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掌柜此时才知道自己是被捉弄了。
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却硬生生跪下求饶才明白真相。
但在陈川面前他不敢造次。
生怕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得咬牙切齿起身奉上手中木盒。
陈川轻轻打开盒子，只见其中是一块宛若灰岩的嶙峋状硬物。
他俯身轻嗅，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遂抬头道：“你可以走了。”
说罢，转身就回屋。
黎叔跟在身后一脸好奇。
“陈先生，这东西就是龙涎香？”
“是雁荡龙涎香，”陈川笑着强调道，“一般的龙涎香具有很好的医疗效果，雁荡龙涎香更是龙涎香中的黑金。”
听他说得神乎其神。
黎叔不明觉厉，只顾着点头道：“那之后怎么做？”
“我来煎药，你们就别管了。”
说做就做。
陈川立刻将龙涎香和之前买来的各种药材混合在一起进行煎制。
他特意拿了齐家的大蒸锅。
三个小时后，文火煎制了大半锅药材。
整个齐家别墅都萦绕着浓郁的中药味道。
说实话，有点儿上头。
黄昏时刻，杨凌回到了家，一进门就捂鼻道：“这是什么味道啊？”
“杨小姐，药齐了。”
“齐……了？”杨凌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之前缺少的那味药，现在拿到了？”
“正是。”陈川含笑。
“陈先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怎么拿到的？”
“呃……”
这倒是把陈川给问住了。
他可不想广而告之自己跟沈宇轩结盟所以才拿到了雁荡龙涎香。
“总之我自有办法，现在药已经煎完了，接下来就要为齐先生医治了。”
“今晚就可以开始？”
“正是，”他顿声道，“一个小时后，请齐先生移步到我的客房。”
“好，我推着盛哥去。”
陈川立刻端着熬好的汤药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一股脑儿将大半锅药水都倒进了浴缸中。
旋即又添上了提早放凉的熟水。
紧赶慢赶脱干净泡了进去。
他一面泡澡一边默念《九龙医书》上的心诀。
也不知这法子到底能不能为齐盛洗髓换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治了再说。
十多分钟后，浴缸里的他大汗淋漓。
能清晰感知自己的血脉灵神和这一池子药水融为一体。
又泡了半个小时，浴缸中药水的温度才降低至普通人能接受的温度。
陈川猛然站来，已然浑身通透。
他跳出浴缸擦拭一番，无意中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登时一愣。
“卧槽，这特么什么神水，我怎么变大了？”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可他第一次看得脸红心跳，赶忙背过身披上了浴袍。
待他走出浴室，恰听到程浩在门外拍门。
“大哥，齐先生来了，你在干嘛呢？”
“别喊了别喊了，来了！”
陈川只差翻白眼，上前打开门道：“齐先生呢？”
“在楼下呢，杨小姐推着他来的，说是你要给齐先生治病。”
“正是，让他们上来吧。”
“好。”
陈川赶忙又擦了擦脚脖子上的水，生怕露馅儿。
待杨凌推着齐盛来到时，看到的他已经是穿着便服、和平常没什么分别的样子了。
“陈先生。”
杨凌冲他微微点头致意。
“杨小姐，你可以先在客厅等着，或者回去等也行，我帮齐先生医治完会送他回去的。”
“也好。”
杨凌刚要返身，陈川客房里的电话竟响了起来。
他们这栋别墅是齐家的。
但平日里无人居住。
只可能是齐家内部打来电话。
“有电话？”杨凌也觉得奇怪。
陈川返身去接。
才发现是黎叔的来电。
“陈先生，齐家有客。”
“客人？”陈川看了杨凌一眼道，“杨小姐马上就回去。”
“好，劳烦跟杨小姐说一声，来的是协睦医院的谢院长。”
“协睦医院？”
陈川心下称奇。
毕竟两日前他才刚在沈家见过协睦医院的王主任。
而来齐家的是副院长。
看来这京城顶尖的四大家族之间，亦是高下立见。
“协睦医院？”杨凌听到这四个字恍然大悟，“是不是谢院长来了？”
说话间，她已经走上前来，接过电话道：“黎叔，带谢院长来旁边的别墅吧，刚好陈先生要给盛哥治病，我代为引荐一番也算是缘分。”
“好的太太。”
放下电话，她笑道：“陈先生你别介意，谢院长是协睦医院的副院长，我请来他可不是信不过你。”
“我明白。”
“之前他也来齐家看过盛哥的病情，直言没办法，今日来是为了别的事。”
陈川一向信得过杨凌。
毫不介意道：“你放心，就算是为了让他给齐先生看病也没什么，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更何况齐先生的病拖不得了，有人能多出一份力，自然是好事。”
闻言，杨凌格外感动。
毕竟同行即敌人这句话在医疗界格外明显。
若是其他医生遇到这种事，怕是早就面露不悦了。
陈川非但没责怪，反倒格外通情达理。
她感慨道：“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医术，那劳烦你先为盛哥医治，我在楼下见谢院长，等你这边忙完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陈川明白她的心思也是好意。
毕竟能坐到协睦医院副院长的位置，来人必然不可小觑。
旋即点点头。
很快，房间内只剩陈川和齐盛二人。
“陈先生，接下来要怎么治病啊？”
“呃……先泡澡，再针灸。
“泡……澡？”
齐盛难掩诧色。
其实陈川说出口也颇有几分不自信。
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只是一想到齐盛要用自己的洗澡水泡澡，哪儿哪儿都觉得怪怪的。
他硬着头皮道：“没错。”
还好齐盛没再多问，只尴尬笑道：“那得麻烦陈先生帮我脱衣服了。”
“没问题。”
陈川三下五除二帮齐盛脱了个精光，别开脸扶着他躺进了浴缸。
哪料刚松一口气。
就听到拍门声。
“大哥，有人找！”
程浩话音刚落。
他又听到低声争执。
“谢院长，您就信我一次。”
“杨小姐，我不是不信你啊，我是担心你被混头小子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