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若凝固住了一般。
越容听后也不知做何神情,他垂下了头,不做任何言语。
陈楚楚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扭头一看,是面上冷冰冰的周无送,便连忙走开,道歉。
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周青多看了周天送两眼,便见他周身气势内敛,那张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无事。”
陈楚楚低头看着脚尖,思索着。
小说中自成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由一个故事为框架支撑着整个世界的运行,其中的两个主角,即男主和女主便是大气运者。
他们是故事的中心,而世间万物便在他们存在的基础之上存在。
如果她是个变数,将剧情变得太多,进而影响了剧情,导致结局偏离轨道太多,那天道一定会及时止损,做出处理。
小说里的周天送,是彻彻底底地对草包大小姐感到厌恶,而事实上,她所看到和感受到的,只是一个生于帝皇之家的皇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营造出的假象罢了。
可如今的周天送,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小说中所描述的那个样子,让她不由地怀疑,并非是因天道审时度势而在他身上做出了改变,还是其他的什么?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解决周天送前后发生的态度转变了。
因为用人格分裂也无法解释,早在之前,周天送便告诉她说,好像有谁控制了他的心神,他怕自己遗忘她。
如今,周天送的确变了。
而她,也的确不是草包大小姐。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陈楚楚想清楚了,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只是周天送刚好在她面前,她目光上移,便看见了他腰间系着的香囊。
这玩意……怎么会戴在他身上?
陈楚楚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像调五色盘一样,众多的颜料掺和在一块,十分精彩。
“你怎么来了这里?还有四弟?”
这是周青的声音,他正在寻问布依翁主,或许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撞见。
“皇伯伯让他带我四处逛逛,这不,我一听到太子哥哥在这里,便过来了!”布依翁主说着,挽着周青的胳膊撒娇,“太子哥哥也真是不地道,出来骑马也不叫上我!”
“孤约了皇妹。”
布依翁主闻言,瞅了一眼陈楚楚,盯着她的目光好似猛兽般凶狠,“为何太子哥哥会邀你,而不邀我?”
“我不擅马术,太子哥哥是要教我。”陈楚楚回道,丝毫不惧她。
“是嘛?”布依翁主在陈楚楚和周青之间视线来回扫射,半信半疑。
周青点了点头,不加掩饰地向旁边的人招了招手,“把马拉过来。”
话落,便有人拉了马过来。
那匹马兔头兔脑,乃宝马良驹。
周天送见之,有些不理解,“皇兄是想将这赤菟给她骑?”
“是啊,有何不妥?”周青反问道。
“赤菟行千里,性子顽劣,寻常人等难以驯服。”
他说得有道理,但这一点周青也想到了,“无防,此马已被驯过,性子温和的很,不会伤人的。”
话已至此,周天送也不好多说。
陈楚楚没看他,反倒是走到马匹面前,她仔细地看了一下,这马匹皮毛似火炭、身姿雄壮,自有一股强劲的势头。
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这还没骑上去呢,她现在就有点害怕会被马匹甩下地面去了。
许是看出她有些惧意,周青朝周天送点了点头,便移开布依翁主扒拉他的手,亲自从待从手中取过绳子拉着马。
“孤来教你,你先看孤做一遍。”说着,周青便翻身上马。
那英姿,果真飒爽!
谷</span>然而,见自己被冷落了,布依翁主撇了撇嘴,有些不悦。
她偶然扭头,见了越容沉默的模样,心中涌起了一丝惧意,但很快,便生气地说:“越容,去拉马来,我要汗血宝马,要最高、最大的那一匹!”
陈楚楚听到了声音,但是不为所动,见周青上马后慢动作骑了一段路的马,便暗暗将步骤和注意事项记在心中。
如此,当周青将马交给她时,她对马匹的惧怕便少了些。
只要不会被马甩下去就好了……
周青不知陈楚楚内心所想,见她看马匹入神,便鼓励道:“你可以摸摸它。”
“真的吗?”陈楚楚回视着他。
“当然。”
马匹喷吐着热气,陈楚楚移了移位置,本想踮起脚尖来摸摸它的头,结果身高太矮,就是踮了脚尖也摸不着,于是,她只能遗憾地摸了摸马匹的身子。
“骑上去试试吧!”
“嗯。”
陈楚楚从未骑过马,但是这马匹果真如周青所说的顺从,她第一次翻身上去时,马匹也没有激动,更也没有甩她下去。
果然,她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第一次骑马就这么顺利。
还有谁?还有谁?
陈楚楚的心情很好,好到她可以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有什么好炫耀的?”见不得她得瑟的样子,布依翁主骑马飞快地转了一圈。
陈楚楚刚想试试让马匹前行、动起来,一拉缰绳,便见布依翁主骑马回来。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布依翁主挑衅地看着她,与她打了个照面,还故意将骑马的方向往她这边偏了偏。
这场景,像极了一辆小骄车停在道路上等红绿灯,然后对面驶来一辆失控的货车,货车堪堪几厘米就撞到了骄车,临行几秒车又忽而调转,避开了事故。
然而,马匹不是车辆。
在布依翁主的挑衅动作下,陈楚楚屁股下的马鞍下的赤菟被吓到了。
“啊!”
随着陈楚楚一声惊呼,赤菟的前半身往空中一跃,马蹄便动了起来。
赤菟受惊,自动跑了……
但她还在上面啊!
陈楚楚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说好了不会被马甩下去呢?
这这这……简直是不讲武德呀!
不得不说,赤菟行千里,风声在陈楚楚耳朵呼呼地刮着,也迷了她的眼。
眼见着就要撞上一旁的杆子了,她内心一紧,便拉缰绳想让马停下来。
然而,受惊的马非寻常人等能控制,更别说是她这种第一次骑马的小白了。
要安抚赤菟的情绪,陈楚楚难以做到。
难不成,她今日就要被甩下马背了吗?
陈楚楚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么一想,她就紧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