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义忠会意,笑吟吟走过去,拿走了太监手心儿的金豆子,“荷嫔的宫女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既然给了好处,总该有所图吧?
太监黑着脸摇头,“没有!”
看向羡帝,太监做出发誓手势,“真的没有!”
只一句‘公公辛苦了’?
风义忠扭头看眼羡帝,见羡帝摆了手,风义忠叫小太监先回去,别声张。
传话太监如释重负,脸上都是笑着的,“嗳!奴才告退!”
烫手的金豆子不在自己身上,轻松啦!
御书房内只剩下风义忠和羡帝,羡帝说,“找机会叫人助上一臂之力。”
不是想在他的后宫兴风作浪……不不不,是崭露头角,崭露头角。
不是想在他的后宫崭露头角吗?
没问题呀!宫里牛鬼蛇神多了去,该给他的皇后找个挡箭牌啦。
再者,有些女人他不好动手,毕竟背后都牵扯着不少势力。
女人的事情就该由女人来解决,女人斗争,总该跟他扯不上关系了吧?
风义忠‘是’了一声刚要去办,羡帝又说了句‘叫文翊伯进宫’。
文翊伯?
正事上面没出过什么力,对于女人方面倒是很有手段。
风义忠扬声高高兴兴又应了‘是’,笑眯眯小跑着去派人请文翊伯。
宫外
万古山庄
孙晚面色沉重,久久说不出话。
现在回想起来,羡王变成羡帝那段时间里,她不敢否认,长定侯确实比往日忙,有时候夜里都见不着人。
那时的他们都身在军营,路沉还不是长定侯。
不过因为她有能力,路沉又有一定的军中地位,才破例在军中有了他们夫妻共同居住的地方。
当时朝局稳定,那会儿她还想过他是不是外面有人,谁知……
后来的改天换地,她从未往路沉身上联想过。
“你听懂了没有?他就是个帮凶!是个助纣为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当年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孙婉没有参与,可她知道军中大部分人都离了军队,被秘密派到了别处。
再后来,羡帝上位,路沉被封了长定侯,他们夫妻二人从军中离开,在长定侯府邸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耳边的话音再次提醒,孙婉脸上血色全失。
坐在主位的孙敬淓眉头轻蹙,示意其他人别再说话。
片刻的安静过后,孙敬淓沉着气道,“你就留下来吧,叫他一个人离开。”
孙婉不敢说她祖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可他也绝对不是没有证据便随意开口之主!
当着万古山庄至亲至近的家人,她祖父跟她说出羡帝当年上位弑父杀弟,不顾手足亲情,残忍至毫无人性!
历代因为夺得皇位,惨案发生过许多,可对弟弟动杀心的,几乎没有。
更何况,对外宣称病逝的九皇子当时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只是因为九皇子的母亲夺过羡帝生母的恩宠,他便容不下尚不懂人事的童心稚子。
生而为人,讲究个兄友弟恭,‘兄友’是放在第一位的!
道德上首先便要求了做兄长的,要爱护弟弟,是天性,也是血脉所致。
对世人而言,兄待弟好,是极其容易做到又理所应当之事。八壹中文網
结果到了羡帝这里,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暴戾凶残嗜杀之徒!
而长定侯,是与他同一阵营,并肩出力,助他拿下帝位的人。
“侯爷,您回来啦!”
孙婉没有做出决定,门口管家扬声高喊一句。
屋内大部分人防备朝外看去,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和孙婉的父亲盯着她。
孙婉的母亲快步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心交代,“不可叫长定侯看出来。”
孙婉心中苦笑,不叫他看出来,他便看不出来了吗?
莫说今日万古山庄行事反常,单单简单对视一眼,他便能察觉到她的不妥吧?
在意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哪怕是很寻常的一个小动作一个小表情,都能感受得到。
她想极力去假装,已经是不可能。
长定侯停在门外,给屋内人准备的时间,“是啊!瞧着山庄景色是一年胜过一年,想叫婉婉一同看看。”
他话落,孙婉出现在了他面前。
路沉冲着她璀璨一笑,仿若周围的人全都不存在。
“不是叫我看景吗?走呀。”
孙婉出口的话,叫路沉和正堂中的人都心揪了下。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宫里
何采薇带着人离开,被子也消失了一小会儿。
“你跑哪儿去了?”
枕头瞧见她回来便堵着门不给她进,被子懒得搭理她,抬手将她推开,迈步朝着万七夕走了过去。
“娘娘,荷花园那边心思不单纯。”
无事无非的,御膳房为什么要单独给荷花园送鱼?
偏偏荷嫔还状似无意给说了出来,她是想叫皇后娘娘难受?还是真的不明白她一句无心的话,可能带来什么后果?
她怎么不知道御膳房这样周到了?皇后宫也有小厨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御膳房的人过去?
被子出去打探一圈,很容易便找到了替荷嫔园子里抓鱼的几个人。
得罪一个宫女还是惹皇后娘娘,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更何况,在御膳房那几个人眼中,荷嫔园子里的宫女只是一心担忧她的主子,并没有旁的用意。
万七夕是刚吃了何采薇亲手做的鱼的!
眨巴着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睛,万七夕不怎么有底气问,“怎么不单纯啦?”
吃人嘴软来着,她心里发虚。
被子便将昨日邓家鱼所托,以及夜里御膳房那几个人去送了鱼的过程说给了万七夕。
她得叫皇后娘娘知道,接触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门外守着的小栓子心道,哟!低看太医院出来这个了。
“我问了相貌,确实是今日跟着荷嫔过来的其中一个。”
邓家鱼怎么都不会想到,皇后身边有被子这样的人。
“这也不能说明荷嫔心思不单纯呀!”
枕头又犯了老毛病,张口便替何采薇反驳。
被子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看过去,都不用她张嘴,枕头心里‘咯噔’一沉,“我,我就事论事,你瞧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