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楚遥打开了手机,她给白宁乐发个消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虽说昨天有惊无险,她也让凌风安排了调查员送白宁乐回家。
但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女生来说,半夜醒来看到一只到处乱飞的鬼首,还拖着自己从四楼直接扔了下去,那必然会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的。
白宁乐很快就回复了楚遥的消息,说自己没什么事。
楚遥翻了一下手机的未读信息,发现辅导员刚才在班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辅导员:请@楚遥@郑胜男两位同学速来我办公室一趟,收到请回复。
郑胜男:收到。
楚遥顺手回复了收到,拦下路边的出租车,让司机开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楼下。
“楚遥同学,就等你了。”辅导员催促着,带着郑胜男和楚遥来到了学校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两辆黑色的奔驰。
楚遥不解,这是要干什么?
上车后,辅导员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昨天的事呢,老师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你们不用太紧张,主要是白宁乐的家长想要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如实说就行。”
郑胜男的脸色不太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说道:“知道了,老师。”
楚遥也点了点头,她扫视了一眼前座,连司机都穿着正式的西装,可见白宁乐家长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车队一路向帝都的正中心开去,最终在故宫的附近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座古色古香、雄伟壮观的苏式风格的庭院,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宣示着主人的雄厚的财力。
此时,连辅导员都有些紧张了,她心中暗暗奇怪:明明白宁乐的资料上她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怎么住得起这栋十几亿的豪宅?
“几位,请跟着我来吧。”一位年长的管家引导着他们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大到不可思议,数十座庭院错落有致,还有一条长的看不到边际的荷花渠。
时值初秋,路旁载满了金色桂树,甜香沁人心脾,可几人都无暇欣赏这份秋色,心里直打鼓。
当然,除了楚遥。
她还是如往常般,闲庭信步地跟着队伍最后,心想着,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或许她也应该找人修建一套小庄园,度假的时候住一两日。
依靠着拍卖行与木材公司的进账,楚遥现在的资产虽然比不上帝都商业界的四大家族,但也积累了近百亿了,安排一套小一点儿的度假别墅自然是不在话下。
走了近二十分钟,众人终于进了屋内。
偌大的客厅里,坐着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他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说:“几位老师、同学都来啦,先坐吧。我是白宁乐的父亲,等人到齐了,我们再聊一聊吧。”
“白先生,您好,我是白宁乐的辅导员,我姓彭。宁乐现在没什么事吧?”辅导员关心地问道。
“不要紧,就是受了点惊吓,她现在好多了。”白父摆了摆手。
他抬眼打量了一眼郑胜男和楚遥,直接向着楚遥说道:“你就是楚遥吧?我们家乐乐总是提起你,这次还要多谢你。”
楚遥淡然地回答道:“白叔叔,不用谢,宁乐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们家宁乐这次危在旦夕。”白父正色说道,“叔叔必须得好好谢谢你。这样吧,既然你是在帝都上学,那叔叔就送你一栋帝都的房子吧。你挑上几间自己住,其他的平时住出去,赚点零花钱。”
辅导员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父一出手,就直接是一栋帝都的房子!
在她的印象里,楚遥前不久还是个在帝都无依无靠的孤女,现在居然要当上包租婆了!
而楚遥笑了笑,直接拒绝道:“白叔叔,房子就不必了。如果当时是我遇到了危险,我相信宁乐也一定会救我的。”
“你这孩子,没听说过长辈赐,不可辞吗?”白父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是不是不给叔叔这个面子?”
楚遥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而郑胜男心中有了一丝异动,既然白父把楚遥叫过来,是为了给她奖励,那把自己叫来,是不是也是一个意思?
她不奢望有一栋楼,有个十套八套的也可以。
但她等了很久,白父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有几个黑衣保镖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位警察。
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生容貌姣好,但头上却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另一个男生长得很普通,但双腿一直发抖。
“嗯,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聊聊正事吧。”白父喝了口茶,对着刚来的两人说道,“你俩就是林韵诗和孟瑞吧?”
楚遥挑了挑眉,这件事还和林韵诗有关?
二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白父缓缓说道:“讲讲你们昨天干了什么吧,警察也在,可别说谎啊。”
两人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虽然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楚遥大概还是听明白了。
白宁乐收到的那条通知,其实是林韵诗让孟瑞发过去的,为的就是让白宁乐当众丢脸,来转移她们打赌那件事的注意力。
因为林韵诗的辅导员曾经再三强调,周六的活动很重要,不允许任何人冒名参加,所以林韵诗才想到了这个方法。
“我们真的只是想和白同学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孟瑞抢先开口说道。
“对对对,而且白同学最后不是没去礼堂吗……”林韵诗小声地辩解着。
白父一声冷笑,吓得二人哆嗦了起来。
“我的女儿,本来好好地在家里待着,就因为你们的一句玩笑,昨晚上她差点死了!”白父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又瞥了一眼郑胜男,说道,“还有这位郑同学,我可是听乐乐隔壁宿舍的同学说,昨天晚上楚遥同学敲了半天门都没进去,你是睡着了?”
郑胜男心中一惊,她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想不到白父还去问了隔壁宿舍的人。
“我……我确实是睡着了,没有听到。”郑胜男抿了抿嘴唇,声若蚊蝇。
“哦?真是奇了怪了。”白父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宿舍的门上的铰链坏了,门怎么还会搭在门框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