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梁烨说要出500两时,他非常想也这般来一句。
梅小芒可是他女友,这种时候怎可以干看着呢。
但他在明面上着实没有立场叫出这样一句。
他只可以忍了。
后来发现梁烨非常有可能发现了他跟梅小芒的关系,因此他主动走了。
这样一下午,他也非常不好受。
一度他乃至想就此断了关系,梅小芒这样美好,他不愿她受到一点点的牵连。
但是,舍不得呀。
真的舍不得。
活17年,第一回尝到爱情的美好,他舍不得。
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是挣来的。
或许,没明日。
因此乘着如今还可以在一起,他要尽可能的为梅小芒做些事。
“不用心疼了,我补给你。”他笑道。
梅小芒挑了下眉,抬起手拿起了那沓钱票,都是100两的,她一张张数起,最后说,“5000两,体几钱?”
“是,我是青松楼的少堂主,自然有体几钱。”殷四郎端起茶盅轻轻抿了口,解释说,“实际上,我家每年从味极斋都可以拿到许多分红,但这笔钱是爷在管。”
“青松楼,靠卖消息也可以挣钱,但这笔钱跟六爷那边分了后,也是爷在管。”
“这5000两,一方面是成为少堂主之后每月拿的工薪,另外一方面便是打小到大过年所的的赏赐,我平常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攒着攒着就攒这多了。”
梅小芒噢了声,尾音拖的很长,5000两噢,一个16岁的乡下男孩,不得了呦。
“你作为青松楼的少主,一月的工薪是多少呢?”她问。
“100两。”
“这样少。”
“爷定下的,说我年龄小,要那样多钱也没有用。”
梅小芒哎了几声,把手里的钱票放回了殷四郎跟前,“收起来吧,有这一份心就可以了。”
“我在补偿你。”殷四郎加重了补偿两字的读音,将钱票推回。
“不就30两银,我心疼的是那10000斤小麦,还有吞不下这口气。”梅小芒哼了声,伸手指点了下钱票,“拿走,我不要。”
“为啥不要?以后要是真的成婚了,那我还是要上交的,要是没有成婚,那这钱票放我那儿便是浪费了。左右,这一生便给你了。”殷四郎道。
梅小芒“……”
要是没有成婚,这句叫她心中涩了下。
没有成婚,那结果就只有个呗。
她弯起唇角,一笑,拿起了钱票,珍而重之的收到随身空间中。
少年真心值千金。
她从随身空间中拿出9吊钱来,放到殷四郎跟前,“既然你上交了体几钱,那我该给你发零花钱,拿去随意花,不够了问我要。”
殷四郎俊脸上露出诧异,“不用,我还有一些散碎钱。”
“不同,我便是想给你零用钱。”
殷四郎愣了愣,随即笑起,“能换成钱么?”
9吊钱,9000个铜钱,太占地方。
“乡下嘛,还是铜钱比较好用。”
“也是,那我就收下。”殷四郎点头,“以后我每月我都上交工薪。”
“那我每月都给你发零用钱。”
二人对视,随即都笑起。
夜,这样美妙。
第二天,梅守礼起床,陆陆续续有村人过来。
小麦没有了,可粟米大豆地瓜芝麻这一些东西还是要种的,不可以因为昨天的肉疼就放着其它地不管了。
梅守礼梅小枫下地去了,梅小芒锁上大门去镇子上。
这几天县里的小吏就会来收耕税,她的去买小麦跟粗布。
去镇子上大肆采购了通,付车费,叫粮油店的人将小麦运送归家。
下午,她开始倒腾菜,这回她专门去味极斋买了些平常没有吃过的食料:螃蟹鲍鱼扇贝等东西,想着以练手的名义解解馋。
晚间梅守礼跟梅小枫回来,二人都呆住。
梅家以前可没有吃过这一些东西。
“来,多吃点,吃多了心情就好。”梅小芒招呼二人快去洗手。
梅守礼幽幽叹气,刚破了财,这会又吃这样贵的东西,他只会更肉疼。
只是,究竟是梅小芒的好意,他啥都没有说,洗手,坐到桌旁大快朵颐。
待吃过晚餐,梅守礼跟梅小枫在院儿中遛达着消食,吃撑了。
“对了,小芒,今天我遇到潘老哥了。”
“潘老哥?”
“潘西门。”
“你们关系啥时候这样好了?”
“今天谈了下午,关系一下就亲近了。”
“都谈啥了?”
“他问我咱们村有没啥传说,说看地势风水的话,要结合方方面面因素。”
梅小芒挑了下眉,“那你怎样说的?”
“自然是没了,大楚建了后才有咱村,那时大家都因为打仗无家可归,凑合着就在这儿建村了。许多年的村庄,哪里有啥传说。”
“他细细寻问那时建村的情形,这我可答不上。”
大关庄建立时,他还没有出生呢。
梅小芒一笑,“便是,这话该去问殷爷嘛。”
“他还说你手艺活好,他乐意出饭钱跟辛苦钱,一日三顿在咱们家搭伙,问你乐不乐意。”
“不乐意,我不缺那点辛苦钱。”梅小芒拒绝的很是干脆利索。
这潘西门在山中转悠这样些天,如今来接近她。
是发现了些啥,还是啥都没有发现因此才选她做突破口?
梁烨搞过来这样一个大麻烦还有啥胶王这种后续麻烦,真事发时,如果他保不住她,那她可要亏死。
“不好吧?他到底是清河王的人。”梅守礼道。
“清河王怎样了?清河王都不能顿顿吃我做的饭,更况且是他。”
梅守礼“……”
这话虽说不对劲可听起来好有道理。
“好了,爹爹,这事你不要管了,回房睡吧。”梅小芒道。
梅守礼点头,“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梅小芒非常肯定的点头。
“那可以,你看着办吧。”梅守礼叹息,牵着梅小枫回房了。
梅小芒也站起身回房,她点起烛灯,从随身空间中拿出刻刀跟纸张,预备剪一个纸雕送给殷四郎。
做手工,这是她除了美食以外的小爱好。
子时,殷四郎准时来。
她的纸雕也做好,一个花瓶,里边叉着一束玫瑰花。
这精美的东西令殷四郎惊异不已,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
“送你,玫瑰。”他这种样子令梅小芒心情愉悦。
“玫瑰?这该是由我送给你吧?”经过梅小芒解释,他知道玫瑰代表爱情,一般是男人送给心爱的小娘子。
“一样一样。”梅小芒轻笑。
殷四郎挑了下眉,“那你……”
忽然,他的话音骤然而止,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动作,轻声说,“有人来了。”
梅小芒立刻不出声了,殷四郎侧耳,用心听着走路声。
走路声在梅家门边停下了,来人好像犹疑了,好一会之后才抬起手敲门,咚咚咚,声音并不大。
殷四郎示意梅小芒开口。
“谁呀?”梅小芒叫了声,声音也不大。
“我。”一个略有一些耳熟的声音传来,来人故意低声,梅小芒一时想不起是谁。
“梅守宝,去开门。”殷四郎凑到她耳旁,他自己则是身型一晃,躲进杂物房中。
颀长的影子在黑乎乎的杂物房里消失不见。
梅小芒抬起手搓了下耳朵,这讲话呼出的气也太热了,把桌上放着的食物收进随身空间,她抬腿过去开门。
门外,梅守宝缩着颈子弓背,一种畏缩的样子,见她开门,跺了下脚,“小芒,进去说进去说,我有线索。”
“线索?”梅小芒微讶,侧开身体示意梅守宝进门。
梅守宝赶快窜进,随口问,“你咋还没有睡?”
“一下被烧了那样多小麦,心疼,睡不着,坐院儿中发呆。”梅小芒随口扯道。
“唉呦那我来的算是及时了。”梅守宝立刻道。
“那四叔有啥线索?”梅小芒闭上大门。
“坐那里说。”梅守宝看见树下的桌,抬腿走去。
他坐下,对梅小芒招了下手。
梅小芒走过去也坐下,他往梅小芒跟前凑了凑,神秘的轻声说,“我先说,我说了你可不要叫,免的惊到其它人,知道么?”
“不叫。”梅小芒点头。
梅守宝吸气,随即好像下了啥重大决心一样的,开口说,“你父亲的腿呀,之所以断,是当天……当天你三叔做了手脚。”
梅小芒猛的睁大了眼睛,她噌一下站起身来,大声说,“啥!”
“唉呦你坐下坐下,轻声点,别吵到其它人。”梅守宝赶快摆手,示意梅小芒快坐下。
梅小芒咬牙,从新坐下,问,“四叔,这事你怎知道?”
“我看见了啊!那时呀,你爹爹,你三叔,我,都在房顶,屋子盖好,预备往房顶搭瓦片,结果你三叔偷偷把当中一块搞松了,你父亲一脚踩下,摔了。”
“那你那时为什么没跟我说父亲?”梅小芒眉峰拧成疙瘩,咬牙道。
彼时方氏邓巧翠一直在村庄中宣扬梅守礼沈芙蓉不孝未来会遭报应,结果梅守礼真跌断了腿,现世报来的这样之快,沈芙蓉承受无数的指指点点。
并且还有看腿所花费的钱,家里那一些买回来的物件还没有暖热又卖出。
这种打击,对沈芙蓉来说是巨大的。
眼看着这家要撑不下去了,因此沈芙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