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陆思楷走之前交代过，酒店前台态度特别好，还非要亲自送她过去。
康柠野拗不过她，只能随她。
只不过路上前台拍马屁的劲儿太大，变着花样夸康柠野，夸得她都不想回应了。
好在温泉就在酒店附近，一下子就到康柠野的脸差点都要笑僵了。
她连忙谢过前台，然后自己进去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康柠野进女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去泡温泉。
这里本来就还没开放对外营业，所以没有外人，今晚康柠野承包了整个温泉池子。
果然泡温泉是舒服，她靠在池子边闭目养神，放空一下脑子。
可康柠野越想放空，越会胡思乱想。
除了程司晨那六个恶魔纪念币，她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能快速凑齐十个许愿。
如果之后再进噩梦空间，任务越来越难，康柠野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凑齐。
中途，工作人员端来了酒跟一些零食。
康柠野听到动静才睁开眼，“你好，这些东西不是我要的。”
工作人员微笑，“是刚才酒店前台给你点的，说是小陆总交代的。”
又是陆思楷，康柠野没说什么，就是道了谢，工作人员便退出去了。
康柠野转过来，趴在池子边，酒是酸酸甜甜的果酒，瓶子上写着情人节限定。
零食是巧克力，小蛋糕，还有海鲜米饼。
康柠野拍了照发给陆思楷，[谢谢小陆总的惊喜，下次别这么破费了。]
结果他的手机正好放在茶几上，去楼上取东西了，程希芸正好瞄了一眼。
她没能解锁手机看全部聊天记录，看了消息提醒，只有前面半截。
等陆思楷替她把书房的杯子取下来，程希芸就像心血来潮般八卦了起来。
“思楷，跟妈说说，今天约会约得如何？”
其实也是明知故问，今天是情人节。
要是陆思楷跟马曼约会好，能早早就回家，还陪程希芸看电视。
他给她倒了刚泡的红茶，“妈，我跟马曼合不来，你就别逼我了。”
跟马曼没关系，他是心有所属，装不下别人，她就是长成天仙也没用。
何必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呢。
程希芸也没有太惊讶，“曼曼这孩子，嘴甜，会做人，怎么就合不来了？”
“我就不喜欢这一款的。”陆思楷拿起手机，靠在沙发靠背上，看微信。
还是女生会拍照，康柠野拍的温泉池边，摆了酒跟零食，看起来就有意境。
陆思楷心里叹气，又失去一次机会，本来今晚他能跟她一起过的。
看他手指在动，明显回消息，程希芸把连续剧暂停，“那你跟妈聊聊，你喜欢的那个人。”
陆思楷警惕地把手机屏幕侧了侧，“妈，我有隐私权的，你别想偷看。”
程希芸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婚姻不是两个人有爱情就行的。”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夫妻关系，婆媳关系，你不想妈以后对她好一点？”
陆思楷才不上当，“妈，八字还没一撇，你要是捣乱，我就当寡王得了……”
要是程希芸懂怎么处理夫妻关系，至于跟陆国做表面夫妻吗。
只不过婚姻里两个人财产牵扯不清。
程希芸不愿意离婚，而陆国舍不得程家的助力，拉拉扯扯就过了大半辈子。
“什么是寡王？你还想当皇帝？”程希芸听不懂现在年轻人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陆思楷伸手替她按播放键，“看电视看电视，你要不看，我就上楼打游戏了。”
程希芸深呼一口气，“看看看，八字还没一撇，就火急火燎想着陪人家。”
“要是以后人家进了门，你岂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要是敢……”
陆思楷打断她，“妈，我跟同学打游戏，你想哪去了，不要想那么复杂。”
他倒是想陪康柠野打游戏，问题人家没给这个机会，她泡温泉泡到昏昏欲睡。
方卉还说泡温泉去去倦意，康柠野越泡越想睡，十几分钟就回去了。
她刚进酒店就被前台叫住，“康小姐。”
康柠野走过去，前台给她递了盒止血贴，“有位程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程先生，止血贴。
康柠野这才想起，自己下午被程司晨用水果刀划了，挤一滴血喂恶魔纪念币。
醒过来后，康柠野怕他死掉，紧张得顾不上自己，就一直没想起来这事。
食指只有一小道割伤，血早就已经止住，但是拿东西碰到伤口会疼。
程司晨不是贴心的人，给康柠野这止血贴，看来她还有希望。
“谢谢你。”康柠野拿着东西上楼。
她先回自己跟方卉的房，把衣物放下，又坐电梯上楼，去找程司晨。
“叮咚叮咚。”康柠野按门铃。
等了一会，却没人开门，她又用手机给程司晨打电话，居然没人接。
康柠野不按门铃了，改用手拍门，“喂，橙子，你没事吧？”
该不是在房里晕倒了吧？
又或者说，程司晨自己进噩梦空间了？
毕竟下午看他的样子，是还继续完成任务的，可是康柠野需要缓缓。
梦回大学还是梦见丧尸，说不准哪个更可怕，反正都有心理冲击跟生命危险。
她拍了一会，没人反应，电话又打不通，只能赶紧坐电梯下楼去前台。
“你好，我想麻烦一下，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1301的程先生？”
前台表情有点讶异，“1301的程先生，刚办理了退房，就一分钟前。”
酒店里有三部电梯，康柠野上楼，程司晨下楼，完美错过。
前台看着她的脸暗下去，“要是康小姐有要紧事，可以给程先生打个电话。”
“车刚开出去不远，掉头很快的。”
康柠野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谢谢。”
要给止血贴不会自己给吗，放在前台算怎么回事，走也不说一声，莫名其妙。
害她还担心，他自己进噩梦空间会不会遇到危险，真是多虑了。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因为噩梦空间才被迫组队，有什么感情可言。
康柠野觉得自己蠢极了，怎么会觉得，他愿意借恶魔纪念币给自己。
这下一拍两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