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祯瞧见了几个小家伙，万七夕却还沉浸在宫中的消息里。
蓦地后脖颈一凉，万七夕拽住了晁祯，“他……是不是在给蒯侧妃报仇？”
蒯昱之女，先前据说是晁玠最宠爱的侧妃，被何采薇替代的那位。人是被当时的无忧王妃给设计害死的，宫中家宴她还借题发挥作妖来着。
晁祯险些忘了这事，闻声顺着她的话点头，“这下你就别再多想了，她是死有余辜。”
话是这么说，可天家男儿，尤其是生来便是太子，长着一颗帝王心的晁玠，他是不可能去真心爱上一个人的。一时的荣宠或许会有，但是让他将人放入心中，那绝不可能。
“我要进宫看婉婉！”
如今宫里头叫她牵挂之人，就只剩下意外被囚禁的她，就连换了面貌的祥今眼下都在羡王府。
晁祯这个节骨眼儿不敢叫她担心，“行，我陪着你一同进宫，你去找她，我去老七那边。”
万七夕依偎在晁祯怀中，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遇上的人是他，若是换做旁人，她不定过成什么样。
随着几声奶声奶气的‘母亲’传入耳中，万七夕想到了带他们入宫。
不过想着宫里皇后刚没，万七夕又打消了念头。
眼瞧着晁听心也在，万七夕难得板着脸问他，“功课完成了？”
晁听心手上还抱着小五，估计是抱久了，没之前那么僵硬生疏，还挺有模有样。
枕头接过小家伙，晁听心对着晁祯和万七夕行礼，而后规规矩矩回话，“儿臣将今日课业全都完成才去找弟弟妹妹的。”
“我要进宫一趟，你们自己玩儿吧。”
晁祯瞧着她情绪不是多高，低声提醒，“若是想带他们进宫你就带，咱们不用受任何影响。”
万七夕主要是想着老人们常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死者为大，孩子们还小，万一带进去有个好歹，她会内疚。
“还是过阵子再说吧。”
打消了带他们进宫热闹的念头，晁祯陪着万七夕进了宫，一个往御书房，一个往冷宫去。
昨夜刚发生的事，孙婉想掩盖都遮不住，吓得万七夕瞧见她下巴处的淤青，指尖儿都是凉的，“他对你施暴？”
“没有。”
孙婉忙对她解释，“这是捏的，不是打的。”
万七夕将她不同的形容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有什么区别？”
仔细看着她下巴处的黑青色，万七夕气得颤抖，“我今日便带你出宫去！”
她还就不信了，晁玠能怎么着？
孙婉却摇头，没有忘了晁玠的威胁。
他已经将路沉的家人接了过来，还说叫路沉的妹妹进了宫。
路霈霈才13岁，她不敢激怒晁玠。
“婉婉！”
万七夕鼻子发酸红了眼睛，视线盯着她的下巴。
这还是她能看见的地方，其他看不见的呢？
孙婉笑得发苦，安慰万七夕，“我没事，他真的没有对我动手，这是他要与我亲热，我不配合他才掐出来的。”
万七夕能气死，“简直就是禽兽！他想纵欲，后宫多少女人巴不得！何必来你这里？”
孙婉像是从万七夕的话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七夕，我似乎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除了两次悱恻缠绵，他并无做过其他，还说若是她听话，他便叫她舒服。事实证明，无论她听没听话，他都是要达到目的的。
孙婉没有试过听话，于是在当天夜里，晁玠再次过来时，孙婉放软了态度，如他愿听话了许多。
她要见路沉，她不能叫路沉出事。
晁玠很意外她的改变，“你还挺在意万七夕的话？”
虽然晁玠有想到，万七夕说替他劝人是扯谎，可今夜她的改变是切实存在的。
孙婉光洁的后背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诱人，趴在枕上，她脸埋在臂间，“皇上能让婉婉见路沉一面吗？”
晁玠有些愉悦的目光微敛，紧绷的五官故作轻松，“这才是你妥协的原因。”
孙婉没有否认，埋在臂间的眼睛紧闭，指甲抠着掌心。
破天荒的，晁玠当夜没有离开，就在冷宫过了夜。
以至于他在，孙婉都没有起身去洗，浑身不舒服，保持着趴在那里的动作一直到入眠。朦朦胧胧中，孙婉终于晓得他为何留下。
前面全是他的印记，她才趴着自欺欺人，结果半夜醒来，他自后而入，狠狠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最终连后背都布满了他的痕迹。
好在他答应了，等路沉回来，他便叫他们见一面。
天色要亮时，晁玠又疯了一回，孙婉早已经是支离破碎，“婉婉能再求皇上一件事吗？”
他尽兴了开心了，可她难受，由内到外的痛苦。
晁玠停顿了下，仿佛在衡量从她身上得到的快感值不值得她再提一个要求。
孙婉裹着自己没动，眼睛都没有看向晁玠，因为她也没自信。
“婉婉已经心悦诚服，见路沉也只是为了叫他死心，皇上能否放过路家人，让路霈霈出宫？”
她仍记着他的威胁，晁玠有些得意，同时又有些不满。
她是因为路沉和他的家人，才委身于他，才甘愿露出这副神态。
不过日子还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孙婉不知道，晁玠压根儿就没叫路霈霈入宫。
冷宫里，天刚亮便来了几个女医，来弥补皇上在她身上造成的创伤。
她在休养等待路沉的日子里，外边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路沉负伤昏迷不醒，晁玠派了好几个女人在长定侯府邸寸步不离地伺候。
晁玠发话了，往后那男人便是她们的夫君。
谁也不敢怠慢，巴巴等着路沉醒来。
蒲延秀还是时不时挺着大肚子到羡王府来，万七夕没敢跟她说侯夫人的事情，免得动了胎气，她没法跟殷兆眘交代。
可不知蒲延秀哪儿听来的消息，今日到了羡王府，神神秘秘对万七夕说起了悄悄话，“孙婉她是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吗？”
对于她突然的问话，万七夕惊了一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