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龙要争口气,要夺这江山,他不去找傅轩,反倒找梁家算账,难道闻天龙知道玉璃暗中助他的事了?
要是这样,这也说的通了。
是他先对玉璃产生不该有的情愫,闻天龙获知,撕毁盟约,独自北上,后来又无意中知道玉璃救他且给他火药秘方的事儿,到死都耿耿于怀。
这逻辑说的通,八成便是这样子。
这是闻天龙的临死遗愿,玉璃不愿违逆他的志向,便将他原话告知殷黑山殷赤岭两兄弟,叫这两兄弟谋叛。
可玉璃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奇女人,凡事看的通透,她知道凭借这两兄弟跟一批珍宝藏非常难成事儿,因此暗中做了计划。
明着叫这对兄弟谋叛,背后却是助他铲除那一些世族。
便是可怜殷黑山殷赤岭这对兄弟了。
可怜的殷黑山一站就是接近俩时辰,他也是60岁的人了,站这样久,如果不是殷四郎悄悄搀抚着他,他还真有一些扛不住。
等梁太炎醒过来时,他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
重头戏要来。
方才他跟殷四郎的那个答卷梁太炎满不满意,好快便有答案了。
梁太炎一觉醒来,只觉的全身软绵绵的,连骨头都酥。
可又不是非常无力的那种酥,而是饱睡后精神头非常充足的懒。
他伸懒腰,看向了仍旧恭顺站土炕一边的殷黑山跟殷四郎祖孙两个。
脑中出现睡去前的话,他挑了下眉,开口说,“闻升,你不知道你爹爹要你究竟争啥气,我也不知。”
“只是火药这玩意儿,是你母亲亲留给我的,你爹爹当年也有,但他在有火药的状况仍旧被傅轩围歼,这事我想了60年都没可以想明白。”
殷黑山“……”
果真,这种神器是他后娘留下的!
将这玩意儿给梁太炎不给他们兄弟两个,果真不是亲生的!
她对梁太炎也太信任了!
万一梁太炎翻脸不认人,便譬如如今,一口咬定他们殷家要谋叛,那他殷家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好赖也给他留点防身的东西呀!
后娘便是后娘!
就在殷黑山满心悲忿时,梁太炎又开口了,“实际上即使是你们想谋叛,也谋叛不了。正如你所说,你母亲亲除了留下一个暗道跟一个珍宝藏,并且这珍宝藏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单凭借一条暗道,你们谋不了反。”
“太皇明鉴,我殷家即无谋叛的能耐,也无谋叛的野心,我跟六弟只想安稳度过晚年,子孙满堂。”殷黑山赶快道。
“成了,不必诚惶诚恐的,你也一大把年龄了。我答应过你母亲亲,不会动你们两兄弟。”梁太炎说着站起身来,他下了土炕,两手背负在背后,后背挺的很直。
他端详了下屋中的摆设,随即冲着门边走去。
他打开了屋门,一股寒风吹来,吹的他有一些酥软的身体骨立刻又恢复到平常中的精神。
门外,梁贺跟梅小芒安福海仨人在守着。
为梁太炎布置屋费不了啥时间,并且样样都有宫婢动手,他们仨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屋布置完毕,仨人就又回了护卫们所居住的大院。
傅大河的屋门依然关着,里边梁太炎殷四郎殷黑山仨人全无动静,里边全无动静,他们只可以站外边等。
这一等就是大半时辰。
“皇爷。”看梁太炎出,梁贺忙迎上。
梁太炎抬起头瞧了瞧天,问,“已然过午时了吧?”
“是,那里屋已然布置好了,午膳也做好了,便等皇爷过去呢。”梁贺道。
“暂且不用,先逛逛这庄子。”梁太炎道。
梁贺听言,迟疑了,“这……”
“这有些危险吧?”梁贺道。
火药具体藏在哪里,梁贺作为皇太子也不知道。
并且也不知道这世间压根没一踩就会炸的火药。
他这会只是在忧心梁太炎的安全,担忧庄子中还留有火药。
就是火药库失窃这事他知道,这是梁太炎跟隆庆帝二人特地安排的。
参卫军梅守谨自打接触到梅小芒,接连吃亏,吃亏必定的报复回来,不管是梁望还是参卫军都不是可以咽的下闲气的人。
可之前连栽跟投,这和头栽的他们有一些怕,没有商定好合适计划前,他们不会出手。
但是,梅小芒的圈钱能耐太令梁望眼红了。
一个小小的三轮板车就卷了百万白银,他控制不住他的嫉妒之心了!
因此他等不及了,不仅入宫找他的母妃商议,还去找他的外爷爷商议。
商议来商议去,这帮人最后定下了个大计划:诬蔑殷四郎谋叛。
殷四郎必需死,他要将梅小芒抢到胶王府!
想诬蔑人,必定的有证据,并且还不是一样的证据,梅小芒在梁太炎跟前的脸,如果证据不够硬,那肯定会诬蔑不成反倒惹了身腥臊。
因此思来想去,这帮人便将主意儿打到火药上了。
要是可以偷到火药,一方面是可以诬蔑殷四郎谋叛,另一方面可以留着自个儿用。
这半年来,梁望越发不得隆庆帝的喜欢,这种状况下,他离皇太子之位只会越发的远。
因此必要时,逼宫,在这帮人的计划内。
因此偷火药这事便定下。
刺杀皇太子的事也定下。
梁太炎一直在派遣人监视着梁望跟胡家,这帮人刚定下偷火药跟刺杀皇太子的计划,那里梁太炎便知道了。
不管是偷火药还是刺杀皇太子,这都触及到梁太炎跟隆庆帝的逆鳞了。
这事决对没法原谅。
也就是那一秒,梁太炎决对放弃胡家,放弃胡淑妃,但对梁望他还是留有三分仁念的。
梁家人孙,太少了。
梁太炎的人主动找上了梁望的人,透露出了火药的讯息。
梁望的人拼死拼活,最终只偷了个出。
并且这也不是啥一踩上去就会炸的火药,这是必需的用火才能炸的火药。
遇火才能炸,这就有一些麻烦了,特别梅小芒家都是青砖,一个搞不好这火药就爆露了。
因此他们只可以等,等下雪。
恰逢昨夜暴雪,因此参卫军冒着雪将这火药埋下,下雪,有雪掩盖,可以遮住那小引线。
邱鹰、金宝这对主仆也早已被参卫军买通。
他们本来定的是乘着下雪时一帮子人过来狩猎,闹哄哄中下手,最好炸死几个富贵学生。
一旦出了人命,梅小芒跟殷四郎可便倒霉了。
可想不到今天来的人会这多,整个院闹哄哄,这对主仆被同学拉到其它桌上坐下,压根没有机会动手。
没办法,这对主仆只可以在宴后动手。
那个金宝也是练武的人,装着无意中打翻火盆,他自个敏捷的躲过暴炸,只炸伤了根腿。
这一会工夫,这被殷四郎下了药的金宝受不住痒,撞墙自个晕了,跟邱鹰、参卫军、梅守谨一道都被带走了。
至于无意中撞着殷赤岭的心腹,这倒是梁望运气好。
“不妨,刚才你都去了那里,我自是可以去的。”梁太炎摆了下手,“并且失窃的火药只有个,现在已然炸了,没事儿的。”
“只失窃了个?”梁贺诧异。
“火药,又岂是那样容易扔的。”梁太炎脸上露出讽刺。
如果不是他将消息传递给梁望,梁望这一生都别想摸一摸火药。
这样珍稀的神器,给梁望一个就足以叫他心疼了。
“皇爷圣明。”梁贺见此,也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了,他笑说,“那咱去乔女孩家看一看,方才我问梅娘子酒宴的事儿,她说她养的猪好,辜博士站猪棚旁移不动脚步呢。”
“还有这事?”梁太炎听言,忍不住也笑起,“他倒是越老越自在了。走,去看一看叫他移不动脚步的猪。”
“太皇,这里请。”梅小芒听言,赶快带路。
她方才余光一直在殷四郎身上,殷四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目光,她才将心思转到梁太炎身上。
梁太炎说看猪,还就真地看猪去了。
梅小芒家的猪棚打扫的很干净,没有啥怪味儿,猪身上也一干二净,身体粉嫩,精神头非常好。
“太皇,这几日全靠这10多头猪去趟雷,又美味又实用。”梅小芒毫不吝啬对自家小猪的夸赞。
梁太炎大地主出身,对种地是门清,这一些猪养的确实不错。
他两手背负在背后,满意的吩咐说,“那今天晚上就宰一头,贺儿还没有品尝过你做的猪瘦肉,做给他尝一尝。”
“那便劳烦梅娘子了。”梁贺听言立刻笑嘻嘻的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跟太皇远道而来,为我跟四郎洗清罪责,我正发愁不知该怎样感激你跟太皇呢。”梅小芒立刻道。
“多做点好吃的就成。”梁贺道。
“是,我跟贺儿大老远的可不能白跑,先修整几天。”梁太炎也说。
“这是自然,你们两个可以在这儿修整,是我跟四郎的荣幸。”梅小芒道。
梁太炎听言,目光从猪身上转移到她身上,啧了声,“奉承几句就够了,句句都捧着,你不腻我跟贺儿都腻了。”
梅小芒“……”
的,马屁要拍到马腿。
看梅小芒无语了,梁太炎转过头对殷四郎说,“你去告诉外边那帮学生,就说他们可以走了,炸弹的事已然查清楚,是胶王为诬蔑你跟梅小芒所为。”
梁望既然做了,那他便敢说。
扳倒胡家,总得给大众一个说地过去的理由。
偷火药,这是个罪无可赦的原因。
同时也是敲打一下那一些世族,有关火药的存在,有一些人因为没有见过,因此压根不相信。
如今火药忽然显世,刚好震震那一些蠢蠢欲动的人。
梁烨在外宣读方氏跟沈芙蓉的案件,一路行来,遇到许多贪官污吏,许多年没有打仗,梁家兵把好久未展现过实力,有一些人的心,动的厉害。
这一回,殷赤岭的心腹居然有背叛的。
看起来是时候向荣家动手。
殷赤岭这戏,不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