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终,她脸上的笑猛的转向了阴冷,哼了声,她将手里的断鞭丢掉,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下手,抬腿冲着殷四郎走去。
“县主,等下。”朱芳阳开口。
她将手里的断剑丢了,环视院周围,白润的脸上挂笑,“县主,殷四郎已然中药了,你看,是不是该清场了?”
清场俩字一出,白蔻的步伐顿住了,她呼了口气,然后脸上的阴冷一扫而空。
是,今天的殷四郎是朱芳阳的人。
既然跟朱芳阳联手了,那这会她就不应上手教训殷四郎。
“行啊,不打搅你办事儿。”白蔻说着看向了早便躲起来的殷四郎跟梅蒜儿,开口说,“你们都跟着我走。”
殷元康跟梅蒜儿听言赶快从角落里出。
年氏是普通人,第一回干这种事没有经验,方才她也吸进去了许多药末,这会她身体也软下,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下。
“当家的……”她匆忙看向殷元康。
白蔻见此,翻了白眼儿,“将你婆娘带走,去隔壁院解决。”
丢下这话,她又冲着朱芳阳一笑,“剩了地看你了。”
这话讲完,她回身就走。
梅蒜儿赶快跟上,殷元康跑过去将年氏拉起,抚着她也匆忙跟上白蔻的步伐。
殷四郎这会站都已然站不住了,他靠着门坐下,俊脸涨红,满面怒色,他看着走来的殷元康,咬牙说,“爹爹,娘亲,我是你们的亲儿子。”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害我?”
殷元康也是第一回干这事儿,被殷四郎瞠着,他有一些心虚,“你个傻瓜,人家赵小娘子是朱家的嫡女,你要是娶了她,那咱们整个殷家都跟着飞升了。”
“左右你已然入赘了,与其入赘到梅家,还不如入赘到朱家。”
年氏无力的趴在殷元康身上,听言连连应是,“可不是,人赵小娘子温柔又孝敬,你娶了她是你的大福分。”
白蔻这时也定住了步伐,她低头扫了殷四郎眼,见他脑门上都憋出汗,笑起,“殷四郎,赵小娘子这等美人,是你占便宜。”
这话讲完,她抬腿出了院,“走吧,别耽搁了美事儿。”
殷元康赶快跟上,一眼都不敢看殷四郎。
白蔻带人走,那仨黑衣人也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院当中,好快,院中明面上就剩下朱芳阳跟殷四郎二人。
朱芳阳几步来到殷四郎跟前,蹲下身体,用心端详他的面颜。
鼻是鼻,眼是眼,每一处都长的刚才好,完全符合她审美。
哪怕这会他脸通红,脑门上血筋爆起,也分毫不影响他的俊朗。
朱芳阳轻轻叹息,“怎样没有叫我早点遇到你呢?”
要是早点见到殷四郎这样符合她审美的男人,她还去闯个屁的江湖呀。
她甘愿跟着他呆在京师中,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殷四郎一对黑亮的眼睛死死看着跟前的朱芳阳,好像看着洪水猛兽一样,他背紧紧贴着大门,咬牙说,“小娘子此举,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朱芳阳听言,脸上的感慨瞬时消失,她濮嗤笑起,“真要脸的话,被男人抛弃的那一秒我就该自杀。”
“脸是啥?我朱家是大楚数一数二的大世族,有我朱家在,其它人的议论算啥?我就喜欢看她们后边各种诋毁面上却又不得不巴我的样子。”
朱芳阳说着轻轻扬起下颌,满面的骄傲,“我有过渣男,你有过娘子,咱两个都有人,因此谁也不要嫌弃谁。”
她说着站起身,屈身抓住殷四郎的衣襟,把他拉起。
“春宵一刻值千金,并且我看你也撑不住。”
殷四郎看着朱芳阳的脸,咬着牙说,“你敢碰我,我就杀掉你。”
“等你真可以杀了我时再说吧。”朱芳阳一点都没有将这种威胁安心上,“听闻你有个非常敬重的爷,信不相信我叫他给我陪葬?”
殷四郎抿了下唇,“即使是杀不了你,我也决对不会娶你。”
“那刚好了,便你这姿色,白睡你一回我也不算亏。”朱芳阳依然在笑。
几步来到屋中,她将殷四郎放到床边。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当作头巾正在绑长发。
长发碍事儿。
殷四郎全身无力的躺床上,瞧着她这种作派,把牙齿磨的嘎吱嘎吱响,“我再劝小娘子一句,你这般做,是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
朱芳阳听见这话权当是没有听见,口中调侃说,“被一个女人强了,你还有脸说出去么?等咱事成,我便说被你强了,要告你。”
“到彼时其它世族会有人出面调解这事儿,叫咱私底下和好,我家里人会向皇上求御旨赐婚。”
“梅小芒如今风头正盛,就算我是世族高门千金,该也压不过她嫡妻的身份,只是没有关系,平妻就平妻好了,只需得到你的人,我不在意。”
届时将殷四郎留在京师朱家,梅小芒入不了朱家,殷四郎等因此入赘了。
梅小芒孤身一人在外边,要杀要剐,自然有人去替她办。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眼殷四郎俊朗的五官,抬起手继续脱衣裳。
她穿的是袄裙,这会正在解腰带。
3两下后,她身上只余下个肚兜,雪白的肌肤露出。
殷四郎在她动手脱衣裳时就已然合上了眼,她看着殷四郎,一笑,上床。
“殷四郎,你这会体中的火气要将你烧成灰了吧?只有我可以救你噢,否则的话,你血管可是会暴的。”
这话说着,她坐殷四郎身旁,抬起手去解他的衣裳。
方才他身上的腰带已然解了,这会衣裳脱起来特别简单。
眼见着她的手要碰到自个了,本来该软弱无力的殷四郎长腿猛的抬起,挡住了她的手。
“小娘子,我说过了,你要是不住手,那等待你的把是万劫不复之境地。”殷四郎语调冰凉,这话讲完,他挡着朱芳阳手的长腿放回原处,然后扯着嗓子叫起,“救命呀!有人要施爆了!”
这一声叫叫蕴含了内功,又响又亮,传出去非常远,坐他身旁的朱芳阳当即捂住了耳朵。
就在此刻,院中传来了杂乱的走路声,紧接着屋们被踢开了,梅小芒抢先冲进,“殷四郎你怎样了!”
她背后还跟着梁贺任锺以及一帮护卫,一帮人哗啦啦啦全涌到屋中。
客店屋简洁,站客厅一眼就可以望到床上的情形,瞧清楚了床上的景象,梅小芒抿了下唇,两手握拳,蹬蹬瞠的冲着床铺跑去,“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居然敢对我的男人施爆!”
朱芳阳方才懵了下,这会已然回过神来了。
虽说方才说了她不要脸,可梁贺在这里,她上身只穿了个肚兜,这形象太奔放了,她本能的便想抓衣裳穿。
还没有等她穿上衣裳,梅小芒已然奔到床前,“不要脸!”
梅小芒边骂着边抬起手抓她。
朱芳阳这会忙着穿衣裳,没有空搭理梅小芒,据她所知,梅小芒便是一不会工夫的村女,就算被抓着也没有关系,等她穿上衣裳,分分钟就可以挣脱。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没有躲,坐床上继续穿衣裳。
下一秒,梅小芒的手抓住了她的肩头,一股巨力袭来,肩头上的手好像变作了铁钳,直接抓着她将她扯下了床。
梅小芒将朱芳阳拉到地面上,左手抬起,冲着朱芳阳的脸盘抽去。
敢窥觊她的男人,还投药用强。
她这爆性子!
朱芳阳猛的被梅小芒扯下床,惊了下,她顾不上穿衣裳,左手抬起,想冲着梅小芒打去。
结果神奇的事出现了,她抬起的左手被一股大力定住,动弹不得。
因此梅小芒的巴掌结坚实实地抽到她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朱芳阳口中发出惨叫,她白润的脸盘立刻肿起,上边还印着5个清晰的指头印。
并且她唇角也有血渍流出。
梅小芒这一耳刮子用了下气力,直接将她的牙齿都抽飞。
觉的这一耳刮子不解气,梅小芒又冲着她另外半边脸抽去,口中骂说,“对着他放荡,你再浪一个试试!”
梅小芒对那一些窥觊殷四郎的人,一直抱敌视态度,这人具体是指梅蒜儿。
上回梅蒜儿为诬蔑殷四郎拿出啥内衣裤,彼时她对殷四郎没有感觉,因此没有觉的这事有啥。
等后来真喜欢上殷四郎,每每想起这事儿,她就恨不能穿越回去当场将梅蒜儿跟方氏给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没有了对梅蒜儿挥巴掌的正在理由,因此这股气她就只可以憋着。
当获知梅蒜儿也跟殷元康年氏一块来京师了,她这憋了好久的气噌的一下就到心口了。
从梁太炎哪儿获知白蔻跟朱家人勾结的计划,她到心口的怒火猛的窜到嗓子眼。
如今亲眼见见这朱芳阳衣袍不整的跟殷四郎呆在同一张床上,她憋的了好久的气瞬时再也不禁了。
啪啪几声脆响不解恨,她又抬起脚,踢在了朱芳阳的心窝。
这一脚她也用了一点气力,朱芳阳一声惨叫,两手握着肚儿,身体弓成了虾米。
梅小芒把她的样子看在眼中,又狠狠的呸了口,才看向了殷四郎,“你怎样?”
“没事儿。”殷四郎坐起身来,他跳下床,随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然后看向了梁贺,“皇太子殿下,赵小娘子用下三滥的手腕强逼当朝进士,我要上告。”
梁贺眉头拧成了疙瘩,“带回宫见父皇。”
“还有白蔻县主,她是帮凶。”殷四郎又说。
“也带回宫。”梁贺说着抬腿出了屋。
辣眼。
没有眼见。
这朱芳阳的举止,不愧是出去闯荡过江湖的人。
“咱也出去。”殷四郎冲着梅小芒说,然后看向了任锺,“辛苦任大哥了。”
“没事儿没事儿。”任锺摆了下手,从床上抓了朱芳阳的衣裳丢到她身上,寒声说,“穿上!”
朱芳阳依然捂着肚儿卷缩着,没有动弹。
他从床上扯了床棉被丢到她身上,把整个人包住,然后扛着她出了屋。
郡王府门边,甚少出门的白老郡王被下人搀抚着,颤颤巍巍地站梁贺跟前,一个劲的赔不是。
梁贺微轻笑着,宽慰他不要将这事安心上。
朱太太第一回来郡王府白老郡王就知道了,一直暗中观察,今天的计划如果不是白老郡王提早告知,那殷四郎可能就真中套。
先是被亲爹爹泼汤,然后又被亲妈投药,毒药,毒人,防不胜防。
跟白老王府寒暄后,梁贺带人上大车。
隆庆帝就在紫禁城等,一边还跪着朱太太和朱家的家主。
针对朱太太和白蔻的计划,殷四郎这里制定了反击的计划。
不可以只捱打,不还手。
反击计划非常简单:借着这事给朱芳阳跟朱太太定罪,敲打朱家。
朱家也是老牌的大世族,实力强劲,这事能削弱朱家力量。
朱芳阳跟朱太太要不要进监狱蹲着,便看朱家家主愿不乐意拿出足以交换的东西。
瞅着任锺将人扛上,隆庆帝看向一边的朱家家主,“朱大人,事已明了,这事你说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