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大方,直接给了5两银。
梅小芒提着这一锭钱,放手心掂了掂。
之前卖原料翻几十倍,只是这并不能叫她开心。
想想卖佛跳墙时,味极斋1000两,逸仙居2000两,轻轻松松3000两银到手了。
可如今呢,顶着炎热的太阳忙活了大半日,才的了5两银。
这对比,落差也太大了下儿。
将点的三鲜面吃完,梅小芒打了个饱嗝,赶着驴车慢腾腾的归家。
等回到家已然是傍晚,梅守礼抱着钱篓跟梅小枫一块给前来做工的人发放工薪。
梅小芒将驴车牵归家,直接进了灶房。
灶房中沈芙蓉正在忙活,见她回来,忙寻问状况。
获知那一些五香菽豆卖了5两银,瞬时喜的脸上露出浅笑,“真好!”
放以前,她只在作梦时想过能一下挣这多钱。
梅小芒一笑,没有吭声。
才5两银……
晚间,跟殷四郎回去时说起这事,殷四郎抬起手圈住了她的肩头,“那5000两银该花就花嘛。”
“不可以花,定情信物。”
殷四郎听言忍不住笑,“这算是啥定情信物。”
“我说他是他就是。”梅小芒也伸胳膊,圈住了殷四郎的腰,左右这会天黑路上没有人,怎样抱抱抱抱都成。
“要不我去狩猎?”殷四郎又说。
这会快到秋季,那一些动物也个个贴秋膘预备过冬,正是狩猎的好时机。
“我到那里的山林中跑几趟,腰包一下就鼓起来了。”
“的了吧,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
“我负责考取功名。”殷四郎出言打断她的话。
貌美如花啥的,这4个字他消受不起。
梅小芒笑起,“那你更的好好念书了,左右钱一时也不急,等你考过之后再说吧。”
乡闱要是过了,那便是秀才,紧接着便要去州城参加会试,会试要是过了,那便是举人,来年春天去京师参加殿试,也就是所谓的春闱。
这一系列的科考挺忙的,殷四郎的水平,辜博士跟太皇都说不错,可真正的不错决对要经过考场的检测,因此说这一些俗务还是不要叫殷四郎分心了。
“实际上吧,我如今享受的是挣钱地过程,你真一下给我拿来一大把钱票,我反倒提不起劲了。”
生活在前世时,她乏味可以看电视看电影玩电脑,那个信息大暴炸的时代,每日都有新鲜事。
可在这儿呢?
想去上河庄殴打章银山都难以成行,太闭塞了!
殷四郎陪着她时还好,可如今殷四郎每日都刻苦用功,剩了她一人整日无所事事。
注重过程的她第二天吃过早餐就拿着铁锹赶着驴车下地了,又铲了一驴车豆秆回来,又是择又是煮的,再运送到味极斋,正好是饭点。
这一回她没有全卖给味极斋,留下一桶大约40余斤,她送去了绿峰学院。
最近她无所事事之下也在找思梁烨修缮《大楚律》的事,还有上河庄的事。
上河庄的那帮愚民,放绿峰镇辖下的村庄决对是不存在的,便因为有辜博士在,一人镇住了所有的妖魔鬼怪。
包含整个荥阳县,荥阳县的县官轻松的梁烨想找个复杂的案件都找不到。
这种状况,必需的感谢辜博士。
生活在绿峰镇的平头百姓太幸福了!
并且不止是辜博士,梁烨依然留下了个护卫,姓杨,是梁烨府内的护卫,叫她有啥好吃地给那护卫捎点,这菽豆虽说廉价,可经过她的手后,她觉的还是可以往这小梁护卫跟前送。
辜博士对她的到来挺开心,这菽豆他昨天晚上品尝过了,非常适合他的牙齿。
而那个小梁护卫尝了下,立刻出去了,不一会搬个大冰块回来,他将冰块凿开洞,将放着菽豆的干净小食匣放进了这洞中,然后将凿出的碎冰塞回。
这工作完成后,他又找来一大块密封性非常好非常厚实的锦绸,把这大冰块包上,这原理跟前世用绵布兜裹着冰糕防化的原理一样。
最终找来一个大箱柜将这冰块塞进去,小梁护卫上了大车。
绿峰镇便有个小驿站,专门负责京师跟绿峰镇这俩地方的信息来往,他将箱柜子交给驿站的人,800里加急,梁烨明日晚间就可以收到。
梅小芒瞠目结舌地看着小梁护卫这一系列的打包流程,哎呀呀感慨个不停,这是古时候版的顺风快递呀!
就这样子,日子在梅小芒的卖菽豆中度过,好快,乡闱终究来了。
这时绿峰学院需要参加乡闱的学生除了荥阳县本地的都走了,乡闱的科考地点在县里府衙,县官监考。
殷四郎参加乡闱,这是个大事,殷黑山殷元康包含年氏都表示乐意陪殷四郎一块去县里科考,殷四郎都拒绝。
他只需要梅小芒一个人陪就够了。
这话出口,殷黑山没有说啥,只是理解的点了下头,殷元康跟年氏却是咬牙切齿。
好端端的儿子,便这样被梅小芒给拐到梅家去了。
再不笼络看的紧一些,殷四郎只怕真要姓梅了!
等殷四郎考过乡闱之后再说!
科考在即,梅小芒生出了一种送自己小孩高考的错觉,天没有亮她就起床了,亲自动手炸了一锅油条,煮了俩蛋。
这儿的科考一下卷并不用百分制,但她还是这般迷信了把,用异时空的风俗给殷四郎送去祝福。
殷四郎也没有说啥,一口一口的把油条跟俩蛋都吃了。
吃过简单的早餐,梅小芒跟殷四郎坐上驴车,开始往县里而去。
从村庄中走到县里的一个多时辰,他们走时天还没有亮,晃晃荡荡的赶到县府,县官府口人头攒动。
这儿围满了前来送考生科考的亲眷。
因为有绿峰学院在,荥阳县念书气氛浓厚,因而参加乡闱的童生挺多,县府里边除了县老爷的位置,其它东西都被请走,里边齐齐整整地放着书桌。
包含县府的后宅,也都摆满了桌。
乡闱科考不如会试殿试那样严谨,不单独设小间,一天的时间,谁写完了,可以提早交卷。
梅小芒相信殷四郎的实力,只是她还是用食匣给殷四郎预备了午餐。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梅小芒把驴车停在街角,拍了下殷四郎的背,“10年寒窗苦读,全看今朝,到你表演的时刻了!”
殷四郎提着小食匣下了大车,他一笑,眼明亮,里边藏着梅小芒的影子,“看我的吧。”
梅小芒看着他,胳膊抬起放到发顶,比划了个比心的动作,“少年,你的征途是星辰跟大海!”
这动作还是第一回见,这话也莫明燃的很,殷四郎惊异的挑了下眉,随即俊脸上的笑意扩大,“等我的好消息!”
他倒是想回一个比心,只是手里提着食匣,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堂堂大男人,恩……
等考过之后回到家再比划!
殷四郎提着饭匣,抬腿往县官府口走去。
考生在排队,官差们在检查食匣跟他们身上有没带作弊的小抄,梅小芒打着伞坐驴车上,瞧到这幕,在心中静悄悄的拜起了诸天神佛。
不管是哪个神哪个佛,只要是此刻能想起来的,她全念叨了遍。
殷四郎此举只可以成功,不许失败。
念叨完了,见殷四郎也进去了,她正赶着驴车寻一个荫凉的地儿,眼尾不经意间扫到几个熟悉的影子。
是梅守谨方氏梅蒜儿仨人。
梅守谨也要参加乡闱,方氏跟梅蒜儿来送他,梅正国则是不见踪影。
梅正国心中始终没法跨过那道坎,因而这时他也没来。
只是看梅守谨方氏梅蒜儿仨人的相处情形,梅正国来不来都一样,方氏跟梅蒜儿已然给了梅守谨足够的祝福跟关心,这祝福跟关心乃至多到梅守谨黑脸的程度。
唠唠叨叨的和苍蝇一样的在耳旁响个不停,太吵了!
方氏见梅守谨黑脸,抬起手给他整了整有一些发蹙的衣袂,不出声了。
梅蒜儿也不出声了,母女俩人看着梅守谨排队,进了县府后宅。
看不见人了,母女二人也没有走,想径直站县官府口等。
只是学生们要在大堂之上科考,因而县府外边要净街,等所有儒生进去了后,官差们开始撵人,怕这一些家眷影响到儒生们的发挥。
方氏跟梅蒜儿二人只可以离开,然后跟坐驴车上的梅小芒撞了个正着。
梅小芒将驴车赶到一枚老榆树下,此刻拿着一把蒲扇慢腾腾的扇着。
简陋的敞篷驴车,大蒲扇这一些分毫不影响她的美好,她只是随便的坐着,就是一种好看的画。
只是,这画对旁人来说是赏心悦目,对这母女两个是刺眼。
方氏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这仇还没有报,梅蒜儿则是被梅小芒的脸刺瞎眼,多日没有见,梅小芒又漂亮了!
“整日披麻戴孝的,这是谁又死了!”方氏说着,冲地面上狠狠的呸了口,“晦气!”
梅蒜儿不甘示弱的接口,“便是,想卖俏归家卖去,成了亲的人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骚成这样子,你这得给殷四郎戴多少绿帽子!”
梅小芒“……”
她摇晃蒲扇的手顿了下,这两个疯子真是……
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嘲笑来,看向了方氏,“还可以是给谁披麻戴孝,你呗。虽然已然断绝亲缘关系了,可血缘还在,你死了,我还是乐意披麻戴孝去笑笑的。”
这话讲完,她目光转移到梅蒜儿身上,见梅蒜儿现在也是一身缎布,脑袋上叉着银簪,手里拿着团扇,小脸蛋上的笑意不禁扩大,“呦,这是谁家的敢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扒男人裤子的黄花大闺女呀?倒贴都没有人要的大闺女,实际上你心中想我这一张脸想疯了吧?”
“你!”
梅小芒一开口便将这母女两个全气的脸铁青。
特别是梅蒜儿,都16岁了还没有定亲,这是她平常最愁的事,这会被梅小芒戳中疼脚,恨不能扑上来挠花梅小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