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将人接过,眉目深深的拧起,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在他的印象中玉楼是会游泳的。
“容玉楼,给本王醒一醒。”
他拿着衣袖给她擦着脸上的水渍,见她仍旧昏迷,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悬着。
“叫大夫,回去。”
容玉楼听他来真的,立马咳嗽着醒过来,眼底生出泪花。
低低的抽泣起来,“王爷,玉楼好害怕,差点就见不到王爷了。”
龙越见她好好的说话,嘴角勾勒出些许弧度,目光柔和带着宠溺。看着她表演着并未言语。
“王爷要给玉楼做主。”
“怎么回事?”
容玉楼哭泣着,“何皎月把玉楼推入水中的。”
龙越眸子一寒,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何皎月,俊脸一沉,“如实交代。”
何皎月立马跪在地上,脸上委屈,“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做的。”
“不是你难不成是王妃自己跳下去的?”龙越声音寒厉,眸子看向一旁的下人,“拉下去,撵出王府。”
“不要,奴婢求求王爷。若是奴婢被撵出王府怕是没有颜面回娘家的。”
何皎月重重的叩头,晶莹的泪珠落了满脸。
“求求王爷,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
“王爷,是王妃陷害奴婢!”
龙越眼神示意身旁的江离,江离立马上前拖走了何皎月。
船渐渐的靠了岸,容玉楼在船舱里换了身衣服,跟着龙越下了船。
两人坐在马车上,她掀开车帘看着被绑起来送走的何皎月嘴角带着浅笑,她可能完全没想到今天就是她离开王府的日子。
放下车帘,清澈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多谢王爷配合。”
他看向她有些微湿的头发,从袖袍里拿出白色褥帕给她擦拭着头发。动作细心又带着些许温柔。
白皙的脸蛋儿微红,拿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拭着。
“做戏这般认真做什么?”
“总得让何皎月觉得真才行。”
龙越让车夫快些,三月末的天也有些冷。她头发都湿尽了,若不擦干怕是会着凉。
略带薄茧的大掌握向她纤细好看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微凉,轻轻的揉了揉。将人搂进怀中,用体温给她暖着。
“放走她想要查什么?”
容玉楼靠在他怀中取暖,“自然是她身后的人。”
“她身后的人是母妃。”
她身子一僵,抿着粉嫩的红唇许久没说话,不知在龙越这儿他是不是知道全部的越贵妃。
龙越见她没作声,如葱的玉指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怎么就对未知的事情这般好奇。”
“玉楼就是想知道而已。”
“你以后会知道的。”
马车回了王府,两人走进梅园。
小黎见容玉楼头发湿漉漉的进来,立马去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头发。
她发髻本就简单,一落水早就全散了,头上低调的两支玉簪也消失无踪。清秀婉约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渍,顺着脸蛋儿滑下的时候,甚是惑人。
龙越在一旁看着,目光微沉,终是忍住了心里的冲动,端坐在案几前。
头发快干的时候容玉楼让小黎下去,她则来到龙越身旁。
身上淡淡的、清新的花香钻进他的鼻息,俊脸本就微微的敛着,此时略沉,忍耐着身体里的欲,拿过一旁的花茶喝了一口,竟也还觉得喉咙微干还发紧。
容玉楼见他脸色不对,凑过身子去问,“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得紧。”
伸手将人推得远了些,起身,“本王还有事,先走。”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心中猜测自己是不是又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但细细一想,她从王府外进来就没说过话。
大约是龙越的臭脾气又犯了。
&&&
文宣王府。
龙夜一身素白的衣衫站在长廊里,脸色阴沉,看得出心情并不好。
双手覆于身后,略有些发福的身子挺拔的站着。
廊外的池塘里夏日的荷刚从水面长出绿叶,几只鸟儿不知忧愁的在水面上飞来飞去。
临近黄昏的天略有些阴沉,暗黑的云将火红的霞光吞噬。天空之上,只剩下带着密度的黑。
身着佩剑的人从走廊急匆匆而来,规矩的在龙夜身前行礼。
他身形未动,也未曾言语。
“晋王殿下已经抓到了凶手,明日就要开审。”
龙夜神色变了变,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关在何处?”
“廷尉台的暗牢里,找了好些人看守。”
龙夜嘴角带着冷笑,“暗牢?暗牢好啊,在暗牢本王才有杀人的机会。”
“王爷是想.....”
“本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破案得到父皇的重用吧。他幼冲之年便是个郡王,如今想要做亲王,配么?”
他母亲若不是高贵妃,指不定身份有多下贱。
想要一飞冲天,他偏不给他这个好运气。
微微抬手示意下属起来,声音放低了一些,“本王不想嫌疑人活到明日。”
下属有些为难,“廷尉台看管甚严,若是强拿嫌疑人性命,恐怕会损失惨重。”
龙夜脸色阴挚狠厉,狠狠的踢了下属一脚,“什么叫损失惨重?让他破案结案才叫损失惨重!若他为亲王,本王就得夹在他屁股后面做人!他一个下贱的清修孤寡,配得上本王给他弯腰行礼么?”
“自是不配。”
“杀了暗牢中的人,不计任何代价!”
在他这里死多少奴才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该不择手段。
龙晋若想和他争皇位,他绝不会退让。
下属看着龙夜坚决的眸子,心中微冷。江湖高手拥他为主谋夺皇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权交在他手上,结果他并没有把他们的性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若眼前之人为主君,那天下百姓该得受多少苦。
领命起身离开,身子消失在长廊里。
有时候不得不犹豫......
要不要回归江湖,亦或者叛主。
银莞儿从长廊尽头走来,嘴角带着浅笑。见龙夜正站在不远处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来到他身边规矩的行礼,随即在他耳边低语。
龙夜笑出声,“你从哪儿听得这门子事情。三哥府中就一个容玉楼哪里来的妾室?”
“说是前些日子越贵妃给闽越王纳的。今日闽越王带着容玉楼和何皎月去游湖,结果容玉楼被何皎月推下湖里去了,你那三哥真是个冷脾气,当场就下令把何皎月撵出府了。”
“龙越向来不疼人,容玉楼又胆小老实,自然不会求情插嘴。只是女人家争风吃醋,犯不着撵出府去。那从王府撵出去的婆娘还能嫁人么?”
银莞儿撅嘴不高兴,“王爷说什么低贱话。”
“失言失言。只是这件事情你都知晓,那该满城皆知了吧。”
“今日游湖的可不少,好些朝臣都看见了。说是当时闽越王脸色铁青,吓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