼走出停尸房喘了几口气,叉腰和一旁的师爷商议道:“若是结果出来毫无线索,就呈交廷尉台。”
“大人英明,这桩案子不小一下死了三个,死因又相同,一看就是一人所为。想想何种禽兽才能如此啊?”
“都被掏了心,莫非....是吃心的怪物?”
“大人,这世上哪里会有怪物。”
“去年衡水军营不是有魅兽么?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师爷眉头一皱,“可这桩案子不能相提并论啊大人。”
杨轼眉头蹙起没说话,等待着仵作出来。
没多久停尸房的门被打开,仵作从屋内出来。
稍微的行礼,“参见大人。”
“怎么样?”
“下官刚刚简单的查验了一番三具被害人的尸体,三具尸体都为男性,年龄大约在弱冠到及冠的年纪,双手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后脑勺都有严重的淤青。尸体都有些腐烂,但下官查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被害人胸口都有一根绣花针。”
杨轼眉头一挑,“绣花针?凶手是女子?”
仵作脸上带着浅笑,“下官不敢妄断。”
杨轼拂手,“你再进去看看,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
“师爷,写个公文呈报给廷尉台,就说这桩案子案情严重,我们京兆府衙处理不了。”
“下官这就回去写。”
闽越王府。
容玉楼坐在梅园的秋千上荡秋千,手里拿着书本看着。
她一身浅红色的长裙,将她白皙的脸蛋儿衬得更加细嫩。红润的唇微微的抿着,嘴角带着些许弧度。
一头墨发轻轻的挽起,发髻上只是别了一支简单的玉琼花簪子。
她的性子内敛沉静了不少,像极了一朵正在盛开的空谷幽兰。
容玉楼合上书本,看向一旁正在批折子的龙越,眉梢舒展,眸子里含着些许笑意,“王爷批了一上午,歇会儿。”
龙越抬眸看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过来。”
“玉楼还是不打扰王爷。”坐在秋千上多舒服。
龙越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好听,“听话。”八壹中文網
容玉楼撅嘴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王爷有何事要和玉楼说?”
龙越放下手中的笔转而握住她的手,薄唇带上弧度,目光温柔的看向她,“明日是本王生辰,玉楼有没有想好要送什么礼物给本王?”
容玉楼神色一惊,明日竟是龙越生辰?
“我.....还没想好。”
龙越腻了她一眼,“是还没想吧。”
容玉楼脸色微红,只要稍稍一紧张就会被龙越无情的拆穿。
人精。
“若是不打算送,就别见你哥哥。”
容玉楼眸子渐渐明亮,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惊喜,“我哥哥已经在南楚了么?”
“明日就能到王府。”
容玉楼眼底蕴含着氤氲,小脸上满满的感激,“多谢王爷。”
龙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鼻息间满满的传来她身上的花香味,心间舒爽了不少,语气温和道:“本王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大哥没有旨意,公然进王府被人发现怎么办?”
“我已经向父皇禀明,有一道密旨。若旁人干涉拿出旨意便可。”
容玉楼脸上带着笑,是她想得太多,依照龙越的心思这点应该早就考虑到了。
明日就能见到大哥,就能知道父亲母亲的情况以及长安王府的消息。
她从龙越怀里出来,“那我去找何管家让他找厨子做一些我大哥爱吃的菜。”
容玉楼说完,转身就想往侧院走。
龙越伸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俊脸上有些不高兴,“明日是本王的生辰,玉楼的心中似乎只记得大哥。”
“玉楼不会忘了王爷的。”
龙越放开她,纤长好看的手指拿过一旁的朱砂笔批改奏章,语气淡淡的,“若是忘了,本王有一千种法子惩罚你。”
容玉楼自是不怕他所谓的恐吓,他有一千种法子惩罚,她就有一千种法子破解。
走出梅园去了侧院,见何福正拿着账本翻开,上前吩咐了几句。
大约就是说了一些容玉卿爱吃的菜和爱喝的酒。
至于龙越的礼物,其实好办。
他不喜金玉不爱奢华,心中既装有天下百姓还装有她,只要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他都会喜欢。
何福拿笔记下后容玉楼才转身离开,回到梅园的时候见龙越已经不在亭子里,四处找了找,见他正坐在歇廊里喝茶。
一身素白的雪衫,一头墨黑的长发,一副简单的茶杯。
硕硕的和风,摇曳了房檐上的风铃。
风来,铃响。
风停,铃止。
他气韵清贵,出淤泥不染,一枝独秀。
浊世不妖,绝世不傲。
淡笑间清风不语,茶开静待佳人来。
“才半刻不见,爱妻就急着找本王,若是思念得紧,许你盯着看一辈子。”
容玉楼浅笑,“若五十年后王爷相貌依旧,玉楼自会盯着看一辈子。”
他冷着脸,悠远的眸子满满的警告,“本王希望吸引到爱妻的不是皮相,而是有趣的灵魂。”
她走近他身边,坐在他身旁,抱着他的手臂道:“王爷的灵魂哪有皮相好?”
他温柔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色之徒。”
“玉楼至今也没敢把王爷拔个干净,哪里好色?”
“越发没个正行,待你大哥到了,本王要求让他在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