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搞出两轮自行车的初衷也是为方便村庄中的人,以后再来庄子这里干活,那便不用眼巴巴的等梅守礼牵着赶着三辆车过去接。
接下,仨人又说了些闲话,到傍晚时,殷黑山在庄子这里吃了晚餐,然后殷四郎骑着马送他回了村庄。
就是殷四郎并没进殷家,瞧着殷黑山进了家门,他骑着马回身便走。
每回回去,面对的都是爹妈的咆哮,大哥三哥异样的神态,这种经历能少一回就少一回吧!
殷四郎回了庄子那里,殷黑山推开家门,牵着驴车进了院。
天儿已晚,殷家人早已吃过了晚餐,这会都已然歇下了。
乡下没有啥娱乐活动,都是吃了晚餐便睡觉,只是见着殷黑山回来,殷三郎立刻推开屋门出来了。
他跟侯淑芳一直在等殷黑山,还没有吹灭烛灯。
“爷,你回来了!都拿回来了点什么?”他说着往驴车上凑。
驴车上面,除了装着地瓜干月饼儿大豆的袋子以外,还多了个篓子,篓子中装着梅小芒做的腊肉。
之前买了几只猪给村人分猪瘦肉,剩下些没有用完,为防止坏掉,她便给做成了腊肉。
就是她还没有彻底做好,这一些肉还需要再晒下。
殷三郎借着自个儿屋子的灯光把驴车上的东西看了遍,叽咕说,“就这样点玩意儿呀?”
一点新鲜花样都没。
殷黑山亲自去要居然只拿回了这样点玩意儿,梅小芒跟殷四郎还真是抠门呀!
殷黑山听到殷三郎的叽咕,想也不想的径直拿皮鞭抽去,“你老实说,之前给你的20两银你都拿去干啥了!”
这一皮鞭来的全无预兆,殷三郎被抽了个正着。
他忍不住嚎了一嗓门,“爷,你抽我干什么!”
就是在嚎叫下,他声音中透着几丝心虚。
殷黑山正观察着他,见状,心中明了,“看起来你真是没有去味极斋!”
这话说着,他手里的皮鞭又抽去,“说,你究竟拿着钱干啥去了!”
这一下殷三郎已有所防备了,殷黑山皮鞭落下来时,他赶快往一边跳去,“我什么也没有干!”
“不说是吧,那以后不要想从我这儿拿到1厘钱,以后你媳妇孕呕了,也不要想我拉着老脸过去要东西!”殷黑山讥诮,背着手向自个屋子走。
话一出,殷三郎蔫了。
干什么什么不会的米虫便是这待遇,旁人一威胁要断了钱来源,那决对会蔫。
“这不是淑芳她哥手头紧……上回四郎跟他娘子俩人将淑芳家都给拆了,修修补补的,要需要许多钱。”
侯康为早就将这事给他说了,但他手里没有钱,没有法贴补啊。
后来想着问殷四郎借,可殷四郎压根就不见他,好容易见着了,也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眼看着侯康为越催越急,他没办法,只需动歪脑筋。
刚好侯淑芳在孕呕,夫妇两个人一商议,便借着这由头问殷黑山要钱了。
要的20两银他都给侯康为了。
侯淑芳并没在味极斋吃饭,每天所吃的依然是殷家女人捣鼓出的好像猪食一样的饭食,因此一直在吐。
殷黑山听解释,并不意外。
殷三郎身上除了好吃懒做也没有其它恶习,最大的花钱地方便是侯家。
就是他想不到如今为贴补侯家,这小子居然向他说谎了。
想想殷四郎事事听从的乖顺样子,再看看殷三郎这一种烂泥抚不上墙乃至还越陷越深的样子,殷黑山不禁气的全身抖动。
“你!”
“爷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改,我下回再也不骗你了!”眼看着殷黑山皮鞭又要落下,殷三郎赶快跪地求饶,“我也没办法呀,淑芳她天天愁的睡不着,她肚儿中可是怀着你的孙子呀!”
殷黑山“……”
他手里举起的皮鞭又放下。
这殷三郎真是……
他如今究竟是逼着侯淑芳堕胎而后休了她,以后专心调教殷三郎好,还是不管不问等侯淑芳生下小孩之后径直将小孩抱到身旁养?
一个牺牲未出生的小孩。
一个牺牲殷三郎。
这两条道,究竟哪一条好?
殷三郎见殷黑山脸阴晴不定,跪行几步,来到殷黑山跟前,轻声的祈求,“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过我这一回吧!”
殷黑山一脚踢开了他,“滚!”
丢下这字,他回身回了屋子。
不管哪一条道,都叫他心疼,哎!
殷三郎捱了殷黑山一脚,以为殷黑山不和他计较了,当即从地面上站起,随便拍了下身上的土,几步来到大车跟前,“淑芳,淑芳,出来吃东西!”
一直躲在屋子中没有吭声的侯淑芳听言,慢腾腾的出来了。
就在此时,赵婉殷大郎的屋子屋门也打开了,赵婉站到门边,“呦,都啥好玩意儿?”
她原本便没有睡着,见殷黑山进房了,她就站出来了。
若殷黑山带回来了好玩意儿,那可不能叫殷三郎侯淑芳二人独吞了。
“哪里有啥好玩意儿,还是地瓜干跟月饼儿,还有几块肉。”殷三郎叽咕,“四郎夫妇两个真是越发的抠门了,爷亲自去便给了这样点玩意儿!”
听见殷三郎的话,赵婉抬腿进了院,“总比没强。”
依照殷元康的话而言,她跟薄氏年氏每天做的饭都是猪食,猪食猪食叫的久了,她也觉的这饭食真不好吃。
如今殷黑山从梅小芒那儿提了下食物,可以改改口味还是不错的。
她一向的想法都非常简单,有年氏殷元康跟殷三郎侯淑芳这4人在,她只需要隐居在幕后看着他们冲锋陷阵就行了,左右他们四人抢来的东西有她一份。
这样想着,她拿了下地瓜干跟几块月饼儿回身回了自个屋,剩余的东西殷三郎干脆提回了他跟侯淑芳的屋中。
“淑芳,你是吃地瓜干还是吃月饼儿?”
“都吃点吧。”侯淑芳搓了下肚儿。
她肚儿已然开始显怀了,饭量变大,可或许是真的被殷元康说猪食说的了,这几日她吃什么全都没有味。
之前殷三郎说带她去味极斋吃饭,实际上没有去,钱都给她哥了。
好久没有尝过好玩意儿,这会见了梅小芒出手的东西,她口中不禁的泛口水。
殷三郎拿着一个盘,抓了一盘地瓜干跟两块月饼儿递给她。
一盘地瓜干跟两块月饼儿下肚,口中味儿不那样淡了。
也没有吐。
以往她吃点啥总是反胃,即使是最后没有吐出,可胃里会一直翻江倒海的难受。
殷三郎见他脸如常,不禁欣喜,“看起来真是由于家里的饭食不好吃!”
侯淑芳重重点头,“没有错!”
“那这一些都放到咱这里,你饿了就吃。”殷三郎笑呵呵的道。
“只吃这一些呀?”侯淑芳听言翻白眼儿,“谁家拿地瓜干饱肚?那是家里穷的没米面的穷光蛋才会有的举止。”
“那你说?”殷三郎眨着眼,随即脸上出现了为难,“你该不会是想叫梅小芒给你日日煮饭吧?”
“为什么不行?”侯淑芳反问,抬起手拍了下自个的肚儿,“这是我跟你的头一个儿子,你就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娘两个受苦呀?”
殷三郎“……”
看侯淑芳受苦,他自然不好受。
可叫梅小芒天天给侯淑芳煮饭……
他跪在梅小芒跟前相求梅小芒都不会答应吧?
侯淑芳看殷三郎不出声了,不禁骂说,“没有用!窝囊!”
殷三郎忍不住又眨眼,这跟他窝囊不窝囊没有关系吧……
梅小芒不讲理,殷四郎工夫高强帮助她,他有啥办法?
“去找爷,就说我再这般孕呕下去,这肚儿中的小孩就保不住了。”侯淑芳道。
殷三郎“……”
压力好大。
就是看着侯淑芳已然显怀的肚儿,他咬牙,求吧!
届时跪下来哭一哭求一求,殷黑山该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没有出世的小孩受苦。
抱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他拉着殷黑山进了他跟侯淑芳的屋子。
早晨侯淑芳吃的依然是地瓜干跟月饼儿,又吃几块还没有做好的炒腊肉,没有吐。
殷三郎当心的陪着笑说出他请求,不说一天三顿都做,可只做一顿也是好的呀。
殷黑山听了殷三郎这话,目光转到侯淑芳身上,一对厉目中带着审视,“你说她早晨没有吐?”
“没有吐!”
殷三郎重重点头,面带不安。
“那等晌午尝一下其它饭食再说。”殷黑山板着脸道。
梅小芒的仙泉水除口感并没其它的功效,依照正常而言,是治疗不了孕呕的。
可侯淑芳居然不吐……
想到此,他心里浮现出个想法。
想到这可能,他不禁沉下脸,“三郎,你老实说,你媳妇的孕呕是不是装的!”
殷黑山口吻严厉,话一出,殷三郎跟侯淑芳同时呆了。
殷三郎睁大了眼,口吻悲忿,“爷,谁装了!”
侯淑芳也捂着肚儿大叫,一种受天大冤枉的样子,“我孕呕是真的好么!”
“不是装的?”殷黑山听言哼了声,“小芒丫头做的只是普通饭,又非药膳,怎会会治孕呕?以你们两个的前科来看,这孕呕八成是装的!”
殷三郎听言,忍不住蹦起,“没有装呀!淑芳她每日吐的有多难受爷你可是亲眼看到!”
殷黑山听言,沉着脸瞥了他眼,哼说,“连用钗子诬蔑念弟两个丫头的烂招都可以想的出,装个孕呕,这不是稀松寻常的事么?”
侯淑芳“……”
她咬牙,开口说,“爷,这都多长时间前的事了,别提!我肚儿中怀的可是你的曾孙子!”
殷黑山听言,凉凉地看着她,“孙子都教不好,这曾孙子与其生下来和你们两个一样,那还不如不生。”
扔下这话,他回身便走。
梁太炎临走之前在玉璃坟前种了虞美人,这一些时间他天天过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