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那平安符里面的生辰八字,并不是小姐的生辰八字?”
绿意有些疑惑。
陈楚楚沉默了一会儿,草包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与她的生辰八字当然不同。
那会儿,她去求平安符便是用自己的生辰八字,并没有按草包大小姐的生辰八字。
她的生辰其实并没有到,只是,草包大小姐的生辰就快到了。
皇上想要大办及笄礼,但大灾过后,理应勤俭节约才是,她也不想落人话柄。
不过,现在想这些事还很遥远。
“或许,她捡到的平安符并不是我的那个呢?我的平安符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陈楚楚说着,有些懊恼。
黄莺点了点头,“但是东西掉了,怕被别人捡了去,小姐,你仔细想想是在哪里掉了,若是在皇宫中,指定要再去找找,若是被有心人捡到,拿来做坏事就不好了。”
陈楚楚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她掉的平安符的确是二公主捡的那个。
果然,撒了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真让人头疼。
只是,若她不这么说,又该怎么说呢?说自己早就将平安符里的生辰八字换了?
“不用了,我现在也用不着平安符,它掉了也就掉了,也用不着那么麻烦,须进宫去寻它,怕是又会另生出事端来。”
黄莺一想也是,便没再提。
反倒是彩莲道:“小姐为什么用不着平安符了?这鸡鸣寺的平安符可很灵验的呢?”
因为有人护着她了呀!
陈楚楚心想。
平安符乃身外之物,不管灵不灵验,身处险境时,谁会指望那东西救命?
这话倒是也不用说了,陈老爷今晚有事,便让她们先用膳,然而,陈伯君可是闻不得腥味又不想吃肉,于是,也就随便应付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见状,陈楚楚皱了皱眉。
“小绿,你让厨房做碗桂圆枸杞鲫鱼汤,盛好后送去给陈伯君。”
“鲫鱼汤?小姐,表小姐不是闻不得腥味吗?她怀着身子,会吐的。”
“无妨,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那好吧!奴婢这就去!”
很快,桂圆枸杞鲫鱼汤就做好了,当陈伯君知道是什么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楚楚放话让她喝完一碗汤,不然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她不得已只能喝。
只是,当汤快到她口中时,她的鼻子竟闻不到任何腥味,犹豫了一下,便皱着眉头喝了第一口。
自第一口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原因无他,好喝罢了。
这鱼的肉质鲜美,汤也是堪称一绝,陈伯君恨不多自己多吃几碗饭。
事实上,饭也有按吩咐准备,但是,陈伯君才吃了一碗,丫环便不让吃了。
说是暴饮暴食对胎儿不好……
夜幕降临之后,陈楚楚坐在梳装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目光空洞,也不知在看什么,若不是那梳子还在动,怕是魔怔了。
“小姐?”
“……”
“小姐?”
“嗯?怎么了?”陈楚楚这才回神。
绿意有些担忧,“小姐,天色不晚了,您该早些上床休息了。”
谷</span>“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再练练字!”陈楚楚应道。
绿意闻言,与彩莲对视了一眼,后者摇了摇头,两人便出去了。
铺纸磨墨,陈楚楚果真认认真真地练起字来,只是,等她练得眼都累了、手都酸了,窗户边也没任何动静。
看来,墨赢之今晚是不会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陈楚楚百般无聊地在纸张的空白处写了一个爱字,突然嗖的一声响,她下意识看向了窗边,却空荡荡。
“原来是我的幻觉……”
陈楚楚喃喃自语。
“什么幻觉?”温热的气息呼在脖子上,陈楚楚的身子抖了抖。
墨赢之的身上有些冷意,这些也让陈楚楚的困意消了一大半,“墨赢之,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有点事情,来晚了。”墨赢之说着,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在练字吗?”
陈楚楚没想到墨赢之也会撒娇,拿下巴蹭得她脖子痒痒的。
“嗯!”陈楚楚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心中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爱?”墨赢之的目光停留在纸上,看了许久才作声,“若是爱,并不是这种写法。”
“这是我们那边的写法,汉字在我们那里已经简化了,并没有写错。”陈楚楚解释道。
墨赢之有些不理解,“既是愛,为什么没有心?简化的人是如何想的?”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只是,思来想去,我也不知是何原因,或许,是因为爱藏在心中,所以便没有心了。”
“并非表露出来的愛才是爱,其实,不表露出来的爱也是爱,只是把真正的心藏起来了。”墨赢之拓展道。
他靠得太近,陈楚楚听不大清楚,只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为免自己狼子野心和咸猪手乱动,她咳了一声,道:“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嗯?”
不多时,陈楚楚将一块不起眼的布块拿了出来,墨赢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打开看看?”陈楚楚看不得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特别是那幽黑的瞳孔,黑白分明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看着心惊。
“你给太多东西我了,我……不知怎么回报才好。”墨赢之缓缓说出这一句话,说得十分吃力,让陈楚楚一愣。
“我没想让你回报给我任何东西,我给的,都是我想给你的,墨赢之,你不必觉得负担,这些东西,你都担得起。”
陈楚楚有些心疼。
缺爱者,在得到礼物的时候,第一感觉并不是惊喜,而是想着要怎样才能回报那个赠予他礼物的人。
她之前就想告诉他,他值得这世上所有的美好,她会帮助他……
墨赢之点了点头,心里有个想法呼之欲出,却又歇斯底里地抑制住了。
他将那沉甸甸的爱意都藏在心底,任由其扎根发芽,肆意生长,最后开出了花。
陈楚楚只是懵懂地看着,鼓励的目光促使他打开那旧布条。
其实,就算不打开,墨赢之也知道布包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幼时,这东西,他也没少玩。
传国玉玺……
相传当初周年庆上位时,便是被反将了一军,并没有得到世代相传的玉玺。
而现在朝上用的,只是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