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野将军已在魔界与仙界的边境之眼守卫了数日,一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一面将仙界的大多数的将领都调到此处,谁人都知,这一战只是时间的问题,忘川跟随归元天君一同来到了边境之眼。
看着曾打败了自己的忘川,柒野那武将的骄傲瞬间起来,毕竟七万年的仙魔大战他是有参与过的,对于当年的战事也更有发言权。
“参见天君。”
“柒野将军免礼,老朽来看看这边境之眼有何异动?”
柒野在云海中指着那边境之眼说道:“周遭不停有魔气渗出,看来是魔界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我在这里布下了伏魔阵法,也请来了仙界的禁卫,想必若是魔界再犯,也是能耗不少他们的体力和时间。”
归元看着那边境之眼不停渗出的魔气,知道大事不妙,他将忘川带到一旁,指着那边境之眼的方向告诉他:“还从未有过仙君能通过这边境之眼去到魔界,曾有人尝试过却也是归来白骨,就连我,也没有把握能打破这边境之眼的结界。”
忘川有些不解,师父乃是上神,法力自是通天,为何......
边境之眼闪烁着黑色的魔气和一层银色的光芒,这里是六界魔障聚集之处,比之之前去过的玉女草之处魔气更甚,忘川的惊魂剑或是感知到了魔气的存在,不停地在他的手中晃动着,忘川也紧皱着眉头,没想到这魔界如此张狂。
慕禾从人间直接就去了冥界,她想起彼岸花精说的,若是能在她母亲处要得一颗烈火冥丹交予它,它便能满足她的需求,给她一个孩子。
云波夫人如今待慕禾更多像是利益共同体而非母女,早前就听说她与少主感情不睦,也不曾多加安慰,只想着如何和魔界攀上关系来保全冥界,今日慕禾未经通传便直接上门,便质问道:“你今日回来所谓何事?”
慕禾没有回话,只是吩咐身边的侍女们都出去,未得通传不可随意进来,云波夫人不知她这一番意欲何为,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慕禾移着步子坐在木椅上,悠哉悠哉地开口说道:“母亲,今日我来是想找母亲借一件东西。”
“何物?”
“烈火冥丹。”
“大胆!”云波夫人听到是这物,瞬间脸色阴沉,对着她斥责,慕禾好似早就猜到了母亲的反应,脸色并没有任何改变。
“若是母亲能将这烈火冥丹借给女儿一用,以后魔界,女儿都能拱手送上。”
云波夫人自是不信她的,她是何本事云波夫人心中自是有数,自身根基未稳何谈一统魔界?
“就凭你?!”
“就凭我,”慕禾眼神凌厉,拿出了魔界的军符,一半的破虎符,云波夫人微微惊讶,这魔界的兵勇是有一半掌握在慕禾的手里?
“魔界的主君极其信任我,曾经在魔界横行一时的四大长老,母亲可有听说?”
“这是自然,六界谁不知道四大长老的厉害?”
“那母亲可也曾听说这大长老和二长老败在我的手下?”
云波夫人眼神一转,这倒是不曾听说,也对,这对二位长老来说是丢人现眼的事,堂堂魔界长老,败给我修为不过两万余年的少夫人,说出去不知会被多少人笑话。
慕禾见云波夫人将信将疑,便摊开了手掌,手中升起了一股碧绿火焰,在手中越滚越大,也被慕禾随意拿捏。
“你怎么会驭火术?!”
这下轮到云波夫人坐不住了,这驭火术向来都是只有冥界的执掌人或者继承人才会的,慕禾怎么会如此高深的法术?甚至并不亚于自己。
“我会的,可比这多多了。”
云波夫人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个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女儿,从前并未动过将她列为继承人的念头,自从嫁去了魔界,慕禾似乎和以前有些许的不一样了,不仅更为成熟,行事也更为狠辣。
“母亲,冥界是您的,若魔界能为我所用,还愁这六界没我冥界一席之地吗?我只需借母亲的烈火冥丹一用,秋水那一颗,我自会替母亲拿回来。”
云波夫人心中还是有疑虑,烈火冥丹本就只有3颗,一颗送去了魔界,一颗秋水偷了去,她手里也唯这一颗,若是这一颗也不在,那她手里的筹码可就更少了。
“母亲,我本就是冥界人,如今虽身处魔界却也是母亲的女儿,怎会不替冥界着想?若是我能在魔界呼风唤雨,任谁都会高看我一眼,无论对我还是对冥界,百利而无一害。”
慕禾更深一步将这利害关系同云波夫人挑明了说,她此时心中有一些些的动摇,确实自从慕禾嫁去冥界之后,妖界的人对冥界也不再从前那般呼来喝去,反而礼重有加,对于云波夫人那颗虚荣心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慕禾也没少明里暗里在魔君面前替冥界说话,这些云波夫人都看在眼里。
“你随我来。”
鹿长老的婚期即将到了,巫见古特叫来了巫少廷夫妇二人,嘱咐他们二人去做鹿长老婚礼的主婚人,巫少廷虽心有不悦,但碍于父亲的命令也不得不从,婚礼这日,魔界各处张灯结彩,鹿长老坐在一头穷奇兽的背脊上,手握缰绳,对着迎来送往的人躬身回礼,后面的迎亲队伍抬着黄金,白银,绫罗绸缎以及魔界的诸多珍贵药材,一根金杆上还倒挂着六只蝙蝠,蝙蝠于魔界来说是神兽,也做镇宅之用。
再身后便是新娘的花轿,谁也不知这轿中的新娘却是五花大绑,嘴中塞进了毛巾,只以为是一个欢天喜地的美娇娘。
队伍马上要进门之际,鹿长老下来朝着巫少廷行了一个礼,慕禾看着那花轿中,想着那芸娘从此刻起就是鹿长老名正言顺的妻,心中一阵窃喜。到了拜堂的时候,巫少廷和慕禾坐在正中,接受着鹿长老夫妻二人的叩拜。
搀扶着芸娘的侍女将一根短匕抵在芸娘的腰间,时刻提醒着她,今日不可出状况,若有,她和她的父亲,谁都别想活,芸娘尽管千般万般地不情愿,为了自己喝父亲的安危,她自是不敢不从,何况她一介凡人,如何与魔对抗?
“鹿长老,请起。”
巫少廷看着他们二人行礼,对着他们说,芸娘听到这声音,是爷!是爷的声音!身体开始有些不太自然的扭动,试图引起巫少廷的注意,可那一把短匕离她不过隔着一层衣衫,那侍女也在她的耳边说着:“想活,就乖乖拜堂。”
而这一切,除了慕禾,无人注意。
深夜宴席散去,雁鹿朝酒味熏天地回了洞房,看着泪如雨下的芸娘,一阵怜香惜玉涌上心头,如今芸娘的双眼都已哭肿,她朝着屏风后面躲去,不愿与这雁鹿朝做亲密之举,雁鹿朝自被少夫人命令要成婚之后,不知为何,对芸娘也失去了大半的兴趣。
“今日我不为难你,但三日之后你要同我一起去向主君,少主以及少夫人问安。”
他此刻吃酒醉极了,想到自己从今往后便要受制于人,本来洞房花烛是凡人的得意事,今日于他更多的是一份权衡利弊后的“投名状。”
芸娘没料到他今日这般的反常,只是不停回忆起今日拜堂时,巫少廷的声音,她日思夜想的声音,近在自己的耳边,她却不能相认,来日还需磕头拜见,到了那日,她该如何面对?
秋水在院中练功,此刻的如故居梨花葳蕤,花瓣在她的背后飘落,好一副美人矫健图,忘川一推开门便看到了秋水许久不见的矫健身姿,不禁手痒拔出剑,与她对战了起来,二人也是许久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你今日尽管放马过来,若是我输了,随你处置。”
忘川拔剑而起,朝着秋水挥舞过去,秋水的法力原本就在忘川之上,只是如今眼睛并未好全,与人对战起来不占优势,不过数招便落于下风,软鞭较之剑,其实更为轻盈柔软,只是碍于她的眼神模糊,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可是说的,任我处置。”
“那当......”
她的话还未说完,忘川将剑一挥,关住了如故居的大门,抱起秋水就往房中走去。
“哎,你!光天化日的!”
“说过的话不许反悔,你自己答应的,任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