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莺儿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然后捂着自己的脸便哭了起来。
“还剩了一副,但我娘的病却一直不见好,我爹都半个月没见到人影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宁月,我好害怕!”
阜宁月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皱眉轻叹。“哎!要不,我去看看伯母,若真是病得重了,我便去求求我爹?”
“不用!”刘莺儿急忙阻止,一双眼睛转得更快了。“我娘…额…我娘她需要静养。”
“静养?”阜宁月皱眉。“连我都不能见吗?”
“你…自然是可以见的…”刘莺儿说话慢吞吞,一看就是在想办法。
阜宁月就这样看着她,也不吭声。
半晌,刘莺儿才忽然想起似的说:“哎呀!宁月,不是我不让你见,实在是我娘病得太重了,我怕她将病气过给你。”
“哦!”阜宁月长叹一声,看着刘莺儿笑:“原来你还是为了我好。”
可惜地摇头:“那好吧,我就不去见了。”
刘莺儿松一口气的,也顾不上那几副药了,飞快起身说:“宁月,既然你要切药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点。”阜宁月朝她笑笑。
刘莺儿很快走了,阜宁月的神情才慢慢变得玩味起来。
视线转向那碗刚刚喝过的糖水。
这糖水,在糖水节举行的一整个月里,都是免费的,排队就有。
刘莺儿家境普通,却是一个极其擅长钻营的女孩子。
但她走的路却都是歪的。
比如,用一碗不要钱的糖水在原主这里换几副值钱的药材,然后,拿去高价卖了换钱。
这样的事情,原主发现了,但顾及到她的生活确实艰辛,原主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原本的故事中,原主就是这样一个略带圣母属性,但为人确实善良的人。
从今天的这碗糖水开始,原主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改变。
短短半个月里,凡是喝过这次糖水节中糖水的未出阁少女,全都忽染重疾。
随后,便被集中到了一处神秘的义庄里。
义庄之中,光怪陆离,所有人都被强制管理,然后被迫接受洗脑,要利用她们的鲜血去复活一个鬼王。
面对活人和鬼怪的压迫,所有的少女都害怕不已,但阜宁月却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觉醒药剂天赋,帮助所有人逃出生天。
不出意外,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来了。
原主喝完糖水之后,并没有觉醒天赋。
作为一个平民之躯,还要她也曾试图利用自己学来的药理知识逃脱困境,但这次,有刘莺儿这个报门神在,她的行动失败了。
最终,被送上了黄泉路,身体被鬼王侵占,祸害一城百姓。
原主见了心神俱裂,便以自己最后的力量让身体自爆。
然而,刘莺儿却是个狠人,她没办法靠着鬼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便颠倒黑白,将原主打成一个邪魔。
百姓群情激奋,将原主的父亲活活打死,药铺烧毁。
自此,原主的灵魂不仅残缺了,还黑化了。
阜宁月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在想,原主的灵魂浑浑噩噩,究竟会躲到哪儿去。
嗯?为什么她还要喝糖水?
自然是因为,她要利用糖水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义庄。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立刻去阻止,也是因为她即便是去了,也没有人会信她。
事情如记忆中那样,阜宁月生病了。
灰色的菌斑一块一块地出现在全身上下,整个人没有力气,成天昏昏沉沉。
“哎!!”一声苍老的叹息出现在身边。
阜宁月睁开眼。“爹!”
百花城的一名小小的赤脚大夫,开了一家药铺,养活着原主这个唯一的女儿,老父亲一样的存在。
阜爹看过来一眼,里面满是担忧。“近几日,越来越多的姑娘出现了和你同样的病症,年岁皆是十六到二十岁。”
“嗯。”阜宁月困顿地眨眼。“爹,你别担心,我会好的。”
“哎!”阜爹摇头。“县令大人的亲闺女也得了此病,现已将此事上奏,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你又如何能好?”
阜宁月微微勾唇。“爹,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阜爹再次叹气摇头,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百花城中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
城中几乎一半的姑娘都染上了同样的病,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正在这时,一个远道而来的和尚提出,百花城中飘荡着一股污秽之气,已经染病的人要远离这种环境才能有康复的希望。
全城百姓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立刻安排了人,将所有患病的姑娘全部集中起来,由和尚亲自拉车,将所有人都送进了一处义庄。
傍晚,阜宁月从昏迷中醒来。
周围全是生了霉菌的姑娘,期期艾艾,咿咿呀呀地呻吟。
屋子里一股霉味,窗门紧闭,昏暗一片。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股腐朽的,让人心生绝望的气息,这让阜宁月想起了某些影视剧中收容麻风病人的场景。
不用去看,她也明白,自己此刻已经身在义庄。
原本,她上马车时,是清醒的,但到半路上时,一阵花香飘来,她便晕了过去。
原地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她慢慢爬起身来,在周围查了一圈。
这里有二十多个姑娘,每个人染病的程度不同,一一把脉之后,确定和记忆中的情况一样。
霉菌只是一些表象的症状,真正危机她们的是中毒。
这种毒很特殊,常规的手段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不过,这也不用担心,因为幕后黑手也不是要她们死,所以,接下来几天,她们就能得到解药了。
忙活一阵,阜宁月刚要坐下,便听见外面传来了非常凌乱的脚步声。
同时,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面色苍白,但却富有精力的姑娘推了进来。
那姑娘踉跄一下,转身便指着推她那人骂道:“你竟然敢推我?”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信不信我让我爹砍了你的脑袋?”
“你……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