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然将皇上都绑架来了,不将我新研发的毒药用在皇上身上,岂不是太可惜了。这般珍贵的东西,皇上当然要试试。”杜阳秋点头,丝毫不隐瞒,“皇上也这样认为吧?”
(宴修:朕可谢谢你!)
宴修瞬间明白,他们这是不仅要他死,还要将他慢慢折磨至死。
若不是血海深仇,早就将他一剑封喉。
“卫兵?”开口的宴修,眸光当中的惶恐逐渐放大。
若不是卫兵,宴修实在是想不到,还能够有谁,与他结下这么深的仇恨。
许多金看着宴修,“卫兵?没想到皇上这么看得起我们。只是实在是抱歉,令皇上失望了呢。我们与卫兵的确有瓜葛,可我们不是他们。”
只要不是卫兵,在宴修看来,这件事情就要好处理得多,“告诉朕,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不不不,皇上这话问得不对。皇上应该问,我们要做什么?我们当然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折磨皇上的肉体与灵魂。”话音落下的许多金,笑得两眼都是星星。
这一天,他可等了太久太久。
“既然他们都知道朕不见了,那定掀了整个绥安朝的角角落落也会将朕找到。到时候,只怕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朕要剥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宴修冷哼道。
举整个绥安的力,能有什么是拿不下的?
“皇上这么自信,你的儿子们会花这么大的精力与心血来找寻你?”许多金大笑不已,只是这笑容,持续数秒,就烟消云散。
杜阳秋将碟子中的糕点递给许多金,柔声道,“既然皇上这么自信,那我们就帮皇上试试皇子们的真心好了。明日一早,皇上失踪的消息就会在整个绥安扩散开来。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好了。”
“疯子!你们就是疯子!“宴修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来真的,他失踪的消息绝对不能在绥安扩散开来,“你们这是想亡了整个绥安!”
杜阳秋摇头,否定了宴修的观点,“皇上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于自信了。你能当皇上,绥安的其他人难道就不能胜任了?皇上千万不要这么看得起自己,没有人不可替代,你更是如此。”
“绥安这些年的发展,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这样。皇上眼中只有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百姓的水深火热,全然不见。就你这样,也配当皇上?”
杜阳秋将手中一册子丢到宴修身上,册子上是这些年的赈灾银两的记录。
拨款多少,而后又让百姓缴税银多少。
国库之所以一直充足,皇室中人的生活之所以一直富裕,真正的原因,其实在这儿。
真相是讽刺的,更是残忍的。
“绥安,早就该易主了。”杜阳秋起身,背朝着宴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要篡位?
篡位的背后,定有势力的支撑?
所以,眼前这两人,所辅助的人,究竟是谁!
一脸困惑的宴修陷入了沉思当中。
……
次日一早。
宴修失踪一事已在绥安的角角落落扩散开来。
“皇上失踪了,你们可知道?”
“听说是杜神医将皇上绑走的呢!”
“杜神医绑皇上做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皇上的刻意为难呢?杜神医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绑架皇上做什么呢?”
“公主不是被皇上送去了南山堂吗?用来换七王爷的命。七王爷现在倒是醒了,这就证明杜神医说到做到,不是吗?”
“说到做到归说到做到,那绑走皇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眉头紧锁,因为这失踪的人,可是绥安的一国之君。
这些言论很快传入七王府。
宴深倚靠在床榻上,看着靳子实,“一个时辰后,本王爷要听到另外一个版本的传言!”
靳子实站在原地,一动也未动,“七王爷,你这般对七王妃,当真好吗?”
“国家的安危面前,牺牲她一个人,有何不可?”宴深冷冷回应道。
“若不是七王妃,王爷怕是早已经去找阎王爷报道了。七王爷确定对王妃这般栽赃嫁祸,不会后悔?”靳子实不可思议地问道。
宴深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可真是特殊——将所有的锅都丢给她。
“本王爷有什么后悔的,绥安朝,就卫芫荽一个女子?”宴深抬头,冷冷地瞪了一眼。
“属下祝七王爷此生不悔。”靳子实点头,随即转身离去,内心由衷得替卫芫荽感到不值得。
绥安朝的人都说卫芫荽冷血无情,但这一刻,靳子实却觉得,最冷血无情的,是自家王爷。
“你们知道吗?杜大夫给七王爷诊治当晚,皇上不放心,因此安排了侍卫和暗卫,与自己一同前往。”
“谁知那七王妃发什么疯,不准杜阳秋碰七王爷,连看都不给看一眼。皇上好言相劝无果后,差大内侍卫绑了卫芫荽,不料,随即一大堆蒙面人立马闯入七王府,与七王妃一起,想要抢走七王爷。”
“快快快!继续说!”
街头巷尾的人耳朵伸得老长,生怕听不到什么关键的点。
“皇上当然不让了,所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涉,故渊阁当晚,角角落落都是侍卫的尸体。
尸体一词令众人毛骨悚然,但好奇的心依然不受阻碍,“然后呢?”
”大内侍卫与七王府的精兵,那些蒙面人当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谁知杜阳秋竟然是七王妃的姘夫,慌乱之际,他绑架了一心照顾七王爷的皇上。侍卫们当然不敢再动弹。两人这才是有机会带着皇上冲出七王府。”
“啊?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个七王妃可真不是人!”
“太过分了!婊子!”
“啊?七王妃竟然是这种人?”
“这七王爷可真可怜,果然这卫府之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卫芫荽啊,想七王爷死,然后独吞七王府的家产。”
一时间,讥笑声,唏嘘声,唾弃的声音,漫天弥漫。
而卫芫荽什么也没有说,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七王府。
她的心,彻底地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