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以前刚跟着她一起出来开茶摊的时候,还是慌慌张张、丢三落四的性格。
现在不过打理了几个月茶馆,做了一回管事,性子竟磨砺出来了。瞧她上下打点忙活,指挥雇工,每日盘账记账,就没有做得不妥的。
终是有点当家的样子了啊。
顾白想到这里,也开始忧愁。
原本答应过丫头,要早点给她找老师的。
只是自从温纶走之后,顾白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帮丫头去物色。
她虽然能干,但总是把她束缚在店里帮忙也不是一回事。
找老师的事情,还是要提上日程。
*
回去之后许元化越想越来气。
当初这许家丫头是什么东西,那个小寡-妇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都是两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那许老母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家里的一门穷亲戚!
就这样的出身,今日竟然还当街如此下他的面子!
他心里实在愤愤不平,可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他向来胸闷气短的时候,便回自己的许宅里,跟下人们泄气。
几个姨娘回来,便看见许元化正在屋子里打骂下人,还砸了好几个花瓶和摆件。
姨娘们立刻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惹我们小少爷生气了,赶紧说来听听。”
许元化哼了一声说,“还能是谁?不就是那户穷亲戚吗?”
说着他便把今日的遭遇同那几个姨娘说了。
那几个姨娘听了,忍不住生了怒气。
“她这可不光光只是奚落你,还把我们这几个姨娘也给一并奚落了!”
“对呀对呀,把我们许家人整户人家都给骂了!”
“这是杀鸡儆猴啊,做给我们看的!”
“咱们到底是大户人家,还拿一个小寡-妇没办法了?大家合计合计,有什么办法能整整她们?”
李冬莲在此时开口。
“整不整那小寡-妇,倒是其次,我儿的事情可怎么办?他生意上的事情总得先解决完,否则那亏空的账很快便要被家主知道!到时老爷又要发一顿脾气!”
“也是。”
“当务之急是先想想这家已经开起来的茶楼该怎么办?”
许元化:“我这茶楼,选址装潢买铺面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还雇了十几个小工,添置了不少用具,现如今手头的银钱全都投在这了,要是收不回本来,定要被我爹给骂的!”
李冬莲也犯愁:“这可怎么办?即便你现在关了门,那花出去的钱也回不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下去。”
“不光要开下去,还得想办法把本钱赚回来才行!”
哎,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许元化又开始郁闷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姨娘给他出主意。
“这事可不只是那小寡-妇一个人说了算的,她不愿意与你合作,你大可以将这件事情捅大了!”
许元化脑光一闪,忽然想到。
“我记得今年县官老爷还在城中成立了一个茶会呢!这茶会推举出来的大东家,是管理全城的茶楼小东家的!我就不信,我去找这茶会的大东家,就治不了这个小寡-妇!”
李冬莲:“你的意思,你去找那个能治她的人,逼她跟你合作?”
“没错!”许元化笑了一声,“我先去和那茶会总东家攀一点交情,塞一点银两,让他站在我这头!然后,再带着茶会东家,去找那小寡-妇,随便给她扣个什么罪名!威逼之下,那小寡-妇定然没了办法,只能乖乖顺从,求个息事宁人。”
想到今日那顾白带着小丫头如何在店门口当街奚落他,他就心里来气。
等着吧,没多久,他就要让那二人哭着跪着来求他高抬贵手!
*
很快,许元化就找到了一个中间人。托了那个中间人的来回斡旋,又塞了不少银子,他终于约到了在明日晌午,见那位“茶会东家”。
“许公子,你可要抓紧时间,这位茶会东家可是非常忙的,平日要见她的人都被她推掉了,我也是花了许多力气,找了一些人脉,才答应让她出来吃一顿饭!这位茶会东家只知道你是要与她谈事,但不知是谈什么事,这些话到时候你在饭局之上见到了人再细细详说吧。”
“放心放心,这我还不懂?”
许元化很是得意。
在饭局上,喝点花酒,吃点小菜,微醺之时再塞点银两,还怕搞不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