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会放软话将他的心给拉回来呀!寻常给他做个衣裳,做点吃的,说几句好话,他肯定又会向着你了。”年小君劝道。
“我是他娘亲,如今叫我做这般放低态度去给求他!”年氏瞠着年小君,满面的不愤。
“可如今你可以将他给怎样?你不是说元康都拿他没办法!”年小君耐着脾气跟年氏掰扯这当中的理,“他如今翅膀硬了,你就改改性子!”
“总而言之,不许你去县府告他!”
年氏听了这话,不出声了。
可脸上依然是满面的不服气。
年小君见状,有一些头疼。
他这妹妹在殷家过了许多年好日子,蠢!
“不说你了,我叫元康给你说,走,你和我回村。”年小君拉着年氏就走。
年氏忙甩开他的胳膊,“咱们家的亲戚都在里边坐着!”
“不吃了,左右没有钱,交的定金该够付方才的菜钱了。”年小君没有好气说,“早知道你瞒着我这多事儿,我今日肯定不会叫你这样胡来!”
瞧瞧,这是彻底的罪殷四郎了吧?
他年家可是殷四郎的外家,最亲的亲戚!
的不偿失!
年氏站原地不动。
回村?
今日这事她是瞒着殷元康的,因此今日压根没有叫殷元康来,这事要是叫殷元康知道了……
殷元康该也不会生气吧?
她想办法治梅小芒,殷元康跟她可是同盟。
“你给我站着别动!”年小君看年氏不话语了,回身挤过围观的大家,进了味极斋。
看梅小芒跟殷四郎二人都是阴沉似水,脸上当即挤出一个笑来,“四郎,你母亲她最近心气不顺,话说的重了,你可千万不要在心上。”
殷四郎看向他,开口,“不是要去告我么?”
“那是气话,话赶话罢了,她到底是娘亲,将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她几句无心的话,你不要介意。”年小君赶快劝。
殷四郎听言,瞧了他眼,“既然不告,那我跟小芒先回去了。”
他说着拉着梅小芒往味极斋的后宅走去。
今日这事必需告诉殷黑山。
他这亲妈真是越发的胡闹了!
“唉,四郎,你且等等!”年小君赶快追上去,“这酒宴是吃不成了,但这已然上了的菜,这的多少钱呀?”
他定金不够咋办?
万一味极斋非要他们付300两银咋办?
“这事你问胡老板吧。”殷四郎步伐未停,拉着梅小芒继续向后宅走。八壹中文網
胡老板听的他这话,赶快向前一步拦住了年小君,口中说,“多少钱算算就知道了,方才上的都是凉菜,热菜还没有做。”
年小君听到这话,心中有一些不安。
凉菜方才也有肉菜,这的多少钱呀……
胡老板有分寸,即使是方才的凉菜超出了年家所给的定金,那他也只可以说便是定金的数。
哎,这都啥事呀!
这事的上报给左丞相知道!
且说殷四郎跟梅小芒,俩人出了味极斋牵着驴车便走,待出了绿峰镇,梅小芒先开口,“别安心上。”
她好像往常那般坐殷四郎身旁,伸胳膊拍了下殷四郎的肩头。
殷四郎恩了声,“便是觉的累。”
“回去告诉爷,叫爷给她好好讲讲理。”
殷四郎听言,苦笑了下,没有话语。
道理要是有用的话,他这亲妈何至于此。
梅小芒把他苦涩的笑看在眼中,抿了下唇,没有话语。
骂不能骂,打不能打。
还可以怎样。
俩人就这样缄默的到大关庄,到新宅那里,殷家人刚吃过午餐。
侯淑芳不能煮饭,薄氏不想动,这活儿落在了赵婉身上。
赵婉要照顾俩小孩,再加上心中不情不愿,因此就拖延了一些时间。
一院的人刚吃过饭还没有散去,见着殷四郎推开大门进来,都有一些讶异。
这时殷四郎不是该呆在味极斋吃酒宴么?
“四郎,你怎样这时过来了?”殷黑山问。
“有些事想给你说。”殷四郎乘沉着脸说。
等他将事讲完,一院的人都呆住了。
年氏想的这主意儿,挺绝妙的呀。
除了殷黑山,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包含殷元康。
殷黑山深吸气,努力控制气的抖动的身体,他开口说,“你跟小芒先回去,知道了。”
“那麻烦爷了。”殷四郎言语讲完,回身就走。
殷黑山咬牙,等一会儿,等殷四郎跟梅小芒走远了,他也出门。
殷元康跟上,“爹爹,你干什么去?”
“不管你的事儿,老实待着!”殷黑山训斥了他一句,瞧都不看的向前走。
半时辰后,他回来了,背后还跟着4个身形健壮的妇女。
殷家人看着这4个妇女,满头雾水,殷黑山这是要干什么?
没有等他们困惑多长时间,年氏被年小君送回来了。
年小君的客套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殷黑山挥了下胳膊,那4个健壮妇女一拥而上,瞬时将年氏给摁住了。
“干啥?放开我!”年氏吓一大跳,赶快拼力挣扎。
“为殷家的脸着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从今日开始,你就住在老家宅,她们4个看着你。”
“觉的家里的饭食不好吃是吧?向后四天你不用吃饭了,饿狠了闻着屎都是香的。”
殷黑山这话讲完,冷着脸说,“将她的嘴给堵上,身体绑上,拉到老家宅去!”
这4个妇女是殷黑山特地找来的,给了工薪,每日60文,只需在老家宅看着年氏,不叫年氏出门即可。
一天60文,这可是在镇子上都找不到的好差事儿,4个妇女听殷黑山说了原因,想都没有想的就全答应下。
这时殷黑山的话音落,她们当即拿手帕堵嘴地拿手帕,找麻绳的找麻绳。
年氏被殷黑山这话给砸懵了,什吗?
叫她关到老家宅去?
还四天不准给吃饭?
天呢!
她剧烈拼力挣扎起,“凭啥关我!”
年小君站一边,也开口说,“殷叔,这有话好好商议,小妹她确实犯错,可也不至于这般罚她呀。”
“讲讲理就行,她知道错了,下回肯定会改的。”
殷黑山沉着脸瞥了他眼,讥诮说,“今天的事儿,也有你年家的掺和,将我殷家的脸丢到大街上任凭人们践踏,这笔账,你最好别逼着我跟你算。”
这话一出,年小君不敢吭声。
殷黑山的爆性子,他可清楚,真惹恼这老头,没准以后大关庄都不叫他进。
就是,这事他年家确实是掺和了,但他当时不知道年氏隐瞒了那样多事!
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叫年氏胡闹呀!
眼看着年氏的嘴已然被堵上,身体上也绑上了草绳,他咬牙,开口说,“殷叔,之前发生的好多事我都不知情,要是我知道,定不会叫小妹胡闹。”
“你想罚她,那便罚她几日,她到底是四郎的娘亲,说到底还是疼四郎的。”
殷黑山听了这话,又哼了声,“你回去吧,今日的事先记着。”
记着,不是拉倒。
年小君听言心中咯噔了下,他苦笑了下,“殷叔……”
“不走我可是叫人赶你走了!”殷黑山打断他的话。
“行,我走。”年小君见此,赶快摆手,小跑着出了院。
这时4个妇女已然将年氏给绑好了,她们合力将年氏给抬上驴车,殷黑山跟在她们身边,抬腿往老家宅走去。
老家宅自打梅小芒跟殷四郎搬走就没再住人,之前分家时,其它人将能带走的全带走了,除了梅小芒跟殷四郎的屋,其它屋都空空落落。
就是殷黑山没叫年氏住殷四郎屋的打算,殷四郎的屋可是有暗道。
他叫那4个妇女合力将殷四郎的床抬到年氏之前的屋,然后将年氏关进。
而后他赶着驴车回了新宅那里,他叫赵婉将年氏的衣裳收拾出来给年氏送过去。
赵婉已然被殷黑山的举止震慑住,当即异常乖顺地进房子收拾去了。
将衣裳床褥搬到驴车上,殷黑山赶着驴车去了老家宅。
将衣裳床褥给年氏丢到屋去,他对那4个妇女交待说,“记住,别管她说啥,都不要搭理,每到饭点时,给她端碗热开水就成。”
他是真的打算不叫年氏吃饭了。
嫁入殷家20多年,殷家何曾这样亏待过她?
不真叫她吃点糠跟野山菜,对不住她这诽谤。
4个妇女拿钱办事儿,殷黑山交待啥,她们自然照办。
因此乎年氏受苦的日子来临了,这情形比她当时装病时要难受多了,彼时每顿都有饭食吃,如今径直一碗热开水便将她给打发了。
次日早晨,饿了一夜的年氏将热开水吃下肚,只觉的更饿了。
从没饿的这样久过,胃里好像有将火在烧,烧的她心慌。
大脑也有一些不灵便,她站门边,用力拍了敲门,“小云,给我端碗饭,我给你100厘。”
小云是4个妇女当中跟她最熟悉的一个,已然跟她说殷黑山给的价,因而这会她才有此一说。
小云坐门边正在做针黹活,她们4个人分了两班,今日轮到她值白班。
听见年氏的话,她为难不成,“你便是给我1两银也不成。”
不听殷黑山的话,那等捱训斥吧。
这般两边收钱,下场会非常惨的。
殷黑山对年氏这儿媳都是这样,更况且是她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云虽心动,可仍旧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年氏。
年氏说的口干舌躁,退而求其次的想讨要一碗热开水。
热开水也没。
殷黑山说了,每顿饭只可以一碗热开水,多了没。
年氏没法,干脆躺床上睡觉。
一觉到晌午,醒过来更饿。
她吃的上顿饭是昨日早晨,并且为留出肚儿想在味极斋大吃一顿,她昨日早晨吃的还特别少,熬到这会,她真熬不下。
熬不下也要熬,晌午,又是一碗热开水。
没有滋没有味儿,下肚后,肚儿略微好受了点。
但这只可以略微骗骗肚儿而已,只有水没食物,肚儿好快又会叫的。
她干脆又睡。
再醒过来时天快黑,正是饭点,她又得到一碗热开水。
已然两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一碗热开水下肚,她饿哭了。
以前看不上的青菜瓜蒌这会她都想生吞。
给她一个糠做的蒸窝头她也可以几口吞下去!
想想还有两天,她心中的绝望瞬时要将她给淹没有。
“放我出去!再不开门的我撞墙了!”她用脚踢门,大力的踢着。
门外边的小云听言跟另一个妇女对视眼,小云放下手里的针黹活,“我去问问里长。”
问殷黑山,殷黑山的回答只有个:撞死给收尸,有这样的娘亲,只会拖殷四郎的后腿,撞死刚好,他宁肯殷四郎守孝3年不考科考不生子。
耽搁3年,总比拖累一生强。
这回答由小云的口中转述出,年氏能想象得到殷黑山说着这话时的口吻。
她绝望了。
如今这会不要说是青菜瓜蒌了,真地给她端过来一碗馊饭她也吃的下去。
这会她已然不敢想曾吃过的美食,只敢想想以往不屑一顾的食物,就算这样,也难挡肚中饥荒。
剩余的两天两夜,她都是在床上度过,胃里不是在叫便是好像着火。
活了许多年,她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她饿的叫骂的气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