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对的，顾白的酒楼里则冷冷清清，从一楼到二楼，每张椅子都是空的。几个伙计在后院喂鸡鸭，还有些在打盹。
外头的热闹与他们并无关系。
乌大娘着急上火，前前后后地在屋子里绕圈子，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顾白却依旧沉得住气，在后厨和武三讨论着之后几日的新菜谱。
乌大娘撩开帘子进来：“小娘子，你怎么还研究这些新菜色呢，之后几天咱们怕是一个客人也没有，研究新菜色也没什么用！”
顾白：“这两日用不上，过两日总能用上；过两日用不上，下月、下下月、下半年总能用上。”
武三也说：“是啊，乌大娘，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与他们不同。”
乌大娘见这两人并不着急，也只好“唉”一声，放下帘子走了。
对面的天下楼就这么热闹了一个上午，等到中午的饭点，来客又爆满到了一个新的级别。
顾白看了一眼时间，算了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撩开帘子走出来。
“到了午饭的饭点了，此时应该是他们对面客人最多的时候。”
顾白招呼一个小厮：“你去茶馆里叫丫头过来，跟她说，时候到了。”
小厮就立刻跑了过去。
没多久，小丫头就来了，不光自己来，还带了好几个推车，带着几个店里的伙计。
“嫂嫂，你就放心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必然给你办好。”
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把推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
“今天一大早我就开始忙活了，烹了好几桶茶呢，满满当当的，各种口味都有。我谨记你交代给我的事儿，所以半点时间也不浪费，跟伙计们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呢。”
顾白笑着：“上午辛苦你了，晚点做点好吃的，好好犒劳你一下。”
乌大娘倒是看着面前几大桶茶水，看得云里雾里的。顾白和小丫头来回对话好几句了，她依旧没明白什么意思。
“小娘子，你这是要……？”
顾白笑着说：“乌大娘，你且看着吧。咱们啊，不会吃亏的。”
*
几个客人正等在天下楼的外头。
因为中午饭点排队的客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只能排在街角的路口。眼看前头的队伍实在遥遥无期，这几个客人也嘀咕起来。
“你说咱们前面怎么也有一百多个人吧？这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啊？”
“就是啊，该不会等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吧？”
“你瞧瞧里头多热闹，占到了位置的人必然是不吃饱就不会轻易出来的，一桌就要等上好久吧？”
“要换做是我，好不容易排到队了能进去了，必然也不会轻易出来啊……”
“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现在还是天寒地冻的呢，咱们都抖着脚站在这儿……”
几个客人刚嘀咕完，就见有个丫头带着几个小厮，推着板车一路过来，吆喝着：“有茶水咯，有茶水咯，热腾腾的茶水哟！等位的时候喝上一杯，手也暖和，脚也暖和，清茶一文钱一碗，枣茶两文钱一碗，不贵！”
几个客人立刻被吸引过去：“丫头，你家的茶水可是……”
“没错，我家正是小娘子家茶铺的茶水！我家小娘子见大家排队甚是辛苦，就让我推车出来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小丫头还补充，“大家可放心，我家绝不坐地起价，这卖的茶水价格还比我们茶馆里卖得要便宜哩！”
因为送的是外食，不占店内的位置，所以顾白就让丫头按照他们当初开茶摊子的茶价卖茶，单价的确比茶馆里现在卖的茶水要便宜上许多。一文钱两文钱的茶水，一般人都会愿意买。
几个客人低头商量了一下。
“这小娘子家茶馆的茶可是很有名气的啊，是城里最好喝的茶了……”
“今日咱们运气好，卖得还如此便宜，这不赶紧来两碗？冬天里还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茶，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反正还要等上许久，也是无事，不如消磨点时间？”
很快就有人点了茶水。
茶水一到手里，暖着手，又暖着胃，立刻让人舒服很多。
其他人见着这几人喝了茶之后如此舒服喟叹的模样，也都有些眼红，纷纷点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