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李知府拿出来的那本账本,则是被其藏到了密室内的一块地砖下。
阮云眼见李知府要出密道,双脚一点,飞上密道两侧的墙壁,双手紧紧抓住密道顶壁,倒扣在了密道的顶上。
这李老狗当真是有意思,居然想用假账本糊弄琅王,就是不知道这琅王会不会如他的愿被糊弄过去……
…………
清河州,李知府家中。
“王爷一路上奔波劳累,咱们先用饭,再去书房如何?”
李知府搓着手,笑得满脸讨好,一层层的褶子也在脸上堆了起来,只是眼底的那一抹算计到底还是被琅王捕捉到了。
身着黑色滚金边的锦袍的琅王阴晴未定的眼神望了一眼李知府后,袖口一甩,冷哼一声坐到了座位上。
当年如果没有他,这李大富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混日子呢,跟他玩心眼子?!
饭毕,李知府领着琅王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李知府停下脚步,躬身做出手势,脸上的笑仿佛就像是面具上刻着的假笑一般。
“王爷,请进,咱们一同商议下祭奠老太妃的事宜。”
而此时的阮云,早已拿着那本被藏在地砖下真正的账本离开了密室。
…………
回到客栈,阮云打开了账本,一字不落地将内容看完后,阮云沉重而恼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原本以为,琅王和李知府二人犯下最大的罪是印造假钞,可现在看来,这二人的恶行,远不止这些。
因为阮云手里厚厚的账本上,不仅仅有这半年来印造假钞的记录,还有涉及盐政的铁证,甚至是在账本里还夹着本小册子,上面赫然记录着这半年来那李老狗为琅王搜集的幼童,大概是李大富是想握着点琅王的把柄,所以才会将那些孩子的姓名住址等信息一一记录在册子。
翻完账本后,阮云便决定立马赶回京,这厚厚的账本信鸽送不了,别人送她也不放心,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比较好,跑完这一趟,离任务结束也就不远了。
不出阮云所料的是,李大富为了排查风险,派了不少的士兵守在城门,凡是可疑的人员一律不准出城。
阮云见状,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队伍的末尾,转身就朝着旁边的小巷子拐了进去。
…………
李大富派人守在城门口整整一天,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后,心一横,下了暂时禁止出城的命令。
只是哪怕下了这样的命令,李大富心中的那几丝不安依然没有半点要消褪的意思,惴惴不安的李大富又赶紧跑到密室检查了一下账本还在不在。
直到看见依旧静悄悄躺在地砖下的账本时,李大富的心里才长舒了口气,但他哪里又知道,这账本不过是阮云留下的复制体呢…………
“本王瞧着,知府大人这两天似乎有些事情瞒着本王啊?”
李大富刚要把账本放回去,就冷不丁地听到了琅王那冰冷中带着一丝杀意的声音。
“咣当。”
闻言,李大富手中的账本一个没拿稳,手一哆嗦,账本就掉在了地上。
“瞧王爷您说的,下官能有什么瞒着王爷的,下官只不过是在查阅府中的账本罢了。”
李大富暗暗吞了吞唾沫,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解释道,说着,伸手就要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账本。
“李知府,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个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好友了,想必李知府也不介意本王看看李府账本。”
琅王深意一笑,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侍卫去拿李知府手里的账本。
李大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子,哪里争得琅王身边身强力壮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抗几下,手里死死拽住的账本就被琅王的侍卫抢了过去。
琅王打开账本,每往后看几页,脸色就要沉上几分,直至后面,脸黑得如同在滴水一般。
“王爷……。”
侍卫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瞥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对,赶紧就上前询问。
“杀。”
一个杀字,便决定了李大富的下场。
李大富听了琅王的话,当即就吓得尿了裤子,只是还不等他求饶,便见到了闪着寒光的利刃朝着自己而来。
下一秒,李大富便一命呜呼,了无声息。
…………
京城,云间客的一个包厢内。
“阁下约我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知在下吗?”
一身素衣宥王刚走进到包厢里,就见到了浑身裹得严实的阮云已经坐在了桌前正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对于阮云,宥王虽然也是头回见到,但对于帮助自己良多的阮云,宥王连“本王”都不称了,而是改称为我。
“王爷请坐。”
阮云适时站起身,对着宥王微微行了一礼后,便操着不辨雌雄的低喑声音不卑不亢开口道,眼里闪过几丝了然,敢情跟着宥王的小尾巴还不少。
…………
处置了李大富之后,琅王又在清河州停留了几天,给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后,才整装回京。
…………
琅王刚到上京,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负责接他的管家呢,怎么没来,只来了几个家丁?抱着一丝疑惑,琅王还是命下属将自己乘坐的马车赶到了王府门口。
到了家门口,琅王才察觉到真正的不对劲,因为偌大的王府,在新年到来之际,竟然冷冷清清的——大门不开,也没有家丁在门口站岗。
“走!去别庄!”
琅王心中暗骂一声,连忙让属下掉头,只是坑早就已经挖好,琅王想走,谈何容易?
就在琅王准备逃走时,周围的小巷里冲出了一队身穿甲胄手持军械的士兵,将琅王的马车团团围住,直接切断了琅王所有的逃走路线。
哒哒哒。
“琅叔父,好久不见啊,大过年的,琅叔父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呢?”
只见一黑袍小将手握缨枪,骑马从后面走到了琅王的马车前,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带着几丝颇具嘲讽意味的调侃。八壹中文網
“温时,你大晚上,如此这般拦我,意欲何为?!你就不怕我告到你父亲那里去?!”
琅王听了温时的话,不由得一噎,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