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争这一枚玉玺而死于非命?是数也数不清的。
而如今,这枚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玉玺便放在他的面前,他却不为所动。
墨赢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
若只是如此,他便过不好这一生……
陈楚楚抬头注视着他,他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便也看了过来。
“墨赢之,若是你当了帝王,你会想做什么?又会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烛火轻轻摇曳着,混体碧玉的玉玺边缘渡着光,美得不似凡物。
“人生在世,不论怎么活,也活不过百年,若是我当了帝皇,掌控这天下,大抵,我会放百姓们自由,不被规则所束缚。”
“自由?”陈楚楚微微一愣,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已经许久未听到这个词语了,没想到会从墨赢之的嘴里听到。
“是的。”
墨赢之缓缓道来。
原是他觉得,人不该分三六九等与高低贵贱,像是地主掌㧽贫农这类事情,他并不想看到、也并不希望发生。
可是,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谁又能改变得了呢?
陈楚楚唉了一口气,又跟墨赢之科普了一下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与传统文化,后者听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彩。
讲着讲着,两人就讲到床上去了,最后陈楚楚实在讲不动,便睡死了过去。
翌日,绿意端着水过来叫陈楚楚起床时,触及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乃至现在还在熟睡的两人,激动地尖叫了一声。
“啊!”
凄厉的声音,近乎将陈楚楚的耳膜给震破,她这个人挺好说话的,就是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谁要打扰她睡觉,便讨不了好。
“一大早的,嚷嚷什么?”陈楚楚气恼地从床上坐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看绿意。
一盆水全撒在了地上,木盆也掉在地上一片狼藉,绿意半含泪珠,用手指着躺在陈楚楚旁边的墨赢之,“小姐,你……你偷人!”
这话听得陈楚楚想吐血。
偷什么人啊偷?
陈楚楚看了过去……
嗯?墨赢之怎么在这儿?
随即,扑通一声响,某人连被子带人直接被踹下了床,看得绿意一愣一愣的。
“嘶……”
墨赢之从地上爬起,脸上迷茫了几秒,先是看到一脸震惊的陈楚楚,然后又看到了不该出现的绿意瞪着双大眼。
理智回笼,墨赢之将被子拾起,穿好鞋子,便高贵冷艳地留下一句话,“我会负责的,楚楚,等我。”
只是睡了一觉,就变楚楚了?
陈楚楚眨了眨眼,待墨赢之抽身离去后,她才猛然惊觉。
好家伙,自己走了,独留她一人艰难地面对众多询问。
“小姐,你不解释解释?”绿意靠了过来,目光阴测测的。
早些日子,绿意是看好墨赢之的,尽管他当时只是个待卫,但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看好他了,陈楚楚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呵呵……”陈楚楚尴尬地笑了笑,起身,“你先帮我更衣吧!”八壹中文網
“小姐!”绿意气恼地吼了一声。
好在这两日休沐,之前周青便邀了她一起骑马,如今便是有空了。
当折子递过来的时候,陈楚楚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
“小姐不会骑马,待会儿要小心些才是。”彩莲眉眼中有些愁意。
陈楚楚点了点头,一踏出府门,便见一锦衣男子在那里张头探脑的。
见了她,急忙凑了过来,“堂姐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
二世子目光炯炯地越过陈楚楚,看她身后的彩莲,目光毫不遮饰。
陈楚楚扶额,她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怎么每回都能看见他?
“你来这里作甚?”
“嘿嘿,本世子想来就来了呗!”
“哦,但是我现在要出门了,别挡道好吗?”陈楚楚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结果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又贴了上来。
“堂姐,我的好堂姐,这京城就属本世子最熟悉了,你要出去玩,何不让我一起呢?我保准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二世子拍拍胸脯,又凑了过来。
陈楚楚有些无奈,“此行,我是去赴太子殿下的约一同去骑马的,你跟着我也没用。”
她以为说出这番话,二世子就会心生退意,结果听到这个,他更兴趣了,“骑马?那可是本世子最擅长的事情了!”
看来,是怎么也甩不掉了……
真不知道二世子怎么想的,总爱来她府上捉弄她的丫环。
陈楚楚心想,便回头看了彩莲一眼。
罢了罢了,多带个人也没什么。
骑马自然得去马场,那里有训练有素的马匹,其中极少见的汗血宝马也有几匹。
到了熟悉的领域,二世子像开了话匣子一般侃侃而谈,引得丫环们嘻嘻哈哈的。
陈楚楚面色平淡地看着他,任由他先前在面前带路,说着说着便溜到了她身后面。
周青一袭天蓝色袍子,之前面上总布着愁容,今日倒是开朗了些。
见到陈楚楚来了,他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向她招了招手,“长乐!”
被人叫封号什么的,陈楚楚早就习惯了,当即莲步轻移,走了上去。
刚打完招呼,便听见不远处有些喧哗,定晴一看,竟是布依翁主等人,而她旁边的男子,便是周天送。
今日刮的是什么风,把这位主给吹来了?陈楚楚心里咯噔了一声,暗道不好。
“太子哥哥!”
这边,布依翁主瞧见周青,便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了过来。
来到了跟前,见她跑得气喘吁吁,周青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你啊你啊,没大没小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他语气中带着宠溺,确是与布依翁主自小关系匪浅,是个好玩伴。
只是,他的话说完,便瞧见了紧跟着布依翁主的人。
那人是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儿,只是身上的一只胳膊空荡荡,袖子轻飘飘地垂落。
“布依,就是?”
出于礼貌,周青出声寻问了一下。
哪知布依翁主一听,面上闪过厌恶的情绪来,“他啊?只是父王安排给我的侍卫罢了,之前不小心被刺客伤了一只手臂,现在想想,还怪可怜的。”
她说着,还鄙夷地看了越容一眼。
在皇城中,她可不怕他!
她有太子哥哥,还有那么多人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