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的搭理这人,他抬腿往山中而去。
殷黑山走的利索,留下侯淑芳跟殷三郎大眼瞠小眼。
这会说的是真话,可殷黑山怎样不相信了!
侯淑芳跺了下脚,指着殷三郎说,“你去找梅小芒,就说我离不了她做的东西,否则我这小孩保不住,她要是要眼巴巴地看着她没有还出世的侄子这般流掉,那她就硬着心肠不给我煮饭吧!”
殷三郎“……”
他小心谨慎的问,“淑芳,不至于吧?孕呕熬一熬就过去了。”
“你去不去!”侯淑芳气,直接拿起床上的枕芯冲着他扔去,“我肚儿中可是你的娃!”
殷三郎被砸了个正着,见侯淑芳气的眼都红了,当即点头,“成成成,你不要气,我好快便去,你等哈。”
全都说孕妇性子古怪,要哄着劝着,想来侯淑芳这是性子上来了。
原本就跟梅小芒不对付,这会说真话却被殷黑山冤枉,这心中的火气肯定更大了。
想到此,殷三郎愁眉苦脸的牵出了驴车。
哎,今日就跪一跪梅小芒吧!
下定了决心的殷三郎赶着驴车去了庄子那里,围墙的大门敞开着,他将驴车停在大门边,问了建筑队的人,获知了梅小芒跟殷四郎的所在,他抬腿走去。
梅小芒跟殷四郎正在制作幼童小车,各个零件都非常精细,需要用心打磨。
听见仓房的大门响,梅小芒叫一边围观的梅小枫过去开门。
梅小枫蹬蹬瞠的跑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殷三郎,他立刻回身跑回。
他爱吃殷家人。
殷三郎见梅小枫瞅见他就跑,有一些无奈,目光往院中看过去,见殷四郎在做木工活,摸了下鼻子,抬腿走去,“四郎。”
殷四郎在门开的瞬时就看到他,然后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起身来,“三哥,你怎来了?”
殷三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口吻有一些虚,“爷昨天晚上拿回去的地瓜干月饼儿,淑芳吃了,没有吐,因此我过来……”
“没有吐?”殷四郎打断他的话,俊脸上带着诧异,“二嫂子吃了地瓜干跟月饼儿没有吐?”
“没有吐!昨天晚上跟今早晨都没有吐!”殷三郎重重点头。
殷四郎听言,看向了坐一边的梅小芒。
梅小芒两腿交叠着,胳膊环胸,听言轻轻呵了声,“我做的地瓜干可没治疗孕呕的效果,我看呢,之前的孕呕八成是装的。”
侯淑芳在她跟前已然没任何人品值可言了,她的仙泉水没有效果,可如今侯淑芳吃了后却不孕呕了,那样真相只有个:侯淑芳之前的孕呕是装的。
殷三郎“……”
他有一些想哭,这说辞殷黑山跟梅小芒商议好了吧?
侯淑芳有时吐的脸惨白,一整日啥都吃不下,你们装一个试一下看!
“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孕呕。”他急急的解释。
“噢。”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看着他,“她孕呕跟我有啥关系?”
“你是她弟媳妇呀。”
“我早说过了,殷家人,我一个都不认。”
梅小芒这话说的冷漠,口吻也轻飘飘,可比那一些咬牙切齿的更有态度:她真不认。
殷三郎心中慌起,不禁地看向了殷四郎,”四郎,淑芳肚儿中可是你侄子……“
“你眼巴巴地看着淑芳整日饭都吃不下去么?旁的人有身孕后都是越发的胖,她可是越发的瘦了!”
殷四郎听言,开口说,“那继续吃地瓜干?”
“孕妇哪可以天天吃地瓜干!”
殷四郎听言,神态淡淡的,“三哥,便二嫂子曾经做出的那一些事儿,实际上我地瓜干都不想给的。”
“她做啥了?不便是个红焖肉秘方?你看看你们这摊儿铺的多大,有这样大家业了,你如今要为个小小的红焖肉秘方跟你坏了孕的嫂子过不去!”
殷三郎有一些急了。
梅小芒态度冷淡他早有预备,可殷四郎也这样子,这就出乎他的预料了。
“还有念弟来弟的事呢?”殷四郎神态依然淡淡的。
“这不是没有出事么!淑芳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昏了脑袋了,如今她怀着孕,你要眼巴巴地看着她吃不下饭保不住这小孩!”
“那可是我的头一个儿子,你的侄子,四郎,你啥时候变的这样冷酷无情了!”
全都知错了还想怎样?
难道真要他下跪呀!
想到此,殷三郎气哼哼的噗通一声跪下,昂着头看向了殷四郎,连珠炮一样的大声说,“这下你满意了?我是你三哥,结果你如今逼着我对你下跪,你开心了?你心中舒坦了?”
“都说承认错了,结果你还这般念念不忘,这时候事关你小侄子的命你居然威胁我,咱两个白做这多年的兄弟了!”
“如今我都跪了,这下你总该给东西了?这下你总该可以管的住你媳妇叫她做点玩意儿给你二嫂子吃了吧!”
殷四郎“……”
他唇角动了下,本能的便想去抚殷三郎。
就在此时,梅小芒凉凉开口,“他想跪就叫他跪!不用抚他!”
她说着站起身来,一张小脸蛋上罩着寒霜,“你可没有承诺过他啥,他要跪就跪。”
殷三郎听见这话,只觉的脑仁突突突的疼,这是被气的。
“我都给你们两个个下跪了,你们还想怎样呀?”
“淑芳她孕呕的厉害,只有吃你做的东西才不吐,人命关天,你们即使是气她怨她也不要挑这时行么?”
红焖肉的秘方,想办法陷害梅念弟梅来弟,侯淑芳拢共就干了这两件坏事儿。
但是殷四郎跟梅小芒已然跑过去将侯淑芳的母家给砸了,已然报复过了。
既然这样子,还想怎样?
“她肚儿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们就这般眼巴巴地看着她将肚儿中的小孩流掉!”
梅小芒听言,呵呵嘲笑起,“我还没有见过这般咒自个儿子的,他还在侯淑芳肚儿中好端端的,结果你如今咒他流掉?”
“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殷三郎听到梅小芒这样说,瞬时想用手抽自个嘴,奶的,气糊涂了。
“我是说,要是她再这般孕呕下去,她肚儿中的小孩非常可能就保不住了!”殷三郎又吼道。
梅小芒听言,又噢了声,“我还没有听闻过孕呕能将小孩给流掉的。”
“那是你听闻的少!”殷三郎忿忿道。
梅小芒挑了下眉,“我做的东西,真没有治孕呕的功能。”
“可她确实吃了你做的地瓜干之后不吐了!”
“那她之前的孕呕是装的。”
“不是装的!”殷三郎咬着牙。
“不是装的呀?”梅小芒把殷三郎这气的快要原地暴炸样子看在眼中,她勾起唇,小脸蛋上露出了个讽刺的笑、
“看在你是殷四郎三哥的份儿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之前的两件事都是侯淑芳自个捣鼓的,殷三郎不知情,她懒的跟他计较。
就是侯淑芳嘛……
“侯淑芳她要是真的忧心她的肚儿,那便叫她亲自来,给我跟念弟来弟跪下认错赔不是。”
“她态度诚恳了,我再考量要不要赏她一点吃的。”
即使是侯淑芳跪下认错了,梅小芒也不会亲手给她煮饭。
不便是仙泉水,届时随便找个护卫队的人过来给唬弄出一份饭食就成。
赏。
这词她可是一点都没有用错。
而殷三郎听见梅小芒这话,脸上忿怒的神态僵了一瞬,“什吗?”
“我说要是她重视这小孩不想这小孩出事的话,叫她亲自过来求我。到底当时的孽是她做的,不是你做的,你替她赔不是,没有诚意,我不接受。”
梅小芒小脸蛋上的讽刺越发的浓,说到最终,口吻中乃至带上了蔑视,“我说殷三郎啊,依照你殷家的条件,你休了她再娶一个黄花闺女轻轻松松,何苦在她这颗歪颈子上吊死呢?”
“你说你因她最近受多少委曲?何苦呢?”
为这样一女人死心塌地,这殷三郎真是……
跟殷四郎比较起来真不好像从一个娘胎出的。
她心中的蔑视,真的收不住。
殷三郎“……”
万万想不到,梅小芒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居然叫他休了侯淑芳再娶!
他噌的一下跳起,恼羞成怒说,“她是我好容易才求娶来的,怎可以说休就休!”
梅小芒听言,收起了口吻中的蔑视,噢了声,“既然你舍不得她,那便等你的小孩未来也被她教导成她那个样子好了。”
“一代不如一代,届时便是第二个你,你就行了如今的爷,天天被气个半死。”
殷三郎“……”
顺着梅小芒所说的想象下,那场景,有一些可怕。
自打家产被没有收后,殷黑山就失去了对家里人的掌控,这一些天来被气的全身抖动时可是许多。
届时他也会像如今的殷黑山一样?
被那个场景刺激的抖嗦了下,殷三郎赶快摇头,“不,不仅能,你少咒骂我儿子!”
“我儿子肯定能像四郎这般也考上科考!”
梅小芒听言,上下端详了殷三郎一遍,收起来的蔑视忍不住又跑出,“就凭你跟侯淑芳?”
“你们自个都过的窝囊的和猪棚中的猪一样,你有信心教导好你的儿子?”
这话一出,好像一把利剑,狠狠的戳到殷三郎身上。
戳的他全身血水淋漓。
只要是不是泥人,听了这话都要燃烧。
怒气从新笼盖了他,并且比方才更甚,烧的他理性全无,他本能的便想动手去推梅小芒,“你才是猪,你才是生活在猪棚中的猪!”
殷四郎就站一边看着,见此赶快伸胳膊去拦他,“三哥,你冷静点!”
梅小芒站原地没有动,挑着眉火上浇油,“不是猪是啥?猪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连自个能吃啥都不可以决定,这不正是你们两个么?”
就是猪喂肥了能吃肉,但这对夫妇两个未来没准只可以教导出一个他们两个的翻版。
猪有价值,这对夫妇只会给人类添麻烦。
就是这话她藏在了心中没有说,免的殷三郎径直气昏过去。
殷三郎已然处在了气晕的边沿,脸颊赤红,眼血红,手脚并用的想去打梅小芒,口中大叫,“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看我不将你杀了吃肉!”
殷四郎听言,轻轻蹙眉,胳膊钳制着殷三郎,拉着他向外走去,“三哥,你这话可是将我也给骂进。”
“小芒她话虽说难听,可说的也没有错,你就不能上进一点?”
“你跟二嫂子脑中的旁门左道可不可以少一点?”
“你对着我跟小芒时可不可以真心一点?”
碰到一个嘴这样毒的媳妇,心累。
碰到一个烂泥抚不上墙的三哥,心更累。
梅小芒想说的,实际上也是他想说的。
可不可以少一点心眼多一点真心?
可爆怒之中的殷三郎压根听不进去他这劝告,殷三郎张牙舞爪的想对梅小芒动手,口中一直骂梅小芒是猪,要杀了梅小芒吃肉,压根便没有听清楚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