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廖家这边,廖家夫妇一大早就去摆摊了。
小刘氏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刘氏很快就忘了和小刘氏的不愉快。
刘氏私下里和小刘氏透露过,要送柳文玉回去。
所以小刘氏在廖家对柳文玉的恶意已经升级到明面上。
什么脏活累活都给柳文玉。
柳文玉还不知道廖家对她未来的安排,仍旧谨言慎行,做好一个媳妇的本分。
日头正好,柳文玉整理了一下屋子里的被褥,她准备洗洗晒晒。
一直在屋里的小刘氏看着柳文玉洗衣服的架势,她准备故伎重施。
她随口问了一句在窗边嗑瓜子的丈夫,“有脏衣服没,我给你洗洗。”
廖正练当场脱下自己的裤子,把它丢给小刘氏,然后道:“给我拿条新的来。”
“惯的你”,小刘氏对于丈夫的行为没有认为不对,她去衣柜里翻了一条新的白色亵裤,然后递给廖正练。
廖正练赤裸着下半身,接过小刘氏递过来的衣服,交代道:“洗干净点。”
“行,知道了。”
随后小刘氏回房屋里头,又找出一堆脏衣服。
她扭着腰出屋,把脏衣服都扔到柳文玉身旁的澡盆里。
柳文玉看到里头竟然有大哥的亵裤,她一下子就恼了。
她拿起一根洗衣服的棍子挑起廖正练的亵裤,用力的丢在地上。
作为寡妇,她本就经不起流言蜚语,大嫂还这般作践她。
大哥的亵裤是何等私密的衣物,大嫂已经不是懒,而是无耻,是没脸没皮。
见她敢反抗自己,小刘氏拿起院里的竹竿,朝着柳文玉的方向捅过去。
柳文玉不察,被竹竿推倒在地,旁边的水盆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
偏偏小刘氏还不过瘾,双手抄着竹竿,就朝柳文玉身上用力鞭笞。
腰上挨了小刘氏几棍子后,柳文玉一把抓住即将落在自己脑袋上的竹竿。
她躺在地上用尽全力一扯,小刘氏来不及松手,被她扯倒。
小刘氏本就有点肥胖,双膝重重着地,双手也在地上狠狠摩擦。
小刘氏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现在她躺在地上都不能动弹,快要痛死了。
柳文玉迅速起身坐在小刘氏的身上,抄起洗衣棍用力的打小刘氏的头。
无论小刘氏怎么哀嚎和祈求,柳文玉都无动于衷。
谁能想到这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柳文玉,此刻她已经陷入了报复的疯狂。
一直在屋里头看热闹的廖正练,见柳文玉已经入了魔障,他立马一瘸一拐的跑出来。
“弟妹,弟妹,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是想把她打死吗,你用后半生吃牢饭,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柳文玉清醒过来,手上的棍子掉落在地上,她呆愣愣地说了一句:“我爹说,谁欺负我,就弄死谁,他会给我善后的。”
看她清丽的面容梨花带雨,瞬间廖正练的脸散去了整日挂着的阴鸷。
他生怕柳文玉再受到惊吓,轻声安抚:“柳子安先生两年前就去世了,他没法给你善后,不过我可以。”
“你先起来,然后回屋里换身干衣裳,我来处理。”
柳文玉没有回他的话,起身后,静静地回了屋里。
柳文玉的衣角消失在门后,廖正练转身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小刘氏。
他没有管自己疼晕过去的妻子,而是拿起木桶去井边打水。
虽然他腿脚不便,但是他双手麻利。
三五下就把柳文玉的被褥冲洗干净。
他把柳文玉的被单拧干后,用力甩直,然后晾在竹竿上。
然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拿起被单的一角,放在自己的鼻翼下,仔细嗅探。
“好香,是她身上的味道吗?”
这一幕落在柳文玉的眼里,却震碎了她的三观。
大哥…他……是不是……
她出门的脚,不知道是应该往前迈制止他,还是应该往后退当做没看见。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廖正练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她。
他笑的肆无忌惮,根本不怕柳文玉知道他的灰暗心思。
多年以来,他一直心里压抑着对她的情感。
现在弟弟死了,他恨不得她快点知道。
他怎么能对自己有这种心思。
柳文玉被吓得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颤抖着双手把门关上。
她嘴里不断念叨。
“朝廷鼓励寡妇再嫁,我只要找到一户好人家再嫁就好了。”
可事情哪有她想的这么容易!
但是她的命定之人倒是回来了。
……
看着柳文玉惊慌失措的模样,廖正清才不管这些。
不怪他这么迷恋柳文玉,全因为廖正清两年前的横刀夺妻。
最初小刘氏相中的是廖正清这个读书人,而廖康想把他和柳文玉撮成一对。
可廖正清无意中窥见了柳文玉的美貌,觉得哥哥这个泥腿子配不上柳氏。
廖康把廖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廖正清身上,自然是对他百依百顺。
如果他不喜欢柳氏,让给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可偏偏他很喜欢她,很早就把她自己的心上,一直把柳氏当做自己的妻子。
夺妻之仇,焉能不报。
朝廷征兵,廖家人理所应当的填了他的名字和户籍。
他唯一一次故意使了坏,摔断自己的腿。
父亲年纪大去不了,他也不用去了。
这个事情就落在了廖正清的头上。
不去是死罪,去了还能有一半的生还机会。
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终如他所愿,廖正清去了。
廖正清是个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别说廖正清在战场当了逃兵,就是廖正清有胆子通奸叛国,他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