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竟然开口说,要与自己睡到一张床上。
这还是之前那个郑重其事地说着“卫芫荽,你做梦都别想爬上本王的床”的男人?
她不爬,所以他来爬?
七王府的侍卫们也是面面相觑,他们王爷的身子这还刚好转一点,就开始想男女之事?
究竟是王爷的欲望过大,还是王妃本人诱惑过大?
只有宴深自己知道答案。
卫芫荽伸手,拦在阁楼的入口处,“望春食肆这种小地方,是住不了七王爷这尊大佛的,七王爷请回吧。这生而为人,何必委屈自己呢?”
“王妃此话有误,地儿不在于大小,在于它的灵魂。整个绥安,眼下只有望春食肆是有王妃灵魂的地方,本王当然得呆在这儿。”宴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为了能在望春食肆留下来,这张口就来的油腻鬼话,着实令卫芫荽感到震惊。
还未开口怼回去,扶住扶梯的手就被一只冷冷的手被拨开,“七王妃,让让。”
让让?
很显然,宴深是非得在望春食肆住下不可了。
卫芫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退到一旁,将路给抬着宴深的侍卫们,让了出来。
望春食肆这么大,卧房他睡了去,自己还能没有睡的地方不成?
“姑娘,这七王爷放着好端端的七王府不睡,为啥非得来我们食肆?”
“你傻呀,我看七王爷肯定是知道了我们家姑娘的好,所以这不上赶着门,来培养感情吗?”
“我们家姑娘要脸蛋有脸蛋,要银子有银子,要才艺有才艺,七王爷才发现?”
“七王爷想培养感情就培养感情?他是忘了他干的那龌龊事!也是我们家姑娘善良,不然三番五次的救他做什么?”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宴深入住一事,难以理解且倍感焦虑。
“七王爷住在我们食肆,谁去照顾他?”
“伤成这样,我看最好还是七王府的侍卫照顾吧,不然出了什么状况,七王爷那般无理取闹,不得要了我们姑娘的命?”
“但七王府这么多侍卫若是都留下,我们食肆还怎么做生意?”
“太招摇了,容易出事。”
卫芫荽听着她们的讨论,脑海子已经开始推测,宴深入住的真实目的。
当真是为了与她培养感情?
以宴深的性子,绝对不可能。
那是为什么?
卫芫荽暂且不得而知。
正思忖着,靳子实走了过来,“七王妃,七王爷找你。”
这才刚躺下就找茬儿?
卫芫荽细眉一皱,“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院子中的侍卫竟整齐划一地转了身。
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离去。
刚走两步的卫芫荽立马回了头,“这就走了?”
“回七王妃的话,是的。”靳子实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七王府那边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将七王爷一个人留在望春食肆,你们……放心?”卫芫荽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靳子实与众侍卫立马点头,“放心。”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呆若木鸡的卫芫荽,缓缓地推开了寝卧的门。
躺在床上的宴深,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掉着,显然是方才的移动对他的伤口造成了创伤,才产生了这般剧烈的疼痛。
见卫芫荽不说话,宴深沉声道,“本王想喝水。”
这就是宴深找她有事的事?
靳子实不能喂他喝水?
卫芫荽白了宴深一眼,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端过来,这才想起宴深倚靠不起来一事。
宴深似乎是看出了她为难一事,“你先将本王翻来侧躺,本王再喝水就不会呛着了。”
经验很丰富……
卫芫荽没有搭理宴深,而是点击手臂上的香菜标志,进入食材空间,拿了一大包吸管出来。
将吸管放入杯子后,卫芫荽将它递到宴深嘴边,“七王爷,喝水。”
宴深看着杯子中奇奇怪怪的吸管,“七王妃该不是要毒死本王?”
“爱喝不喝,不喝……渴死好了。”卫芫荽颔首,看着芫荽。
正准备转身,端着杯子的手就被宴深拽了去,肌肤相碰间,宴深的手,格外的滚烫。
直到一杯水见底,宴深才松开卫芫荽的手。
此时的卫芫荽,满脸红晕,尴尬令她迅速转身,背朝着宴深走向了窗棂处,“喝水就喝水,七王爷这般轻浮,当真好吗?”
躺平的宴深,闻着屋内的淡淡的芳香,目光深远,嘴角轻扬,“七王妃是本王的女人,有何不妥?”
整理好情绪的卫芫荽转过身,莞尔一笑道,“这么说来,七王爷的身子,也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了?”
既然宴深要戏虐上一把,她能输?
宴深点头,“七王妃想要怎样?本王都配合你。”
“配合?七王爷眼下动都不能动,如何配合?”卫芫荽故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宴深顿了顿,“七王妃动,不也是一样的?”
“我还是喜欢七王爷动。”卫芫荽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道。
宴深动?
宴深现在连翻身都翻不了。
动……是不可能动的。
“不如七王妃先动,待本王好了,再好好动回来,如何?”宴深挑了挑眉,嗓音当中充满了蛊惑。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关上窗棂的卫芫荽,朝着床走去。
屋顶上。
“没有想到这一本正经的七王爷,在房事上竟这般放得开?”
“曹丞相是不是有病?竟然派我们来偷窥别人的房事。”
“七王爷伤这这样,寝卧都出不去,还能干什么大事?曹丞相简直不要太多虑。”
“不是说七王爷与七王妃没有感情吗?这没有感情,这方面还能这么和谐?”
“你们两个不要多管闲事,不如我们来下个注。”
“赌什么?”
“赌七王爷几分钟,如何?”
床幔合起来后,卫芫荽坐在宴深的脚边。
这帮人的谈话,令宴深感觉到了侮辱。
几分钟?
他是受伤,又不是阳痿!
不料方才的侮辱只是个开始。
“我赌五分钟,不能再多了。七王爷那方面若是行,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肯定是有问题!”
“五分钟?你可真看得起七王爷,三分钟不能再多了!”
“我赌七王爷,还没有开始,就会宣告结束。”
三人仰天长笑。
宴深的脸,黑如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