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殷黑山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精心养大的孙子,这会被一个悍妇逼着要当众脱裤以证清白。
“堵上她的嘴,把她绑上,打!打到只剩了一口气,我不相信她不说实话!”
因为恼火,殷黑山的声音听着有三分抖动。
他这话音落,吕春桂第一个跳出去抓方氏。
殷四郎跟她儿子关系好,她也是看着殷四郎长大的,这会方氏这样逼人,她早忍不住了!
另外也有几个妇女向前,预备去抓方氏。
这也太欺人太甚,居然要当众去扒人裤,太歹毒了!
方氏见状,当即大叫起,“凭什么绑我!殷四郎便是占了蒜儿的便宜,那根内衣裤就穿在他身上,他不敢脱便是默认了!”
“住口吧你!等被打半死而后被撵出大关庄吧!”吕春桂从怀中掏出帕子去堵方氏的嘴。
嘴被堵上,在4、5个妇女的拉扯下,方氏被拉出房。
立刻有男人将放到杂物棚中的大棍长凳拿出,预备行刑。
好快,方氏被摁在了长凳上面,4个妇女摁着她,吕春桂拿起了大棍,捋衣袖擦掌的,满面的跃跃欲试。
她早就想亲手打方氏!
方氏被堵着嘴,手脚都被摁住,她使出老命挣扎,却于事无补。
她即使是在疯癫下达到极限也抗衡不了4个人的气力。
“等下。”眼看着吕春桂要举起大棍了,殷四郎阴沉着脸开了口。
“四郎,咋了?”吕春桂不解的开口。
“既然要打人,定要给一个原因。”殷四郎道。
“还用什么原因呀?就她方才喷的那一些粪,还不够么!”吕春桂叫道。
“不够。”殷四郎轻轻摇头。
方氏可是要他脱裤证明清白呢,这会大伙虽说依照殷黑山的话去做了,可难免有一些人心中不会多想。
正想着开口,外边传来有殷三郎的声音,“咦,这咋回事?怎样这多人?”
殷四郎听言,抬头看向了门边,只见殷三郎跟侯淑芳走进,二人手里还提着包裹。
“三哥,你回来的刚好。”殷四郎几步向前,快速来到殷三郎身旁,他拉着殷三郎指了下被摁在长凳上的方氏。
这会方氏手里仍旧抓着那根缎布内衣裤,她一直没有松手。
“三哥,你看这条内衣裤。”殷四郎道。
殷三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咦了声,“这不是我的么?”
等他看清楚方氏的样子,登时吓一大跳,“我的内衣裤怎样在她手中!”
此话一出,大家先是一呆,随即表情微妙起。
方氏说这条内衣裤是殷四郎昨天在山中跟梅蒜儿私会时留下的。
但这内衣裤如今被殷三郎认领了。
那方氏所说的,自然便是一派胡言了。
只是,方氏怎会有一条跟殷三郎一模一样的内衣裤?
难不成说殷三郎跟梅蒜儿当中有一些啥不可说的秘密?
大家神态微妙,殷四郎目光轻轻一扫,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站一边的侯淑芳。
“三哥,方氏说这是某男人和她闺女梅蒜儿私会时留下的,她以为那一个男人是我,因此过来讹我了,非要我对她闺女负责。”
“什吗!”殷三郎听的这话,登时急了,“这内衣裤看着好像我的,但我从没有搭理过她闺女呀!她从哪里偷的我的内衣裤呀!”
此话一出,侯淑芳俏丽的脸黑下,“我跟三郎一直寸步不离的,他可没有见过梅蒜儿!”
“三哥三嫂子别急,我相信三哥,三哥你的那根内衣裤呢?快去拿出。”殷四郎道。
“噢噢噢,对!”殷三郎跺了下脚,赶快去开自己房门。
侯淑芳也赶快和去。
片刻后,夫妇二人拿着条一样的内衣裤出来了。
“我的在箱子中放着,这老婆子从哪里偷了条?”
殷四郎轻轻一笑,“这便的问方氏跟梅蒜儿了。”
方氏用力挣扎。
梅蒜儿已然呆了。
分明是殷四郎的,怎就成殷三郎的?
“问啥问,先打了再说。”殷黑山黑着脸道。
既然已然证明自家孙子的清白了,那样接下来就是将方氏打的只剩了一口气逼问经过。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下了命令,“打!”
吕春桂响亮的唉了声,举起大棍狠狠的冲着方氏身上敲去。
大棍撞击到肉,发出沉闷声。
方氏猛的唔唔了声,通红的眼中冒出泪。
吕春桂抡着大棍一下又下,狠敲在方氏身上。
大棍跟皮肉接触,发出闷响。
方氏的身体伴随着这闷响一抽抽,那是疼之下的本能反应。
她眼中也一直在向外冒泪光,老脸憋的通红。
梅蒜儿跌坐一边,无意识的咬着手里的手帕,瑟瑟发抖。
她不敢也没有勇气去拦,瞧方氏身体一抽抽的,她的心肝也跟着一颤颤的。
那的有多疼呀!
看这样子,真是要打的只剩了一口气呀!
太可怕,这殷黑山太可怕了,居然不逼问而是先将人打的只剩了一口气,手腕太狠。
一会就该轮到她了,咋办咋办?
瞅着方氏衣裳上渗出血渍,梅蒜儿更慌了。
今日这本便是孤注一掷,事实却证明那根内衣裤是殷三郎的,她被逼地走投无路呀……
这会改口说跟她有一腿的是殷三郎还有救么?
她长的不差,殷三郎会看在她脸蛋的份儿上顺势承认么?
心中这样想着,她目光不禁的往殷三郎身上看去。
殷三郎论相貌比殷四郎差远了,一点都不好像一个娘生的,只是究竟是殷家人,只需能赖上殷家,那一切就好办了。
心中长胡思乱想着,跟前忽然多了一对绣着花的鞋,紧接着,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到了她的右脸颊之上。
气力之大,打的她身体径直往左边倒下。
同时传来的还有侯淑芳的骂声,“贱货!偷看我男人做啥?想男人去大街上拉呀!”
打从殷四郎说出那句“那根内衣裤是某个男人和梅蒜儿私会时留下的”她心中就提防起了梅蒜儿,这会方氏被打,梅蒜儿却一个劲的往她男人身上看,她登时就炸。
冲上来便狠狠地抽了梅蒜儿一耳刮子,声音之响亮,震的吕春桂的动作都顿了下。
吕春桂往梅蒜儿身上看了眼,狠狠的啐了口,“别用手,用鞋底,这种贱货,她那张脸就配的上鞋底。”
指导完侯淑芳,吕春桂又抡起大棍,继续狠抽方氏。
已然见血了,离只剩一口气不远了。
她的再加把劲!
侯淑芳的了提点,俏脸上阴冷一笑,当真脱鞋,一手去抓梅蒜儿头发,一手提着鞋狠狠的朝梅蒜儿的脸抽。
敢打她男人的主意儿,贱货!
梅蒜儿被突如其来的一耳刮子给抽懵,等头发被揪住脸上也捱一鞋底,她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反击。
她也是自小被方氏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也早看侯淑芳不顺眼了,侯淑芳母家家境贫穷,还不是靠着张脸勾住殷三郎因此才能嫁入殷家。
这会在她跟前逞能耐,凭啥!
越想越恼,她抬起手狠狠的去拧侯淑芳身上的肉,用尖锐的指甲去划侯淑芳的脸。
贱货,毁容最好!
侯淑芳万万想不到梅蒜儿敢对自己动手,呆了下。
就这一下的工夫,她身上瞬时捱了梅蒜儿几爪子,连脸上也多了道血丝。
她瞬时尖叫,“殷三郎,还不过来帮忙!”
殷三郎也是吓一大跳,赶快加入战团。
殷四郎向前一步,拦住他,“三哥,女人家的事,你还是别掺和了。”
他说着看向周围,“哪位婶子能去将她们两个拉开么?”
人群中又走出俩妇女,想去将侯淑芳跟梅蒜儿拉开。
结果这俩打的难解难分,两个妇女不轻不重的都捱了几下。
“你三嫂子脸上都出血了!”殷三郎见此,再也忍不住,推开殷四郎,加入战团。
殷四郎这回没有再拦,冷眼看着殷三郎动作甚是凶猛的一脚踢在梅蒜儿身上,方氏今天闹的这出,八成跟侯淑芳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