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隔天就开始节后上班。
康柠野毫无意外升了职，有了单独的办公室，就在陆思楷隔壁。
“小是小了点，好歹也算是个小领导。”方卉酸得不行，表面上恭喜恭喜。
私底下她却跟别人说：“要不是那天小陆总去酒店找她……这个位置还指不定谁呢。”
中间的停顿就很微妙，男上司跟女下属去酒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结果这事就演变成了，康柠野抱陆思楷大腿上的位，没人在意她平时的努力。
只不过康柠野进了办公室，把门一关，什么闲言碎语都听不见了。
而格子衬衫男同事却跟人家争论起来，“你们胡说八道，柠野不是这种人！”
“那天明明大家都去了，谁看到他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
话虽这么说，都没看见，可人家会脑补。
毕竟康柠野一直没合群，大家唱歌，她没去，大家喝酒，她没去。
大家去泡温泉，回来就遇到康柠野跟小陆总两人坐电梯下楼。
第二天情人节，陆思楷在大堂退房还要叮嘱她几句，大家都在场，谁也不瞎。
格子衬衫男同事还是坚持她没有。
如果康柠野要抱陆思楷大腿，还上什么溪源山许愿，吹枕边风不就完了。
可是人家只会劝他：“知道你喜欢人家，可是人家又不喜欢你。”
“你在这儿替她挡流言蜚语，她呢，稳坐办公室里，跟你毫无关系。”
毕竟方卉跟康柠野一间房，她都这么说，那这事，十有八九吧。
不过八卦也就是八卦，没人真的敢到康柠野面前蹬鼻子上脸。
陆思楷的办公室可就在旁边。
而且，方卉还想让她提携自己，私下说说，表面还是跟康柠野装好同事。
[柠野，我昨天下班在附近看到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周五，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方卉已经蠢蠢欲动了。
而康柠野在自己办公室忙活，拿起手机是因为陆思楷发了微信，让她晚上陪着应酬。
[兴南的资料我给你发过去了，抓紧时间看一遍，晚上别说错话。]
虽然陆思楷喜欢她，但是在工作上毫不含糊，该说啥说啥，该干啥干啥。
上司对下属是怎么样的，他就对她怎么样，没有因为她是康柠野而例外。
抱大腿这种事，在陆思楷这也不可能出现，毕竟陆国有眼线看着呢。
[好的。]康柠野给他回的言简意赅，退出来才看到方卉给自己的微信。
她又打字回：[今天不行，一会得出去一趟，下次吧，我请你。]
放下手机，康柠野又继续处理文件，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方卉有多不高兴。
等到下班前，陆思楷提前半个小时过来敲她的门，[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泽城在容川市中心，下班高峰肯定塞车。
不管谁约的饭局，陆思楷都不喜欢迟到，提前半小时出发才能预防万一。
康柠野关电脑，拿包包跟手机就出门，“小陆总，我来开车吧。”
她不是秘书，只是陪同的下属，还可以兼职一下上司的司机。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康柠野开车，两人就是前后座的距离。
如果是陆思楷开车，她就得坐副驾驶。
前后座好一点，康柠野先把距离摆在那里，大家各司其职就好。
陆思楷没说什么，跟她一起坐电梯下楼，然后走到副驾驶帮她开车门。
康柠野伸手，“小陆总，还是我开车吧。”
陆思楷面不改色，“你是上司还是我是上司？”他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非要让人拿官威压她才行。
康柠野抿了下唇，“谢谢小陆总。”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跨步坐进去。
陆思楷绕过去开驾驶室车门，也坐进去，系安全带，就出发。
路上两人也没说什么，康柠野继续看资料，偶尔问一两句兴南的情况。
“今天来的这位，听说是空降，我也没打过交道，中间商说了，不好说话。”
陆思楷带上她，多少也存了私心杂念，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公事公办。
“你能不喝酒就不喝酒，要是挡不住，就偷偷推给我……”
康柠野‘嗯’了一声，哪能推给他，男上司替女下属挡酒，传出去像什么话。
两人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服务员带他们进房坐着，又是泡茶，又是端点心。
陆思楷把点心盘往她面前推了一下，“垫垫肚子，免得一会吃不上东西。”
康柠野笑了一下，“不至于。”
但是她还是伸手拿了，因为有的客户谈合作，约饭那是真约饭。
上来直接喝酒，下班了不谈公事，好吃好喝好伺候，喝高兴了改天再谈。
康柠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还找服务员要了两盒酸奶，给陆思楷一盒。
“小陆总，先喝点酸奶，没那么伤胃。”
陆思楷接过去，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情绪，“你这么会照顾人，当你男朋友真好。”
上次康柠野表示现在只想努力赚钱，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他尊重她。
但不代表他会放弃。
康柠野拆了酸奶喝，“小陆总说笑了，我哪里会照顾人，一天三顿外卖。”
当然不是，请做饭阿姨比点外卖贵多了，可是自己家里做的健康。
外卖偶尔吃行，天天吃不行。
陆思楷若有所思，“那我得去学点手艺，争取以后不让你吃外卖。”
像上次苏铭予那般，半天整不出个屁来，还说得了他们家厨子秘籍。
“黑暗料理吗？”康柠野假装听不懂，“小陆总，咱们无冤无仇吧？”
要说什么冤仇，那都是上一代人的事，她跟他现在，只不过是上下级关系。
陆思楷笑了一下，正想说话，包间门就被服务员敲响，推开。
康柠野连忙把酸奶喝完，把盒子丢掉，看一眼，他根本没喝。
两人站起身相迎，随服务员进门的，就是兴南的总经理，后面还跟着两个男的。
一个是他的助理，一个是中间商，笑容满面，“不好意思，小陆总，下班有点堵。”
陆思楷跟他打招呼，“没事，我们也刚到。”
康柠野跟方健四目相对，眼里都是‘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