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水光潋滟,含着些氤氲,心里好像突然间看见他没那么生气了。龙越连忙伸手给她擦眼泪,“不哭,以后我不会给你半分委屈。”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下人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香味飘进两人的鼻息。
桌上的菜都是容玉楼爱吃的,他特地让人做的。
拿着筷子给她夹菜,让她尝尝。
容玉楼吃了一口鱼,发现鱼肉特别鲜嫩肥美,好像是珍珠鱼的味道。她眸子亮了亮,回城不算富裕,更没有珍珠鱼,他上哪儿弄的珍珠鱼。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龙越俊脸温柔的问她,“有没有感觉到是熟悉的味道?”
“是珍珠鱼。不是养在王府的碧湖里么?”她澄澈的眸子明亮,有些好奇龙越是怎么把鱼迁至回城的。
“拿下镐京的时候,我回了一趟闽越王府,发现府中只是有些荒废,湖里的鱼也还在。我便将几十条鱼打捞了上来。京都迁至婺城的时候,我带着兵马快马加鞭往婺城赶,顺带将鱼也一起带来了。如今大部分养在婺城的别院里。你只要想吃,我随时让人做给你吃。珍珠鱼已经养了好几年,好些鱼都已经产子,早就不止二十条。你要想吃,可以随便吃。”
“没想到你回了王府。那我种的那些花还好么?”
龙越又给她夹菜,声音略低了一些,“半年无人打理。好些都已经枯败了。不过不要紧,你要想重新种,我派人立马给你寻来。有你的精心打理,应该很快就能开花结籽。”
容玉楼抬眸淡笑,“谢谢你。”
龙越脸色有些失望,“你我是夫妻,不要一直说谢。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房内炭火静静的燃烧着,烘烤得人身上暖暖的。屋外的风雪一直未停,好似要下个两三天似的。
饭后,容玉楼起身准备回书房,却被龙越拽住了手,不让她走。
她脸色正经,脸色还带着些警告,“放开我。”
她要是生气了,今晚他的一切准备都是瞎忙活。
龙越只得放开她的手,但不舍的揉了揉她细腻的掌心。今晚他布置的房间这么好,难道还是他一人独守空房?
“书房哪有卧房暖和。我身上有伤我能把你怎么样。即便我有心我也无力啊。”龙越一本正经的出声,想要把容玉楼留下。
“谁知道呢。你是龙越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容玉楼可不信龙越的话。
他将人拉过紧紧从身后将人抱在怀里,刚毅的脸颊贴着她白皙的脸颊,温柔的蹭了蹭,“你要睡书房那我陪你一起睡。我不想和你分开。哪家夫妻是分开睡的。”
“有很多夫妻都是分开睡的。”她说的是实话。
“可我不行。我想要你陪着我。”龙越趁机在她脸蛋儿上偷个香。
容玉楼转过身看他,想着今日父亲来的密信,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父亲就是仗着龙越对她的欢喜,借机利用龙越。而是是无条件的、无限的利用他。
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她不想把龙越对她的爱一点点耗尽。
到时候就没有了,再没有这样一个人费尽心思不顾朝政只为来哄她开心。
“那你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容玉楼脸色极为认真。
龙越连忙点头,她能留下来已是不易,他还怎么敢动手动脚。虽然心里痒痒的,但是也得忍住了。
两人褪下外衫和鞋子钻进了被窝里。容玉楼睡在龙越的手臂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好似心情都好了一些。
“你就这样丢下南楚不管,朝政大事谁来处理?”说书的都说他任性。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普天之下也就他龙越敢这么恣意妄为。
“自有能臣处理。处理不来的就先放在一边。我回去后再处理。”
“万一是紧急公文呢?”她抬眸冷静的看他。
龙越搂着她纤细的腰身,“那些哪有你重要。”
他低头吻了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心中便甚是满足。容玉楼也没躲避,只是垂眸声音平静,“你明日便回去吧。南楚不能没有主君在。况且南楚刚刚平定,多少事情等着你。”
龙越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你在赶我走?婺城离回城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可要两日路程。见你一面可需要整整两日。我一回去必定事务缠身,我想每天都见到你。楼儿,跟我去南楚吧。我们本就是夫妻,去南楚做我的摄政王妃。”
“能行吗?我带着十万兵马回北魏,算是北魏的细作。我回去做王妃,会有人服我?”
她不想给龙越添麻烦。也不想自己的身份已经尴尬,让龙越也难做。
她待在回城.....其实也很好。除了可能....京都迁来燚城之后,不再那么开心以外。
“有我在谁敢说你的不是?我就说你带铁骑回北魏是我默许的。谁敢嚼舌根?”没有人敢说她一句坏话。但凡他听见拔了舌头便是。
他伸手理着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将她鬓间的软发别再耳后,许是分开了两月多,很久没这么相濡以沫耳鬓厮磨,让龙越心中温暖得紧。
以后的时间他想多陪陪她,无关阴谋,无关诡谲,无关两国。只有他们。
容玉楼抱紧了他精瘦的腰,不久便沉沉睡去。她很久都没睡得这么安稳,以往总是睡到半夜就醒,此后便再也睡不着。总是有他在,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因为她知道,他会为她遮风挡雨。
龙越轻拍她的背哄她睡着,一夜好眠,到次日清晨容玉楼才醒。
她睁开眸子,发现天色竟然已经大亮。明白的光还有些刺眼。
身旁的龙越早就没见人影,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发现还是暖的,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
她昨晚说要让他回去,难道今早就真的回去了?
那总得道个别才是。
撑着床榻起身,刚想下床穿衣服,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龙越一身雪白长袍从门外进来。
他大步走至床榻边,倾身在容玉楼脸颊上吻了一记,“穿衣服,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