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喊声一出,不远处传来了喝骂声。?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妈的,你个贼婆娘找死是不是,要想活命先伺候好大爷我,然后带我们去你们寨子里,劝你们老大乖乖把财帛粮食女人都给我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一命!哎哟!妈的~”
子萱听这话口,立刻火冒三丈,这是明火执仗要硬抢伏牛寨啊!
二话不说,翻身下马,让李宇藏好,抽出长刀就朝喝骂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只转了个弯,就见两个人拉扯着翠秀衣衫,一人正捂着下身乱跳,举着手中明晃晃的屠刀,就要砍下去。
子萱大惊失色,从怀中抽出匕,朝那举刀之人一投,随着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啸,那人痛喊一声,屠刀落地,手上被匕钻了个透。
另外两人见此人受伤,惊慌失措,四处查看,终于现了随着匕一起飞身扑来的子萱,大喝一声:“妈的,官府办案,想架梁也不擦亮罩子,作死吗?”
子萱听了这话,怒火更盛,竟然打着官府的名头,出来强抢民女,劫掠平民,实在罪大恶极。
脚下也不停留,说不得长刀在手,纵身一跃,刷刷两刀,了解了那两个聒噪的匪徒。
被匕刺中之人,尚在地上痛得打滚,忽然现自己的手下竟没了声息,偷眼一瞧,刚还活生生的两个人,竟然顷刻间身异处,吓得他浑身一颤。
“好汉饶命,我等具是受上官之命,来此围剿山寨中的匪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人竟然死不悔改,仍然强称自己是官府之人,让子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长刀便要了解这个杂碎。
忽然,这人腰上一块牌子引起了子萱的注意,这种腰牌子萱也曾见过,在独孤府上就曾有带着这样牌子的人出入。
子萱心道不妙,独孤库者是云中城守将,来往之人多有云中官府之人,莫非这个杂碎真的是官差?
想着收起长刀,狠狠抓住那人受伤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来伏牛寨奸.淫掳掠?”
那人被子萱抓住手腕,只觉一股大力,捏得他腕骨几欲碎裂,忙哎哟哎哟告饶,便断断续续说了此行目的。
原来此人叫徐力,乃是鲜卑化的汉人,任职屠孤山部落联盟官派捕快,司职缉盗治安,此次来屠孤山,是得到消息伏牛寨大当家牛一郎身负重伤,正好趁机清除长期为祸乡里的伏牛寨匪寇。
子萱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地拿起腰牌仔细查看,可惜他几乎目不识丁,怎么会认得上面刻了些什么。
思虑再三,将头转向惊魂未定的翠秀,说道:“伏牛寨……”
其实子萱心中已经大半相信徐力所说,想想牛二郎的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再想想凭空而来的那么多金玉珍宝,还有连一般富贵人家都没有的夜光杯和葡萄酒,似乎所有证据暗示着伏牛寨的不寻常。
但就算伏牛寨真的是个贼巢,又关翠秀何事?她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又是个女娃,能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徐力纵然有天王老子的诏喻,也不能借围剿匪寇之名,行奸.淫掳掠之实啊!
片刻,子萱便打定了主意,不再追问愣怔的翠秀,转向徐力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子萱的话让徐力看到了一点希望,忙忍着剧痛说道:“一共一百八十七人,有十名捕快,其余皆是部落联盟各部族的私兵守卫,放了我,我帮你引荐队主!”
徐力极力讨好子萱,见子萱神色有些动容,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子萱呵呵一笑,松开捏着徐力的手,将匕猛地拔出,也不管徐力杀猪般地嚎叫,笑道:“我帮你疗伤!很快就不痛了!”
徐力听子萱这么说,心里才稍稍安了,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心道等下到了我的底盘,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于是大咧咧将手伸出,只等子萱帮他包扎,然后就看到整个世界都在飞旋转,忽然一震,却见到了一个尚在喷着血的无头尸体缓缓倒下,瞪着眼睛没了声息。
子萱抹了抹溅到手上的血,冷哼道:“哼,若你无害我之心,或许我还能饶你条狗命,最多让你残废度过下半生,可惜啊……”
说完,转头看了看俏脸惨白的翠秀,安慰地说道:“别怕,先带我去寨子里!”
然后不管翠秀是否应允,便抱起她朝肩上一扛,顺着来路找到了李宇,将翠秀放到马上,牵着马原路返回了伏牛寨。
当子萱回到伏牛寨时,竟然空无一人,子萱心里一惊,赶快朝当初上山的小径走去,果然看到一人摇摇晃晃守在小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看得他热血沸腾。
不时便有几人跌落峭壁,死了的摔得支离破碎,活着的摔下去也一命呜呼,那人身后站的正是牛二郎,不时见缝插针,替那人出手解决一个对手。
这是峭壁下传来几声号角,攻势立停,那人及牛二郎等一干寨众,松了一口气,就要席地而坐,忽然几只羽箭划破长空,带着尖啸插在峭壁上,击落几块碎石,良久峭壁下才传来碎石落地的回声。
众寨众一惊,急忙撤退,小径虽狭窄无比,却丝毫不见有谁稍慢,竟如履平地般迅撤回寨门前广场。
方撤到广场,牛二郎便见到子萱李宇和神魂失据的翠秀,忙拉起方才为那人,来到子萱面前。
“子萱兄弟,你怎么回来了?”
子萱见牛二郎关切之意,并无半分掺假,心中一暖,却想起方才牛二郎的刻意隐瞒,沉声道:“伏牛寨之密,我已尽知,牛二哥还要隐瞒吗?”
牛二郎见子萱面色不善,紧紧拉着马缰,马上翠秀神情呆滞,不由疑惑,冷哼道:“子萱兄弟,我敬你屠熊之能,赠胆之义,故而有些是非不愿你卷进来,难道兄弟也有世俗愚见,看不起我们这帮人吗?”
子萱呵呵一笑,牛二郎这样说,反倒让他更添好感,若他不问青红皂白,便与自己放对,或许子萱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斩杀。
但牛二郎这话说的,让子萱明显感觉,他们定有难言之隐,于是不再追问,而是看向他所搀扶之人,问道:“这位想必就是伏牛寨大当家牛一郎大哥吧?”
牛二郎见子萱竟然不管自己的话,反将矛头指向大哥,忙张开双手,将那人护在身后,却不想那人轻轻推开了他,定定看着子萱。
“一郎先谢过小兄弟赠胆之恩,可如今寨中情势紧张,还望小兄弟不要趟这趟浑水!”
子萱一听,此人果然如自己所猜,正是伏牛寨头领牛一郎,看他脸色惨白,双唇泛青,若然有些中毒的迹象。
但却不知所中何毒,看来牛二郎并没有全然隐瞒,于是正色道:“看牛大哥兄弟二人,也是英雄人物,何以不思报国,反落草为寇,为害乡里呢?”
牛一郎听了,刚要说话,却忽然气血翻涌,咳嗽起来,牛二郎见大哥伤势作,忙搀扶着他寻一处平地坐下。
“你懂什么?我寨中之事,要你来插手?”
牛二郎虽语气不善,但子萱却并不着恼,只定定看着牛一郎,等他恢复。
“牛二哥若是有这朝我大吼的精力,不如带上人手,好好防备那条隐秘山路,恐怕现在已经有人沿那山路,想给我们来个背后偷袭呢!”
听了这话,牛二郎大惊失色,忙将脸转向牛一郎,牛一郎此时稍稍恢复,听了子萱的话,点了点头。
“快去吧,小兄弟对我们并无恶意,此处你且放心,留下些兄弟便好!”
牛二郎得大哥肯,这才恨恨带着百十个兄弟,赶去那山路防守。
子萱见牛二郎已走,看了看牛一郎说道:“苦了牛大哥,不光要想着全寨的安危,还要顾着这个直性的弟弟!”
牛一郎一声苦笑,心中不由对子萱又高看了几分。
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看人眼光实在通透,且又能慷慨助人,兼有屠熊之能,想来不是一般人物。
想着,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子萱坐下,子萱将李宇及翠秀从马上抱了下来,让李宇扶翠秀进寨中休息,嘱咐李宇好生照顾。
李宇应了便去,子萱这才施施然坐了下来。
“战火纷飞,世道混乱,我们寨中兄弟,也是走投无路,这才落草为寇,但我牛一郎敢对天誓,自伏牛寨落草,到如今我们手上从来没有半点无辜平民的血!”
子萱一听牛一郎的话,便大概了解了这帮人的来历。
在这乱世求生,走投无路上了山寨之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便是备受欺压之辈,总之官逼民反,自古有之。
牛一郎此人,辅一见面,子萱便能看出,他并非穷凶极恶的匪徒,那么这伏牛寨中都是什么人,他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于是,子萱也不再纠结伏牛寨中人是如何落草,略略将方才山下所遇之事,对牛一郎大概讲了。
牛一郎听了眉头微皱,想起方才那帮人的猛攻,这才如梦方醒。
“他们一面在小径吸引我寨众注意力,一面从山路背后偷袭,若兄弟得到的消息不假,那我伏牛寨今日可能就危险了!不知兄弟,可有良策?”
子萱见牛一郎刚认识自己,竟然就向自己询问对策,足见此人胸襟之广,心中多少有些欣赏。
但伏牛寨就算全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也背着个匪寇的名头,以子萱的认知,他是万难为匪寇献计。
牛一郎见子萱神情纠结,多少能猜到子萱此刻心思,就要劝子萱不必挂怀,正这时,却听前方有人喊道:“寨主,他们又攻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