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长街的传言,早已传入七王府。
但宴深一直呆在书房中,自然无从得知此消息。
靳子实与空无,满脸惆怅地站在七王府的大门口。
此时,七王府的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前来吃瓜的群众,且人数一直呈有增无减的趋势。
靳子实推了推空无,嘀咕道:“你快去告诉七王爷。”
空无不仅拒绝,“你为何不去?”还朝着后面接连退了好几步。
没有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被戴绿帽子一事,更别谈自尊心比天高的七王爷。
告诉宴深这个八卦倒是小事,大事是——极有可能直接被宴深给砸出七王府。
如此烫手的事情,靳子实与空无推来推去,已快足足一刻钟。
“若是再不去,一会儿王妃被沉了河。王爷若是怪罪下来,你我可都逃不掉。”靳子实面色严肃,略带威胁。
“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这般重要的消息,当然得你去说。难不成你想让王爷知道,整个七王府都知道他被绿了一事?”空无丝毫不惧靳子实的威胁,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靳子实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开了口,“这么说,倒也是。那我去书房找王爷,你去告诉府内其他人,务必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空无点头,“行动。”两人随即朝着各自的方向,开始奔赴。
……
靳子实刚走到书房,书房的门就开了。
走出来的宴深,看着一脸沉重的靳子实,冷声道,“天塌下来了?黑这么个脸。”八壹中文網
“回王爷的话,天没有塌下来,是因为王爷头顶有绿帽子顶着。”靳子实边说边朝着后方大步而退,生怕宴深拔剑。
宴深抬手摸了摸头顶,“绿帽子?”确定自己今日并无戴帽子,更何况他的衣柜当中,怎么可能出现绿色那么骚的颜色的帽子?
(绿帽子:我这不就是来了吗?)
这一刻,靳子实突然觉得自家王爷真是可怜。
那般信任王妃,王妃却做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
“是王妃……被四王爷抓住与奸夫相约在意蕴酒肆。”靳子实深呼吸后,还是将残忍的事实,告诉给了宴深。
宴深的咆哮声瞬间响彻整个故渊阁,“你的意思是……王妃给本王戴了绿帽子?”
头顶已经绿到发光,竟然还是别人先发现的?
靳子实点头,“这事已经在绥安长街传遍了,王爷有个心理准备。”
“绥安长街都传遍了?”宴深更是怒不可遏,他就看了一会儿册子的功夫,脸就已经被丢得脸皮都没有剩下半丝了?
“眼下四王爷的人押着王妃,在往绥安河而去。属下听说,四王爷准备将王妃沉河。”见宴深大步而去,靳子实赶紧跟上去。
“沉河?沉河岂不是便宜她了!她生是七王府的人,死是七王府的鬼,还由不到他四王爷出手!调集人马,前往绥安河!”宴深墨色一沉,杀意在瞬间,将七王府的角角落落都包围了起来。
“是!”
……
数千精兵出现在绥安长街,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绥安河而去。
方才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吃瓜群众,被这气势和宴深脸上的杀气吓得闭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站在意蕴酒肆阁楼上的许多金,看着这个阵仗,若有所思。
宴深明知道是卫元洲在意蕴酒肆,却还带了这么多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场绿帽子事件,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宴深带着精兵到的时候,卫芫荽已经被推到了绥安河的河边,距离沉河仅有一步之遥。
不得不说,宴初这个火候把握得可谓是极其到位。
“四王爷今日这么闲,竟有空管起七王府的家事来。”宴深从马上一跃而下,径直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将押着卫芫荽的侍卫踹入河中后,解开了卫芫荽身上的绳子。
宴深的行为,显然是在打宴初的脸,“四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堂堂七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本王是你四哥,难道还没权过问是吗?”
(宴深:你的过问就是将我被戴绿帽子一事传得满城都知道?我可谢谢你……)
“我与王妃之间的感情,我们自己知晓,四哥管得有些宽了。”宴深冷笑着。
言下之意——关你四王爷屁事!
“七王爷何苦这么卑微?这绿帽子都戴到家门口来了。”宴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眸色当中满是嘲讽。
“七王爷这哪是卑微?人家这是包容,四王爷就不懂了吧。”益芷琪嫣然一笑,趾高又气昂。
“四王妃这般幸灾乐祸,是见不得本王与王妃感情好?”宴深白了益芷琪一眼,沉声问道。
感情好还能被戴绿帽子,这七王爷难不成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思及此处的益芷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惊喜,“四王爷这喜欢被人戴绿帽子的癖好,可真是特殊呢。”
(宴深:你才喜欢被戴绿帽子,你全家都喜欢被戴绿帽子!)
“七王爷将这娼妇要了回去,打算如何处理?七王府丢脸不丢脸的不要紧,可眼下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这皇家的脸面可都没了。”宴初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知四王爷有何高见?”宴深抬头,看着宴初眼里算计得逞的欣喜,沉声请教道。
“这事因卫芫荽放荡而起,自然得由她结束。进宫,请皇上赐退婚书!而后逐出七王府,永不往来。”宴初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总算说了出来。
在绥安,女子被退婚回家,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这导致很多女子在被夫家退婚后,都选择了自尽,目的仅是不让家里人蒙羞。
宴深看了看一旁的卫元洲,随即又将目光回到宴初身上,“好,那就听四哥的。”
只要卫芫荽被逐出七王府,没有了靠山。
他们捏死她,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而卫芫荽一旦死了,对于争取卫兵兵权一事,宴深也就没了任何特权,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那至于最后谁夺得,那就各凭本事了。
因此,听到宴深的回答后,宴初内心极为窃喜:
卫芫荽,你死定了!
殊不知,死定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