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狐媚子,除了下男人你还会啥!”
“总比你年龄一大把一个男人都没有勾到强。”梅小芒笑吟吟的反驳,口吻轻松而愉悦。
年龄一大把,一个男人都没有勾到。
梅小芒短短一句话点出俩事实,个个都是梅蒜儿的伤。
梅蒜儿铁青的脸转为煞白,她想也不想的攥紧手里的扇,猛的冲着梅小芒扑去,“放屁!”
“官差大人,有人在大声喧哗刻意扰乱考场秩序!”
眼看着梅蒜儿要扑上来,梅小芒立刻对着官府大声叫起。
她将驴车停在警戒线以外,正好捱着警戒线,警戒线内有官差在来回巡逻,她这大嗓子传来来,那官差立刻冲着这边走过。
梅小芒这话叫的很有震慑性:扰乱考场秩序,这6个字对梅蒜儿这种乡下小村女来说是陌生的,虽说这月跟着梅守谨住在县里增添了许多见识,可是扰乱考场秩序这6个字组合到一块压下来,登时将梅蒜儿吓住了。
她身体僵了。
梅小芒看着走来的官差,立刻又说,“这大哥,这女的哥哥在里边科考呢,她们两个刻意在这边吵闹便是为影响其它考生的思路,扰乱那一些学生的发挥。”
“这心思太恶毒,我建议取消她哥的科考资格,以示惩戒。”
这话一出,站附近等待的那一些考生家眷对着方氏跟梅蒜儿二人怒目而视,而那个走来的官差板着脸,神态冷厉地看着方氏跟梅蒜儿,好像已然认定了梅小芒所言。
梅蒜儿跟方氏这会慌的已然六神无主了,“没没,大人,决对没!”
二人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竭力否认梅小芒的言语。
“方才你那句骂人的话,大伙可都听见了。”梅小芒见此,又出言道。
“我那是骂你的!”梅蒜儿看着她的小脸,恨不能扑过去喝她的血。
“好端端的,你骂我干什么?你便是刻意大声喧哗!”
“我没!”梅蒜儿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就高起。
梅小芒立刻对那个官差说,“这大哥,你看,她就是刻意的。”
“你!”梅蒜儿真的又冲着她扑去。
“够了!”那个官差见状,大手伸出,敏捷准确的抓住了梅蒜儿的脖子,好像提小鸡一样将她提起,“你们两个个,滚远一点!”
他说着,直接将梅蒜儿扔到几米开外的地面上。
县里街上铺着的是平整的青砖,这一扔出去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噗通声,还有梅蒜儿的惨叫声,听的梅小芒本能的挑了下眉头,真疼!
方氏见状,赶快心疼的跑去搀抚。
但这回母女两个都没有敢再叫唤,如若梅小芒所说的,这两个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何况这牵扯到梅守谨的科考,要是由于她们两个影响了梅守谨的前程,那真是死100次都不足以弥补。
见这母女两个灰遛遛地走了,梅小芒小脸蛋上神态安静,好快便将目光转到县府的大门。
撕赢这俩疯子,她一点成就感都没。
一上午好快过去,眼看着晌午了,县官府口依然静静的,梅小芒从陶瓶里倒了一碗水,慢腾腾地喝着。
一碗水未喝完,殷四郎的影子出现于县官府口,她眼一亮,赶快把手里的碗放下,从驴车上跳下,举着手默默的摇晃。
殷四郎好快发觉了她,俊脸上露出一点笑,手里提着食匣快速走过。
“怎样怎样?”梅小芒一迭声的寻问。
殷四郎将食匣放到驴车上面,笑着说,“辜博士在监考,方才他一直站我身旁,我写完交给他,瞧他脸上的神态,该是满意的。”
“那他批卷么?”
“恩,荥阳县的全由他处理,挑选出前10个,然后送往京师由皇上过目,如果皇上觉的没有问题,便可以下皇榜了。”
“不密封试卷?”
“荥阳县不用,其它地方需要,皇上对辜博士非常信任。”
“真好。”梅小芒有一些感慨的道。
碰到辜博士,这对绿峰镇的人来说何其幸运!
“是,等结果出,将家里的地瓜送过去些。”殷四郎说着上了驴车,“咱先走吧,找个地方吃饭。”
“径直回去。”梅小芒道。
她说着将碗中的水喝完,然后给殷四郎倒了一碗,“喝口水。”
殷四郎接过碗一饮而尽,甩了下手里的马鞭,驴车慢慢地走起。
“你是在大堂还是在后宅考的?”梅小芒开始问东问西。
“后宅,上边有粗布遮阳,只是也蛮晒。”
“看到梅守谨没有?”
“看到,临走时我还看他眼,瞧他的神态,好像考的也不错。”
梅小芒,“……就他那整日钻营的样子,他还可以考的不错?”
“谁知道呢。”殷四郎也纳闷。
非常显然,梅守谨的心思早便不在念书上了,每天所思所想都是怎样抱大腿怎样向上爬,这会居然下笔如飞神态自信,难道以前看错这人了?
“恩……也许他实际上脑袋瓜非常聪明?亦或是临时抱佛脚了。”
梅小芒哎呀呀了几声,心中不爽。
就梅守谨这样的垃圾,要是真考上秀才,那决对是一大危害,这种心思阴毒的人要是有了身份亦或手里拥有了权利,那决对会危害社会。
“不要想他了,这事不在咱的管辖范围之内。”殷四郎开口转了话题,“半月后,等通知吧。”
“考过就不要再想了,回去忙秋收吧!”殷四郎说着伸了个懒腰。
梅小芒对他希望非常高,这一些天他老老实实的坐书桌前念书,至少放榜前这半月他可以轻松下。
“挖地瓜!”梅小芒顺势转了话题。
对那一些品相非常好的地瓜,她早就想好了处理办法。
“走咯!”殷四郎甩了下马鞭,俊朗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一对黑幽幽的眼睛里满是亮光。
回到村庄,俩人先是回了殷家一趟。
殷四郎到底姓殷,因此说该先去殷家一趟,告知殷黑山今日的状态。
梅小芒也和去,自打分家,这是她第一回去殷家新宅。
殷家新宅还是老模样,因为殷四郎科考的原因,今日全部人都没有下地,都在家里等消息。
殷四郎说了下状况,他话音落,侯淑芳立刻开口了,“你居然提早交卷?四郎,你这也太儿戏了吧?人家在绿峰学院读了好多年书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写,你是不是压根不会因此提早交了呀?”
年氏听言,也忧心忡忡的点头,“便是,四郎,你是不是压根便没有看懂因此觉的题目简单一下就写完了?”
考完后觉的自己考的好一般有俩原因,一是真的考的很好,二是压根没有理解透题目,照着自个儿的思路写满满一页: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偏题千里。
年氏跟侯淑芳不知道毛秋的存在,一直认为殷四郎这一些年是在自学,因此这会听了殷四郎的话后,立刻担心上了。
只是这二人话音落,殷元康立刻呸了声,黑着脸训斥说,“你们两个个乌鸦嘴,都给老子合上!不讲话没有人将你们当哑巴,晦气!”
“这怎就晦气了?四郎一个自学的,他的真实水平咋样,咱都不知道呀!”年氏振振有词的反驳。
“都住口吧,左右考过了,是死是活就这样子了,放心等结果吧。”殷黑山面无神情开口了,“成了,都散了吧。”
“那我跟小芒回去了。”殷四郎站起身来。
“回去吧。”殷黑山摆手,“这一些天你念书也辛苦了,好好歇几日。”
殷四郎应声。
殷家的地瓜种的比较晚,这会还没有成熟,因此殷家如今没有什么活计。
“等等。”殷元康开口了,叫住殷四郎跟梅小芒。
“啥事?”殷四郎顿住步伐。
“既然你考过乡闱了,那之前的账该算一拉倒,上一回你媳妇句句挤兑我的事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殷元康脸臭的好像吞了苍蝇,虽说已然过去了这样些天,可一想到那天梅小芒冷漠的脸和气人的话,他依然恨不能跳脚。
殷四郎“……”
梅小芒小脸蛋上神态未变,“那父亲你想怎样算?”
“我问你,我作为你的公爹爹,叫你做顿饭,这要求过分么?”殷元康没有爆跳如雷,一种耐心跟梅小芒讲理的样子。
“只是分。”梅小芒摇头,“可我不想做,要是父亲你认为我不孝的话,那你去县府告我吧。”
丢下这句话,梅小芒回身就走。
“你!”殷元康万万想不到梅小芒拽成这样子,强行忍着的怒气嘣的一下炸了,“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梅小芒不搭理他,步伐一步未停。
殷元康跺了下脚,大踏步的冲着梅小芒走去,大有亲自动手的样子,“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这是娶了个活祖宗回来了呀!我今日就教教你啥叫作孝啥叫作家法!”
殷四郎见此,无奈抚额,身型一闪,挡在了殷元康跟前,“爹爹,你可以叫我过几日清宁日子么?”
殷元康抬起手去推他,大声呵斥说,“她不孝敬她还有理了!我作为她的公爹爹,她就是这态度!我不便想尝一下她的手艺活儿,她就是这样甩我脸子的!”
殷元康真要气炸了,他自觉没有什么对不住梅小芒的地方,他又不像年氏胡乱编排,他又不像侯淑芳那般倒卖红焖肉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