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顾白把这话和乌大娘一说,乌大娘也相当赞同。
“的确是该让丫头好好去念书,这生意上的事儿有我们几个大人打理,就算再难,咬咬牙熬一下也便是了。”
顾白点头。
“过些日子,我便去留心留心那些私塾先生的口碑,挑一个好的老师给丫头,毕竟启蒙老师极为重要,若是头开的不好,往后也难大有突破。”
乌大娘自然是知道顾白对丫头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疼惜。
她说:“小娘子放心吧。熬过了眼下这段日子,往后,咱们好着呢。”
*
丫鬟端着一些点心,进了房,却听到自家姑娘一声惊喜的惊呼声。
“怎么了?”丫鬟连忙问。
赵仪芳用手掩住自己嘴巴,眼中难掩惊喜之神色。
“你瞧瞧这把伞的伞面之上……竟还刻了一首情诗!”
“这首诗还有个名字,便叫相思。”
赵仪芳很是高兴。
“他把这把伞借于我,是不是便是……对我有意?想借着这首诗,旁敲侧击我的心思?”
丫鬟也读了这首诗,读完脸一红。
“想不到这温公子还是如此肉麻之人,他看着倒是清冷寡淡的,没想到真若对一个姑娘有意,还能写出这般……黏黏腻腻、缠缠绵绵的句子!”
赵仪芳认定这一定是温伦想要写给她的诗,只是方式比较委婉而已。
“他既然对我有意,我也对他有意,那咱们为何不直接成亲?我这就去禀告我爹爹!”
“等一下小姐!”
丫鬟连忙叫住她。
“你忘了温公子不日便要动身去京城?若是此时让他定下这男女婚事,岂不阻碍他大好前程?”
赵仪芳一想。
“……好像也是。温伦既不主动上门求亲,定然也是因着这个缘故?”
“是啊,温公子应当有自己的打算。”
“哎,男人,总是功成名就重要,那……”赵仪芳一叹息,“成亲的事就暂且缓缓。”
她虽这么说着,心里却依旧觉得不甘心。
晚上一家人一同用晚膳。
赵父突然提起。
“你三弟今日又去外面胡玩了,是不是你给他的银子?”
赵仪芳连忙撇清。
“我知道三弟那性子,怎会私下偷偷给他银子?”
“哼,没有就好,如果我发现你们有谁私底下惯着他,小心我连同你们一并责罚。”
赵仪芳轻声说。
“你与其放着他日日去外面胡玩,倒不如趁早给他找个老师。”
赵母:“焕儿今年也十一岁了,既不愿读书,也不肯学做生意,样样不肯学,总归不是个办法。如今年纪尚小还能在外面胡闹着玩,可等大了,总得成家立业吧?”
赵父冷哼了一声。
“我又不是没给他找过老师,可你看看他……”
赵焕在这时不满的哼哼道。
“那是因为你给我找的老师不好!那等平庸之辈,怎配做我老师?等我长大以后,可是要做大事之人!我要找就要找京城的老师!”
赵父冷哼一声,“你还嫌老师不好?别人三五岁就能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你如今都十岁有余,能背下来的诗可有三五首?还指望以后能做大事?”
“那是因为我没好好学,其实我脑袋瓜聪明着,我要是好好学,谁都比不上我!”
赵仪芳想到什么,忽然开口:“父亲,您觉得让温伦做他的老师,如何?”
赵父有些吃惊。
“这不太好吧,温伦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况且他也从未有过收徒的先例啊……”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能有。以他的才学和名气,若是能认他做老师,不管赵焕学成个什么样,日后定也会受人尊重。”
“这倒是没错,要是以后走出去能说我家儿子是温伦的弟子,那我脸上也有光彩呀……”
赵母也激动起来:“若是能让温伦再多介绍几位有才学的世家公子给我家焕儿,帮他多拓展一些圈子,以后对他进官场也有大有助益!”
一旁给赵焕做贴身伴读的小厮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连诗都不会背几首,这就打定主意要进官场了?
但终究只是想想,没表现出什么来。
桌上吃饭几人倒是非常激动,个个都夸这个主意好,既有面子又有光彩,还能有人脉圈子。反正只要能拜了师,以后的路必然坦荡许多。连赵焕也对温纶满意。
但唯一让人觉得棘手的,是此事难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