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次试探,阜宁月过关了,但从山猫精的神情中,她看出了深深的警惕。
回到房间,她暗自叹息,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应该很难再找到机会溜进对方的房间了。
本来还想再进去试探一下这个镜子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机会了。
阜宁月在沉默中闭上了眼,只一个恍惚间,她再次来到梦境世界。
小心的走过眼前的黑暗,莫司尘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阜宁月好奇。
这个时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莫司尘待在里面,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莫司尘拉着她的手道:“计算时间的方法有很多种,你来过这么多次,我已经能够精准计算你到来的时间了。”
说着,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一个用冰做成的沙漏,沙子是用莫司尘分离出来的一丝魔力替代,像模像样。
阜宁月见了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聪明。”
莫司尘失笑,在阜宁月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道:“想到办法了吗?”
“想到了。”阜宁月打了个响指,笑着将从月儿哪儿套来的消息跟莫司尘说了。
顺便拿出那面镜子给对方看。
“是月儿告诉你的?”莫司尘看着镜子挑眉,灰眸中闪过一丝莫名,道:“这个镜子很危险,你确定吗?”
“不确定。”阜宁月耸肩,表情带着一丝郑重。“但现在山猫精已经对我起疑,我也没有机会去确认真实性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你会保护我的,对吗?”她凑到莫司尘面前,笑得娇俏。
“当然。”莫司尘低头亲吻阜宁月的眉心。“我会拼尽全力。”
阜宁月噙着笑意爬进了棺材,在棺材内部头顶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凹槽。
拿镜子比划了一下,形状大小都正好。
阜宁月看了眼莫司尘,在对方沉静的眼神中,将镜子放进了凹槽里。
轰的一声,如同一记重锤在阜宁月脑海中猛然响起,她眼前的画面像是玻璃一样化成碎片。
恍惚间,她朝身边的莫司尘伸出手,转头却只看见对方仍旧温暖的视线,那笑容带着一丝冷意,那是阜宁月从未见过的一面。
凉意还未袭上心头,她的意识已经跌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啊!”
不知过了多久,阜宁月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左右一看,灰扑扑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她身上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麻布衣裙。
看着这些,她忍不住一愣,为什么醒来后要看这些?
“月儿!”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那是她娘。
“诶!”阜宁月高声应答,起身下床出了房门走进堂屋。
坐在桌旁,端起一碗能看清碗底的清粥喝掉,碗洗干净,便拿着农具跟在她娘的身后去种地。八壹中文網
她父亲是军户,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家里的生计全靠她们娘俩支撑。
锄了半天地,阜宁月放下农具对她娘说:“娘,我去拿饼子。”
农忙时节,家里没人做饭,一般都是早晨出门时带上两张烙好的粗粮饼子,午时饿了就垫一下肚子。
平常都是挂在田地旁的一颗树上。
阜宁月走过去拿,却看见那树的背后好像有人。
“咦?怎么会有人?”
她惊讶不已,转到树后,便看见一个身穿玉色锦袍的男子靠在树上,双眼禁闭,脸色煞白。
他可真好看!
阜宁月心里忍不住赞叹,盯着那男子的一张脸,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
走过去查看一番,她发现这男子受伤了。
“喂!你醒醒,你醒醒呀!”阜宁月推了推人。
“唔……”男子轻哼一声,蹙眉睁眼,看见阜宁月之后便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将阜宁月伸到他面前的手抓住。
“救救我!”他开口求救,气若游丝,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减。
话说完,他便又晕了过去。
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大手,阜宁月的心里闪过一丝羞怯,脸上绯红一片。
她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晌,最终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转身跑到田地中,将她娘唤过来将人看着。
而她则是去通知了村长大人。
这男子一看便是贵人,村长大人自然也不怠慢,连忙喊了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将人抬走了。
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话之外,阜宁月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男子。
她的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忙活一下午之后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吃过晚饭,她早早地歇下。
梦里,一片黑暗之中,有人忽然开口问她。
“那公子一看便非富即贵,你为何不将他带回家去,等那公子好了,你便是他的救命恩人,说不得,他为报答救命之恩,还会娶你过门,你就再也不用在这泥巴地里刨食了。”
那声音十分年轻,是个姑娘,带着天真蛊惑的意味,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感。
阜宁月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还是认真回答道:“那公子伤得极重,我既不是大夫,也没有钱财,如何能够救他。”
“要是我为了一己之私,将他藏匿在自己家中,他要是死了又该如何是好?”
“况且,看那公子的模样,惹上的事情定是不小,我家只有我与母亲二人,若是因为他有灾祸降临,我和母亲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番话将那女子问住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沉默下去。
阜宁月也不追问她是谁,转眼间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她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月儿!”她娘在外面叫她。
“诶!”
阜宁月随口应声,随即又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
皱眉想了想,一无所获之后,她起身出了房间。
只见外面的院子里晒着许多的药材,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中药的味道。
她是一名大夫,从小便跟着爹爹学医,后来她爹去做了军中大夫,家里没有营生,她便自己学着抓药,几年过去,她长大了,医术也精湛不少,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吃过早饭,她便将自己的药箱收拾出来,背在背上出了门。
今日,她要去一户人家看诊,那婶子怀了身孕,年岁大了,身体便有些扛不住,阜宁月不放心,便会定期上门去看一看。
哪知,她刚走到一处田埂,便发现旁边倒着一位身穿玉色锦袍的男子。
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胸前点点血红,看着着实凄惨。
然而,阜宁月却最先注意到他的一张脸。
“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