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这我倒是记得很清楚,追杀我的那伙人都套着件黑袍。”
“黑衣红边的罩袍?”
阮云紧接着问道。
“对对对!”
老谷主连忙点头,随后便惊讶地问道:
“云儿,你也碰到了?”
阮云的眼里蕴着凉意,轻轻地点了下头。
看到阮云点头,众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显得不太好看。
“外公,舅舅舅妈,你们也别太担心,我打算先去百里伯伯那里看看,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等着我的消息就是。”
兰凌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也好,那我和你舅妈就不配你出去了。”
兰凌深知自家外甥女的武学天分和沉稳性格,明白自己一等要是跟着去,说不定还会拖后腿。
老谷主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在接收到来自自家儿子的眼神后,乖乖又把话咽了回去。
另一边,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秦叔急得嘴巴都冒泡了。
保险起见,送信的乌鸦都是通过接力的方式来送信的,可这次自己的乌鸦却过了一夜还没回来,秦叔不由得有些急上心头,难道是被什么猛禽吃了?……
阮云在谷里又住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晚上,阮云一直苦苦等待的鱼儿才终于忍耐不住上钩了。
秦叔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神医谷左侧的一个小斜坡。
秦叔见到旁边树枝上等着他的乌鸦,不由得一喜,靠近乌鸦将早已准备好的小竹筒绑到了乌鸦的腿上。
秦叔刚放飞手中的乌鸦,便只觉脖颈一凉,手顿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下一秒,随着一声细微的破空声,刚被他放走的乌鸦也垂直地往下落。
“秦叔,你也算是神医谷的老人了吧?”
阮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柄重锤锤在了秦叔的心头上。
“小小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秦叔的额前不住地有冷汗渗出,语气里带着些惶恐。
“是你自己说,还是说你想用你妻儿的尸体来让你开口?”
阮云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满满的凉意。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杀他的妻儿,但如果他的妻儿也不无辜,那就不好说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近身侍奉老谷主的一位老仆,待在谷中不说五十年也有四十年了。四十年,娶妻生子都是在神医谷里,谷里待遇更是不薄,怎么就偏偏要选择背叛这条路呢?
“小小姐,小小姐,老奴不是故意的啊,您就看在老谷主的面上,放了老奴一命吧!”
秦叔说话的嘴唇有些哆嗦地求饶,只是眼中闪过的一抹暗色却表明了主人的心思。
阮云轻笑一声,把架在秦叔脖子上的剑放了下来,头也不回地朝乌鸦的方向走去。
阮云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破空声,只见几只弩箭咻咻地朝着阮云的心口射去。
阮云勾唇冷笑,头也不回,右手握剑把几支弩箭打了下来。左手徒手接住一支弩箭,阮云将箭头调转,用足了内力朝后一扔。
“唔。”
秦叔显然没想到阮云的功力比他想象中还要高,连忙闪身一躲,却还是晚了。
弩箭穿过秦叔的手臂,钉在了他身后的一棵树干上。
阮云没去管捂住手臂疼得出汗的秦叔,而是捡起了地上的乌鸦,取下乌鸦腿上的小竹筒查看起来。
阮云刚打开信件,就察觉到空气中有几道极其细微的波动向自己的方向过来。
叮叮叮。
挥舞着剑,阮云将毒针全部挡了下来。
阮云甚至还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接住了一根毒针,手指一转,毒针便朝着过来的方向又射了回去。
秦叔这次没来得及闪躲,毒针穿进秦叔的胸口,短短几瞬,秦叔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你问阮云为什么不把秦叔关押起来审问?
属实是没必要了。
神医谷的人,武功都不高,毕竟学医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空不出多少时间来习武。
至于管家一类的仆从,就更不可能学拳脚功夫了。
但秦叔的动作和架势,怎么看都像个老把式,显然有着功底,说不是奸细阮云都不信。
而且在被阮云逮到的时候,秦叔避重就轻的态度就说明了对方的心思。
阮云结果了秦叔后,带着小竹筒便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兰凌三人醒来时,便发现阮云已经离开了神医谷,只留下桌上的一封书信……
阮云出了神医谷后,买了一匹快马就往武林盟主府赶去。
四天后,阮云终于到了盟主府所在的边西城。
保险起见,阮云没有用自己的原貌进城,而是花了4积分买了4颗易容丸,一颗保三天。
吃下易容丸后,阮云依旧带上幕离进了城。
“哎,头儿,刚刚那小子,姿色不错啊!”
一个负责守城的士兵跟着自己的搭档咬耳朵道。
“我倒是觉得她长得有点像……通告的那女的。”
另一个士兵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人,这才回了一句。
“你眼睛没瞎吧?李二,哪里像了?这是个男的,男的你懂吗?”
“你懂什么,这叫气质!”
……
两人的议论声阮云并没注意到,因为没有刻意地控制着精神力外放,所以阮云能听到的看到的也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阮云在边西城找了一处客栈确定了落脚处后,便找了一处茶楼,悠然地在雅间喝着茶水。
急是没有用的,倒不如来茶楼听些小道消息。
阮云这边茶点还没吃上几口,就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声,而且其中隐约有道耳熟的声音。
阮云将还没咬过的点心扔进空间后,戴上斗笠就往楼下走。
“嘿,毛头小子,你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你?哈哈哈哈哈哈。”
一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肌肉大汉扯着嗓门嘲笑道。
大汉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而此时这些资本就站在他身后——十几个同样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
“不就是铁犀门的少当家吗?”
坐在铁雷,也就是魁梧男对面的年轻紫衣男子语气有些不屑,风流潇洒的俊脸上满是嫌弃。
“嘿,你这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脸皮的厚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