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门,就看到许芳惠正和年轻书生有来有往的聊着什么话题。
两人显然聊的相当融洽。她都能看到许芳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乌大娘跟在顾白的身后,走进来,远远就看见屋子里和谐的画面。
她对顾白开口:“小娘子,你瞧这个年轻小公子还真招人喜欢。”
顾白点点头,她也觉着。
看着许芳惠此刻这殷切的模样,一看就是被这年轻小哥哥给拿捏的死死的。
傍晚,年轻书生留下来和她们一同吃晚饭。
饭桌上依旧没什么话,但有了昨天那尴尬的初次经历,今日的局面反而显得融洽多了。
知道了这个年轻公子的脾气,顾白和乌大娘便不再试着找话题,只是将他爱吃的菜通通摆在他面前,接着便自顾自的只聊自己的话题。
那年轻书生也只低头吃菜,并不对她们的话题过多插嘴。一顿饭局结束,融洽自然,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一般。
快要日落的时候,这年轻公子便提出告辞,打算下山。但许芳惠仿佛是对他有些不舍,开口挽留:“天也快黑了,你不如就留我这过夜吧,咱家院子还有许多空置的偏房,收拾收拾也能腾出一间睡人的地方。”
顾白抬头去看许芳惠,微微动了动眼色,想要提醒她。
这毕竟可是一个陌生男子,不知根不知底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留在家中了。但许芳惠没看见顾白打了这个眼色,只积极挽留:“原本定了明日你也要过来吃饭。倒不如今夜就留宿下来,也省得明日再费工夫。”
年轻书生看了看许芳惠,又看了看顾白,说:“这样会不会太过叨扰了。”
许芳惠,“不叨扰不叨扰,我们可是一点都不麻烦,只是收拾一个屋子而已。”如此,在许芳惠的挽留之下,这个年轻书生便在她们家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顾白心想,这样下去总是不行,得抽个时间好好与那个书生聊一聊问清楚,他如此殷切的往自家这里跑,到底是有什么动机和目的?
正要入睡,却听隔壁房间传了一声哎呦的喊疼的声音。
顾白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在黑暗中撑着一盏烛火,急急忙忙就往那边赶。
进去的时候,看到乌大娘也已经在了。
乌大娘很着急,“你娘亲好像又发病了,这浑身上下都冷得很,可怎么办?”
顾白上前一摸许芳惠的手,的确冰凉的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半夜发病的先例,只是如今身体调理过之后发病越来越少了,她们就没了这警惕心。
直听着许芳惠在屋里一声一声的喊疼,顾白稳住情绪。
“我现在就去请那年轻铃医过来给你看看。”
好在今晚人留宿了。
她急急忙忙就要去偏房,还没到地方,偏房的屋子就打开了。那年轻公子大概也听到了这头的动静,半夜披着衣服起来、
顾白把他请了过来,给许芳惠把了脉,开了一些镇定的药方子。
乌大娘看了这药方,心中慌乱。
“这大半夜的……大半夜的咱们也没有地方能配到药呀?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吧?”
年轻书生:“不必着急,我这里随身带着一些备用的药膏。”
他就从自己包袱中拿出几个瓶子,都是一些应急的备用药。
这些药给许芳惠服下之后,许芳惠症状有所缓解,没一会儿沉沉昏睡过去。
顾白总算松了口气。
乌大娘:“哎哟,大夫,还好你今夜留宿我们家中了,否则大半夜上哪儿找人看病呢!”
这么一想,乌大娘觉得甚是侥幸。
这许老母看着也是一个福大命大之人啊。
翌日,顾白早早就醒了。她打算下山去抓药。
目前虽然用应急的药稳定住了病情,但是也只是治一时而已。她打算照着昨夜铃医开的那个药方子,去城里的药行铺子多抓一些药回来,煎一煎。
只是,她才刚出门,远远就瞧见树影后面有一对鹿角。
她立即辨认出来,是那只白鹿。
以往都只是远远躲在山林之中,今日是怎么了,竟然还摸到她们家门口来了?
此时天正雾蒙蒙的,还没有完全亮。借着一丝夜光的掩护,那白鹿认认真真躲在树后面,好像以为顾白看不到它似的。其实它不知道,自己那一对长长的鹿角早就已经把它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