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暗中查探到,安王有遗腹子这件事,不大可能。
奈何荀贵妃是长房嫡女,他是次房庶子,荀贵妃又在恩宠中,便也没有立刻拒绝贵妃,但也并不顺从。
没想到,荀贵妃和韦季衡还是起了反心。
半月前,他又收到尉迟牧派人送出的密信。
信中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两张药方,一张是安胎药方,一张却是男子不孕的药方。
荀震看到两张药方,一脸疑惑。
送信的骆瞻云告诉他,这张安胎方子是荀贵妃的,这张治男子不孕的,是太医院开给宫里人的。
至于是开给宫里的谁,骆瞻云没说。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隆庆帝的。
宫里真正的男人,只有隆庆帝。
宫中近十年来,都没有添任何子嗣,原来隆庆帝有不孕症!
偏偏贵妃又有了孕,这两张药方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什么。
荀震想到是隆庆帝不孕,心中直吸凉气。
他是荀家二房的庶子,荀贵妃是长房的人,两家以前没有过多来往,这时候更没有必要来往。
他本身就不赞同荀贵妃谋反,这下子,他更是不会占荀贵妃那边了。
荀贵妃被关冷宫,那是她的咎由自取,他不会参和。
得知韦季衡已和韦家出城来,想调动西山兵营的人。
他提前来了个截胡。
。
尉迟牧带着兵败的韦季衡和韦家人,去了大理寺。
亲自将人送进了牢房后,尉迟牧马上进宫汇报消息。
“回皇上,一切顺利。”尉迟牧将西山兵营处的情况,汇报给了隆庆帝。
隆庆帝眯了下眼,“荀震来京了?他居然敢私自来京?”
尉迟牧道,“皇上,他只带了两个随从回来,并没有带人马。而且,两个随从,还有一个为了救他,已经身受了重伤,怕是已经重伤而亡了。他前来,是来请罪的。”
“请罪?”隆庆帝眸光微沉,“哼,朕看他请的什么罪,带他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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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震和骆瞻云在西山军营,等候隆庆帝宣旨。
时间漫长,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骆兄弟,本将看你有些面熟,你可曾去过北地?或是,在北地有家人?”荀震打量着骆瞻云的脸孔,看了看,疑惑道。
他安在北地的营地,戒备森严。
这个叫骆瞻云的年轻人,居然敢独人独骑,赤手空拳闯营地。
还一连打败他的八员部下。
要知道,他的部下,可是连北燕人都闻风丧胆的人!
正因为有他在北地镇守,北燕人才一直平静着,不敢骚扰边地。
骆瞻云微微一笑,“我是南方人,前往北地,这还是头一次。”
荀震捏着小胡子尖,咦了一声,“那就奇怪了,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骆瞻云眯了下眼,“像谁?”
荀震摇摇头,“这人在凉州城那一带,十分的有名,大家都称他为“金门楼主”。只是,无人知晓他的真名姓。”
骆瞻云微微笑道,“天下人众多,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将军不必奇怪。”
荀震笑了笑,“想来也是,你是南方人,那人是北地人,也许,只是巧合呢。不提这事了,下棋,下棋,咱们接着下棋。”
“好。”骆瞻云点头。
只是,他的眉尖微微皱起,想着刚才荀震的话。
金门楼?
这个名字,他听爷爷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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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早,有京城来的内侍,前来西山军营宣荀震进宫面圣。
看到骆瞻云也在,他朝骆瞻云点了下头,“骆郎君也一并进宫吧,皇上说要见你。”
骆瞻云讶然,“见在下?在下只是布衣,无官职。”
内侍微笑道,“是大郎君荐举的,骆郎君。”
原来如此,骆瞻云应允了,“是,在下这便一起进宫。”
骆瞻云,荀震主仆,跟着内侍,回了京,进了宫。
晚秋得知消息,马上来见李贞儿,“贞娘,你知道吗?骆二郎进了皇宫。”
李贞儿很意外,“他怎么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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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笑着,“骆二郎这是拐着弯的办事呢。”
李贞儿挑眉,“什么意思?”
晚秋抿唇而笑,“要是靠武举入仕,那得多慢?可能几年才能入朝为官,可他现在立了大功,皇上一定不会埋没他这个人才。”
李贞儿白她一眼,“你操他的心做什么?”
晚秋笑眯眯的,“我才不操心他呢,我替你操心。”
李贞儿扭身走开,“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晚秋忍着笑意,走了过去,“贞娘,认真话,如果骆二郎正式入朝为官了,你和他的婚事……”
“再说。”李贞儿扭身走开了。
前一次的婚姻被人算计了,再次成婚,她可得仔细想好。
再说了,成不成婚,有什么关系的?
晚秋小跑着跟上前,“贞娘,你不急,可当心骆二郎被别的姑娘抢走。”
“抢就抢吧,那么容易被抢走,可见不是好的。”李贞儿冷哼。
要是骆二郎跟别的女人走了,她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晚秋耸耸肩头,“唉,你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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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季衡和韦家人,被关在大理寺的一间牢房里。
平昌伯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韦家的四个儿子,看向韦季衡,全都没有好脸色。
“伯爷勿忧,事情还没有完。”韦季衡朝平昌伯拱手道。
平昌伯看向他,“你还有何计策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