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烧烤架子已经摆好,炭火也烧得正旺,宫子虞一身墨蓝色的衣衫着身,正坐在烧烤架前烤烧烤。
他烤串的手法生疏,但也不至于是第一次,像是私下里练了几回,掌握了一些技巧。
容玉楼来时,宫子虞已经烤好了大部分的蔬菜,还有一些肉没烤。
她脸上带着笑,坐在烧烤架前出声,“你不是回北平王府了么?”
“府中只有父亲和一些下人,我觉着太过冷清,便来燚城找你。我听龙越说你喜欢吃烧烤,便私下请了师父学,今日我亲自做给你尝尝。”他眉眼温柔,看向容玉楼时一双眼睛像星星似的闪耀发亮。
容玉楼嘴角带着浅笑,“其实你不必为我付出....”
“打住。一切都是我愿意。我心甘情愿。我知道你喜欢龙越,但是不要紧,依照现在是局势,指不定哪一天你就需要我了。”他话语很轻,像一片羽毛一样,稍稍的触及到她的心。
她想,若是没有龙越,她应该是嫁给他无疑的。
爱人哪有被爱幸福。
宫子虞烤好一块儿五花肉递给她,“可能不会很好吃,但是尝尝吧。”
容玉楼伸手拿过,将五花肉塞在嘴里,发现味道其实还不错。他已经做得很好。宫子虞从小也算养尊处优,因是家中独子,定更加备受宠爱。
想想依照他的身份,应该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可他今日却愿意为了她,在这后院为她做烧烤。
她连着吃了好几串,发现肚子已经有些饱了,便让他停下,休息会儿。
“你什么时候回回城?今早上朝,我听身边人说,你交出了七万兵权。”
“兵权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也无关紧要。大哥和父亲想要改革,我觉得很好。至今何时回回城,两三日后吧。”
“你会去婺城找龙越么?”
容玉楼伸手拿茶杯的动作一僵,目光看向他的眼眸,“你知道了?”
“我知道北王的主意。也知道北魏强盛需要和南楚通商。而能轻易说服龙越的只有你。让他保护北魏的也只有你。”时事还是要让她回到龙越身边。
容玉楼抿了一口热茶没出声。
“你去龙越身边应该很快乐吧。我看你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活得像自己。但我也知道,你心里并不开心北王私自蛮横的给你定了日后的人生。你想和龙越在一起,但是无关阴谋。可每一次去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有不得已的目的去靠近他。”
容玉楼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茶杯的茶水,隐隐的红了眼眶。
“既然不想,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反抗。你是北王的长女,容家的女儿,北魏的长玉长公主,可你也是自己。你四年都在为容家为长安王府,难道后面好几十年也要全部为容家和整个北魏?”
“既我是长玉长公主。就已经没了自己。人活在世上,没有人能活得真正的自由和快活。我们大多时候都是在顺从,顺着眼前的环境走,顺着该走的路走。谁不会受委屈。既我身上有了名利,有了荣华富贵,有了万人景仰,就该为了这些牺牲该牺牲的那部分。”
谁叫她偏偏是容玉楼。谁叫她是长公主。谁叫.....她出生起就是活在阴谋里。
她逐渐明白,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活得简单,与其反抗,不如顺着眼前的境遇走。
走到哪儿算到哪儿。她尽力的让自己活得快乐,精彩便是。
宫子虞长叹一声,或许这就是能耐有多大,责任便有多大。
天空中的鹅毛大雪飘落得厉害,容玉楼身子觉得有些发冷,便回了房间。
长廊中留下宫子虞一人继续烤着烧烤。许是香味传千里,容玉卿闻着香味而来。两人坐在长廊中继续烤着、吃着。畅聊到下午。
容玉楼冬日里就喜欢犯懒,此时天色还未黑尽就已经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睡觉。她也未睡着,就是觉得外面太冷,被窝里暖和许多。
转眼三日过去。
容玉楼动身回回城。夏侯月给她准备了好些吃的,让她在路上吃。容玉楼也没拒绝,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容玉楼被晃得头晕眼花,靠着马车壁睡了起来。
因为外面的风雪大,只走了半日路程便到驿站歇息。
两日后,容玉楼到了回城。
那日,天气明朗,万里不见阴云,天空还出了明白温暖的太阳。她赶了两日的路,眉目间稍显疲累,掀开帘帐从马车上下来。
她身上披了件狐裘,衬得她皮肤白皙,婉约清丽不少。
向着大门走去。才刚刚一抬眸,便顿住了脚步,停留在原地。她清澈的眸中闪过意外、惊喜、兴奋、感动。
龙越一身墨黑色蟒袍着身,气势威严气韵强势压迫的站在门口。他身子欣长,一穿墨黑的衣衫将他整个人衬得冷硬傲气不少。
可他那双深邃如鹰的眸子看向容玉楼时,眼里无比温柔,好像那覆上的冰霜都快要化成温和的水。
薄唇勾勒出弧度,下了阶梯走至容玉楼身前,脸上的笑容更大。
将人一把抱起来,走进了宅院。
“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她耳根略红,依稀滚烫炙热。眸子根本不敢直视龙越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龙越将人抱得紧紧的,走至她的房间门外,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向着床榻走去。
将人放在床榻上,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掌抚向她细嫩的脸颊,“想我么?”
容玉楼抿着红唇没作答。
他倾身过去咬她有些冻红的耳郭,声音磁性却又溺死人的温柔,“我很想你。”
容玉楼有些躲避他的亲密,缩着身子逃离了他一些。
龙越见着她的举动有些失望,但稍纵即逝,又主动的伸手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身,不想让她再回避。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若是她还疏离,他会很伤心的。
容玉楼身子靠在靠枕上,看着大开房门,还有吹进来的冷风,忍不住环抱了身子,“去关门,好冷。”
龙越一听关门,心里便有些心猿意马,是不是她准备....
他立马起身大步去关门,回到床榻上时,容玉楼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拿着软褥的被子裹着自己,问他他怎么有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