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正生着病。”
“我没事。”
容玉楼坐在他身旁等着水开。龙越扭不过她,只是继续埋头看折子。
她看着茶开时,给他泡好茶,让他喝一口暖暖身子。
“先去躺着。我还有几个就看完了。”
容玉楼抱着他的身子,在他侧脸亲了一口,“我在榻上等你。”
龙越心里一动,像是惩罚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背,“别乱说话,待会儿你该喊疼了。”
他的话比她的话还要更有深意,惹得她脸红心跳,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起身回了床榻,缩在被窝里等着。正在自己昏昏欲睡的时候,一股冷风突然钻进来,然后是有些微冷健硕的身子。
龙越搂过她纤细的腰,俯身吻了吻她的脖颈,“楼儿暖得床真的很暖和。”
他像是故意的,吻很是温柔,还带着些冰凉,却细细的咬了她一口,不轻不重,还有些微痒。她眉头轻皱,轻吟出声。耳根滚烫得厉害。
龙越抱着怀中的娇软,身子更为紧绷,若不是她身子不舒服,他早就开动了。尤其她刚刚撩人心弦的声音,更是让他想要将人压在身下索要。
“为什么咬我,有点痛。”
“以后我会经常咬。”
容玉楼:“......”
龙越刮了刮她的鼻头,俯身吻着她娇嫩的脸蛋儿,“快睡吧。明儿天气好就许你出去。”
容玉楼脸上高兴,抱着他的身子,睡去。
转眼便天明,容玉楼还在睡梦之中,龙越已经穿好紫色龙袍去上朝了。她睡到天色稍晚才起身,龙越在议事殿里还没回来。
推开卧房门正准备出去,却见龙越在长廊里快步走来。她连忙关了门,像只犯了错的小狐狸,连忙去往炭火边坐好。
还顺便拿了一旁的书本看着。不敢大声喘气,只得敛着呼吸平缓。
龙越推门进来,见她已经起身,走至她身边,将人抱在怀中,“用早膳了没有?”
容玉楼憋着一口气,摇头。
龙越见她不说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的拍了一下她的背。容玉楼连忙咳嗽出声,喘着粗气。
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由温柔变得严厉了些,“刚刚跑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刚要跑出去你就来了。我只好跑回来了。”她也正郁闷,龙越回来的是真巧。
龙越见她怕被他发现,整张脸都被憋得红红的,说不出来的可爱。
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挠了挠,“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将她莹白细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带你出去转转,万一闷坏了,我可舍不得。”
“我想吃城中的烧饼。”
“好,我给你买。”
龙越抱着她出了卧房,府中的下人早就习以为常。碰见只是行个礼然后转身避开。等两人走了,几个丫鬟是一脸羡慕。
门口马车早就准备好了,将她抱上马车,放在位置上。
她的身子轻盈,但比刚刚来南楚的时候稍微重了一些。她身子本就娇小,还很瘦。他有时都怀疑,她这么小的身子是怎么把那么重的铁剑安然的握在手里的。
她是他的妻子,就该被他宠着护着娇养着,而不是骑着烈马上战场过粗野汉子的生活杀敌。
她在旁人心目中是战神,是北魏首将,可在他心中,她始终是个娇柔的女子。是他娇小的妻子。
她这副小身板儿里,不应该承受这么多。每次看她瘦瘦的,连华服都撑不起来的样子,他的心就会像针扎似的疼。
让他不仅难受,还很痛。
将容玉楼抱在怀中,垂眸询问,“只想吃烧饼?”
“好吃的我都要吃。可是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吃的东西太多,但是肚子却装不下。
龙越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么贪吃,怎么没见你身上长二两肉?”
“我已经尽力了。”她也很无奈。
马车行驶起来,许是街道上有雪未清理的原因,马车行驶得很慢。容玉楼掀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嘴角带着浅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像是烧鸡和烤鸭的味道。临近午时,也该是酒楼开门迎生意的时候。
容玉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龙越,“我们去酒楼吃吧。吃完再吃烧饼。”
“好。”龙越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想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马车到酒楼停下,龙越扶着她下来,牵着她的手进了酒楼。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酒楼里的招牌菜,涮羊肉。婺城这家的涮羊肉是最好吃的,而且远近闻名。
她许久没吃这个东西,怪想念的。
厅堂中有位说书的老先生。他刚刚一出来时,堂下的人便兴奋的鼓掌拍桌。
看来这位说书的老先生,还很有名气。
只见他拿着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咱们今日讲,北魏女战神和摄政王的故事。”
“婺城现在是天子脚下,老倌儿你敢妄议摄政王和王妃?”
“别看摄政王不爱乱走,指不定今日就在场看你怎么说道他!”
“摄政王战场杀神,一身杀伐威严,别到时候你看见他,尿裤子!”
“哈哈哈...”
堂内一阵哄笑,甚为热闹起来。
容玉楼喝了一杯温好的酒,眸子里含着笑意,“说你呢龙越。”
“是我们。”
容玉楼吃了口羊肉,左手撑着太阳穴看着那老倌儿,“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
那老倌儿拿着堂木拍了一下,厅堂中便安静起来。
“摄政王朝政繁忙,如何有空听我一个老倌儿胡扯?”
他脸上浅笑一声,摆起了架势,“话说,咱们这位摄政王冷漠狠辣,对待将士严厉,对待朝臣要求也颇为严苛。这城中的闺中女子都说他是个罗刹。见着他一面儿,都得离他远远的。明明是威震四方的杀场王爷,却一点儿也不招女子喜欢。”
此话一出,容玉楼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来。堂内安静得很,只她一人笑得开怀,众人偏头连连向她看去。满脸狐疑的看她,笑点在何处啊小姑娘?
哪里好笑了?
容玉楼赶忙捂着嘴,立马喝了一口茶水,掩饰尴尬。
老倌儿继续讲,“别看摄政王成日冷着一张脸,待北魏长公主是倍加恩宠。亲手种了一园红梅,又叫人寻了花匠给长公主建了花房。还亲自迎接长公主回南楚。要说这摄政王的身份,要多少女子都不为过,可他偏偏只要这一人。原本传闻说两人和离了。可听人说,摄政王为了让长公主回心转意,亲自下厨做珍馐美味,最后长公主是被摄政王一手好厨艺给打动,回心转意,随他回了婺城。”
龙越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他做的菜要真是珍馐美味,那府中就不必养厨子了。他会每日下厨做给她吃。
“说你做的菜好吃呢。”
“嗯,这老倌儿说得不错,该赏。”
容玉楼见他一本正经说胡话,满脸都是笑意,想不到龙越还能有这么幽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