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呐喊县衙里听的是清清楚楚。
“噗通!”
刚被打了一顿的叶金喜听到了这阵喊声,本来正像个哈巴狗站在副县长胡卫东身边的他往窗外一看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舅舅,救我!”
叶金喜坐在地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半爬起来,扑上前去抱住了胡卫东的大腿。
外面那几百个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这是要来打死他?
副县长胡卫东心中也是一惊,声音这么大,这是多少人在外面。
“别慌,我肯定救你,你先放开我的腿!”
费劲巴力的把叶金喜从自己身上拽下去之后,副县长胡卫东走到了窗前,从4楼的窗户上往外一看,当场吓了一跳。
刚才只听到喊声很大,但是听不出多少人,现在这一看整个街道上都站满了人,一眼扫过去至少就有几百人,而且个个群情激奋,甚至有不少人还举着大字板,上面写的标语。
这个场面实在太夸张了,副县长胡卫东除了在那个特殊的十年之外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这成什么样子,成何体统,这群刁民,惹火了我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副县长胡卫东狠狠地拍了一下窗台。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一口气抓起来好几百人可不是他这个级别的能拍板的。
而且他也心中画魂儿,这些人来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外甥?胡卫东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个问号。
突然间副县长胡卫东想到了一个事儿。
“对了,喜子,你刚才说你被单位职工打了,是多少人打的你?”
刚才他听叶金喜说的时候也没仔细听,还以为是叶金喜被几个职工打了呢。
毕竟要是打叶金喜的人数太多,那他不就直接被打死了吗?
而且自己这胖胖的外甥还成功的逃了出去可见打他的人不是太多,况且在纸箱厂呆了那么多年,也不可能有太多人打他。
空气里一片寂静。
叶金喜半晌没说话。
副县长胡卫东开始是站在窗前看下面的群众,一直没听到回话很不满的回头看了眼那抿嘴站着的叶金喜,那意思很明显,你说话啊!
叶金喜挠了挠头,看着目光咄咄逼人的舅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那个,舅舅,我没太搞清楚,但是感觉好像是全厂职工!”
“你是说大家一起打的你?”
“对啊,人多了,我真没搞清楚是多少人!”
“嘶……”
副县长胡卫东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这个外甥这是犯了众怒了。
副县长胡卫东脸色是铁青的,自己外甥闯了这么大祸,现在全厂职工都来围攻县衙,这个事真是闹大了。
现在他已经不能也不敢拦下这个事了,当务之急是跟父母官汇报一下,希望父母官能够挺身而出了。
“走,我带你去找父母官!”
副县长胡卫东拉着叶金喜就去了父母官的办公室,结果得到了一个他很不想知道的消息。
“父母官半个小时前刚离开,去了万良镇,那边有个突发事件!”
现在可是1987年,只有有限的地方有电话,还都是座机,冷为民一旦坐上了车离开,那就代表着他现在是处于一个无法联系的状态。
而县政府到万良镇之间都是山道,正常开也得接近一个小时,现在就是直接打电话给万良镇政府,等冷为民到地方直接调头往回赶,那也得至少一个半小时了。
副县长胡卫东这下真麻爪了。
“我们不要再被拖欠工资!”
“叶金喜下台!”
“我们纸箱厂志愿被酒厂收购!”
“我们要成为酒厂的工人!”
“我们要活着!”
“我们要吃饭!”
外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现在必须得有人站出去,,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了,到时候下班的职工们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再过来一围观,那影响面就太大了。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叶金喜还是自己的外甥,到时候要是问责起来,自己肯定得受牵连。
副县长胡卫东就感觉汗哗哗的从脑门上往下流。
“舅舅,救我!”
叶金喜拉着副县长胡卫东的衣角小声说道。
副县长胡卫东狠狠地瞪了一眼叶金喜。
也就是为了自己姐姐,要不副县长胡卫东真想打死这个蠢货。
不行,他必须得想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