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舞儿思虑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想通过我,把容玉楼约出来?”
“是。”
何舞儿摇了摇头,“她怀有身孕,若不是显赫大事,她是绝对不会出宫的。而且我和她也没见过几面。”
只不太熟络,更不好约。
“不用找借口约她出来,你写封信,告诉她是我想在宫外见她,她若是愿意来,她自然会来的。若是不愿意,那就作罢吧。我也不强求。”
何舞儿见他脸上些许哀伤,不禁叹口气,“难怪你这些年一个女子都不喜欢,原来是心里有人了。你也是,谁不喜欢,偏偏喜欢容玉楼。”
“感情之事,哪是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的。若是....我能心悦旁人,我早就心悦旁人了。”他眼底闪过深深的不舍,这一面见完之后,再见,她就只是他的大嫂了。
何舞儿站起身,“那好吧,我去写信,我可是冒着会被皇上训斥的风险。”
“我大哥以前也疼你,他知道了也不会骂你的。”
“长安城最近很是热闹,有荷花节,还有莲灯节。你晚上也出去转转,万一就碰见自己能看中的女子呢。”
“大哥你放心,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也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他都已经克制好多年,早就习惯。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信是我写的,容玉楼有个好歹,皇上才不会认我是不是何舞儿呢,一定提刀就砍了我。”
她转身离开,屋内便只剩下扶青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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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楼在寝殿里喝着安胎药,眉心深深的拧起。这药味,喝一口,嘴里全部都是苦味。
而且整个唇齿间,苦味还要蔓延许久。
将碗中的安胎药喝完,递给一旁的宫人,拿着身旁的清水喝了一口。
“皇后娘娘这些年都在打仗,生太子又耗损过多,还没来得及好好调理又经战乱。这胎又怀得没有丝毫准备,所以才很是辛苦。眼看快三月了,能行房事。但也要让陛下注意一些。”
烈青玉在一旁说道。
容玉楼摸着自己稍稍凸了一点的腹部,“还是我自己身体太差的缘故。”
“娘娘身体其实本还算好的,只是受了金箭之伤后才虚了身体。也无妨,娘娘还年轻,慢慢调养会好的,只是这胎要多加小心。”
容玉楼点头,“你先下去吧。我会注意的。”
烈青玉拿着药箱准备离开,容玉楼又忽然想起她和寒隐的事情,“你和寒隐的婚事,可定了日子?我最近没什么精神,也总是忘事。”
“还没定,要看寒将军的意思。”
“日子定了与我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怎能亏待了你。”
“是。多谢皇后娘娘。”
烈青玉行礼离开,出了寝殿。
龙越下朝回来时,见容玉楼正坐在桌前修剪盆栽,她向来打理花草最在行,修建盆景也是个中好手。
向着容玉楼身边走去,坐在她身旁,抱着她的身子,出声询问,“有好好吃药么?”
“我快生辰了你不记得,就知道叮嘱我吃药。”容玉楼眉目间有些嗔怪。
龙越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搂着她还纤细的腰身,“我自然记得。但你的身体我排在第一位。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开口,朕都满足你。”
容玉楼想了想,“我想出宫,去酒楼吃烤鸭。还想喝酒。”
“出宫可以,烤鸭也可以,喝酒不行。”他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眉眼间全是温柔,她现在就这么难受,喝了酒怕是更难受。
容玉楼咧嘴一笑,“那你替我喝。”
他浓密清俊的眉目蹙起,本想拒绝,喝酒这事他实在是不擅长,但她生辰,他自然什么都依她,“好,我替你喝,多少都行。”
容玉楼高兴开怀的依靠在他怀中,“我就知道夫君是最疼我的。”
“我就只有你一个,我当然要疼的。”
她抬眸看他,略有些苍白毫无气色的脸上冷了三分,“听陛下话里的意思,是可惜只有我一个?”
她眼神散发着凌厉的微光,警告他好好的答。
龙越低头在她唇角浅吻一口,“有你一个就挺麻烦的,再来一个朕可招架不住。”
容玉楼伸手拧着他腰间的肉,“这不是我要听的话,要听好听的。”
龙越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要生的是女儿,朕每日都说给你听。”
“这也太偏颇了,万一是儿子呢?”
龙越握住她拧他肉的小手,在她耳边语气温和道:“那就没得听。”
容玉楼撅嘴,将脑袋放在他肩头,“夫君,我要听。听了我心情好,生出来的孩子才漂亮。你要不说,我明日就......”
“我爱你。”
容玉楼身子一僵,以为是自己幻听,惊讶的看着他,结果见他深情的眼眸,知道自己刚刚听到的就是他说的。
眼底泛上一层水气,潋滟生光,酸了鼻子,抱着他的身子,声音有些哽咽,“你好久都没说了。”
龙越温厚的大掌抚上她白皙的脸颊,“真是个小傻瓜。有变动我会通知你的。如果没有通知,那就是一直爱你。”
容玉楼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才不傻。就算没有变动,也可以每天说。如果每天说做不到,那就每个月说一次。”
“好,我每月都说一次。”
容玉楼脸上笑靥如花,心情顿时极好,主动的在龙越刚毅刀削般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他抱着她的身子走向床榻,“过了这几日,好像孩子就满三月了。”
容玉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连忙出声,“不行,烈青玉今早来给我诊脉,说行房事要格外小心,为了孩子,你再忍半个月吧。”
龙越将人放在柔软的被褥中,“怎么烈青玉尽跟朕作对,朕已经忍了许久了。”
“半个月,半个月就可以了。”
龙越躺在她身旁,让她睡在他手臂上,“好,我再等半个月。”
他虽然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也算盛年。每夜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亲不能碰,简直就像是坐在火焰上灼烧似的难受。
不过,也就半个月。几年前,他忍得还少么?
他最不怕的就是忍耐。
骨节分明的手,划过她鬓间的软发,“睡会儿。看你这样憔悴,我都舍不得碰你。”
折腾坏了,指不定更长时间碰不了。
她那么瘦,还怀着孩子,他心里自然是怜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