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万铁骑的军帐烧得面目全非不成样子。龙晋带着一万人往东南的竹林方向逃去。未及时跟着撤出的将士,丢盔卸甲投降。
龙越及时护住了差点燃烧的军粮,今夜起东风,助长火势,稍有不慎就会烧毁龙晋的粮草。
打仗需要力气,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军粮,只能去抢敌军的。
大火被逐渐熄灭,死伤不少,空气中偶尔吹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龙越翻身下马并未去追逃走的龙晋,而是先将受伤的将士安置在襄城内养伤。天方鱼肚明朗起来,战后将士开始掩埋尸体,收拾残局。
碧云天一身暗灰色长衫着身,站在龙越身侧,“龙晋往竹林方向逃去了。”
龙越覆手而立,身姿迎着晨风飘逸非凡,“我知道。”
“为什么不去追?”
“让他喘口气。等他觉得自己还有生机的时候,我再去杀他,让他绝望。”
碧云天心里一惊,眉头挑了挑,“果然是手段狠辣的闽越王,佩服。”
龙越转过身看他,“我很好奇,为何你会愿意留在龙晋身边做卧底?”
“原因很多。闽越王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天色亮了,我该去叫我家夫人起床了。”碧云天背着双手下了城楼,话语甚是潇洒。
好像惊险卧底一场,不过是他的一番游戏。
龙越深邃的眸子眺望着远方,抿着性感的薄唇没说话,只是眉间生起一抹淡淡的忧愁。也不知他以后还有没有叫她起床的机会。
转身下了城楼,吩咐了几位将军,摆酒一天一夜,犒劳将士。
话语一出,城中便欢呼起来,原本死气沉沉的襄城,立马喧闹有生气起来。
诸葛清将手中的人皮面具还给龙越,脸上嬉皮笑脸的,“怎么样,我昨晚假扮得像不像?”
“很像。就是气韵与我差了些。”
诸葛清:“......”
龙越有时候还真的挺自恋的。
“趁现在龙晋元气大伤,怎么不了断干净?”省得夜长梦多。他不是急着去找容玉楼么?
杀了龙晋才能安心的去找容玉楼不是?
“过几日我会的。”
他会让龙晋尝一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心如万蚁啃食的滋味。
诸葛清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不想多说,对于打仗龙越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对于容玉楼,恐怕使尽浑身解数都行不通。
“我去叫阡陌起床,我不去叫肯定赖在床上不起。”
龙越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直到咯吱作响,“快滚!”
一个二个的都去叫起床,那都滚去叫吧!!!
他赫然转身离开了城楼,白色的身影宛若一团飘忽的白云,消失不见。诸葛清看着他气匆匆离开的身影,绝艳好看的脸上茫然,怎么突然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大。
转身也消失在城楼之上,只留下守城的将士。
龙越回了书房,修长的身姿如松,端坐在侧门边的案几前喝茶。俊美的脸色黑沉,一看便是心情不好。
也没人敢去招惹,下人连果子都不敢端到身前去,只得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听着吩咐。
两日后。容玉楼知道龙越大败龙晋的消息,清秀的脸上并未波澜,只是坐在房间里看书。
她脸色红润好看不少,黛色的眉目间更显神韵,一身水蓝色的襦裙着身,更衬得她的肌肤雪白细嫩,比往常明媚夺目不少。
她性子依然很静,许是四年蛰伏已经变不回原来的样子,所以她还是龙越眼中的容玉楼。她翻看着竹简,远远望去,只觉她是一朵盛开的空谷幽兰,寂静绽放,暗自芳香。
房门被人推开,容玉棋一身浅蓝色锦缎从外面进来,眉目清俊柔和,面目秀气,气韵谦逊,嘴角带着淡笑,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世家公子模样。
走至容玉楼身边不客气的坐下,径自拿了葡萄剥皮之后往嘴里塞,“出去转转?”
“不去。”
容玉棋喝了一口茶水,“整日闷在屋里看书,这书哪有那么好看。别闷坏了身子,二哥带你出去走走。”
容玉楼还是拒绝,“我不想去。”
容玉棋双手环胸,“为了一个龙越要死啊?”
“怎么可能。”容玉楼连忙出声解释,心虚的垂下眼帘,将手中的竹简合上。
“既然不是,那就出去见见光。在南楚你也是这样足不出户?”他妹妹是有待在闺阁描线绣花就能搅动风云的本事。但是好几天都待在屋子里不踏出去半步,那就是有问题。
容玉楼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南楚我倒是经常出去。还为了出去曾经讨好过龙越。”
容玉棋眉心皱起,“男人不喜欢把姿态放得太低的女人。真是傻呀,难怪龙越不珍惜你。”
“我姿态放得很高了。那个时候我对龙越可没办点心思。”所以那个时候无所谓姿态不姿态。
“你们俩都分开了,孩子也没了,就差一纸和离书就能划清关系。我跟你讲,昨日我在城中帮你物色好了一户人家,那家的公子长相俊美,听说还文武双全。听说他的老师是四国闻明的风雅之士。大贤教出的学生定是品质良好之辈。再说那公子哥还未议亲,说是在等有缘人。我妹妹聪慧秀气,能领兵打仗,治略朝堂。你把他收了做个男宠,那也是可行的。”
容玉楼眉头蹙起,“二哥,你别闲的给我支偏招!”
容玉棋起身将容玉楼也给拽起来,脸上的笑意未减,“怎么是给你支骗招。我妹妹这般优秀,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怎么能为了一个男子就要死要活如此伤怀?你是要治国治天下的。多养几个俊美男宠,才配得上你的才华和身份。”
“二哥,你被闹了,我不想出去。”
容玉棋抱着她的手臂,“我人都已经约好了,你不去我多没面子。玉楼,你听哥的你去见了不会后悔的。”
去了才会后悔,容玉楼忍不住腹诽。
半推半就的容玉楼被容玉棋推去酒楼相亲。还不是打算要明媚正娶人家的,是要做男宠的。人家是大贤大儒的弟子,是名门正经人家,怎么可能同意。就算是他同意,她也不同意。
从马车上下来,被容玉棋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