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宋卿时见来电，对正在吃着米线的秦筝说了一句之后就走到了一旁。
秦筝抬头看着宋卿时，眉眼深了几分。
她搅了搅碗中的米线，不知在想什么。
「老宋，听小沈说你和秦筝在一起，我们这边有个情况，你跟秦筝核实一下……」
挂断电话后，宋卿时回头瞥向秦筝，见她也在看自己，目光触及的一瞬，她扬起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宋卿时回到桌子前，稍稍蓄起了正色。
“女生宿舍的浴室是你负责锁门的？”
秦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面露疑惑。
“嗯？对啊，怎么了？”
“你昨晚什么时候锁的门？”宋卿时询问。
秦筝想了想。
“一般十点半熄灯，十点二十左右我会去锁门，昨天因为我头疼的厉害，就提前去把门锁了，大概是十点不到吧，出什么事了？”
“你锁门前会去确认浴室里还有没有人吗？”
宋卿时的问题让秦筝觉得很不解。
“我会在门口问一声，没人应就锁了。”
“有没有可能里面还有人？”
秦筝心下一怔，“怎么可能？”
旋即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瞪大了眼睛，略显惊愕道：“该不会是，凶手藏在里面吧？”
宋卿时盯着秦筝，触及她眼底漫开的一丝害怕，忍不住安慰道：“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
秦筝双手攥到一起，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去开的门？”
“早上五点多吧，因为有些同学起得早，所以我一般都赶在她们之前先把门开了，方便她们洗漱。”
“开门有什么异常吗？”
秦筝摇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
宋卿时没再多问，吃完饭就将她送回了寝室，叮嘱她别太有心理压力之后就在人工河边与司九他们汇合了。
“小沈呢？”司九见就宋卿时过来了，问道。
“我让他先回sat去查那个索命短信的号码了，辅导员那边了解过了，和同学口中的苏小薇一样，心思不在学习上，为人处世比较霸道，性格不太讨喜。”
“秦筝那边呢？”
宋卿时沉下心绪，“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昨晚她因为身体原因早半小时锁了浴室门外，都是正常操作，据她说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人工河，怎么了？”
他话锋一转，视线落在河面上。
司九没应声，在人工河边细细查看了起来。
果然在一旁几棵种在河岸边的树根处看到了与浴室里相同的水草。
那些水草分布不均，且并不算多。
应该不会是清洁河道的人捞出来的。
“这水草，真是这河里的。”
司九视线转向河面，风吹起粼粼波光，树的倒影被涟漪扭曲了形状，却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光天化日的即便有什么东西也不敢露面，咱们晚上再来吧，我倒要看看这河里到底藏着什么牛马。”
……
“宋队长来了啊，又过来查案来了？今天吃点什么，我请客。”
宋卿时见司九和薄丞川还没吃午饭，索性带他们来了雪松餐馆。
李松见到宋卿时很是热情。
“那不行，随便炒几个小菜吧。”
说着又转向司九和薄丞川。
“李大哥的手艺真不错，之前去封村送公益餐，那些老人对他可是赞不绝口。”
李松被夸的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就转身进了厨房。
司九想了想，起身跟了进去。
厨房的后门开着，有热风从门外吹进来。
李松见司九跟进来，疑惑道：“诶？警察小姐，你这是？”
司九环顾了一圈，厨房里很干净，各类餐具工具都码放整齐。
尤其是一边的不锈钢水池，甚至看不见一丝水垢。
“我随便看看，你这打扫的挺干净啊。”司九笑着道。
李松憨笑回道：“做饮食的，不得干净点，同学们才能吃的放心啊。”
司九慢悠悠地走向后门，探头出去看了眼。
外面是一条河，两侧十分幽静，树木茂密。
“李大哥，这河跟海城大学那条河是连通的吗？”
司九随口问道。
李松点头应道：“是啊，这人工河开凿就是围着整个大学城挖的。”
司九若有所思，随后冲着李松笑了笑，从后门走了出去。
李松侧目看了司九一眼，而后收回目光。
刺啦一声，菜入油锅，冒起一阵青烟。
司九蹲在河边，河里倒映出她的脸。
视线微转，她看到了河边贴近水面的地方有一个水泥下水口，上面沾着一些鱼鳞。
司九捡起一旁的树枝，对着下水口旁边挑了挑。
随后举起树枝看了看。
“水草。”
有意思。
忽然之间，司九猛地察觉到了一道目光，如芒刺在背。
她迅速转头，只见远处的一棵树后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之水面上冒出一小股水花。
司九心下一凛，迅速跑过去查看。
她吸了吸鼻子，又是那股奇怪的香味。
“发生什么事了？”
薄丞川见司九不回来，索性找了过来。
司九将刚才所见说了一遍，心里也直犯嘀咕。
“不是鬼，也不像人，是我没见识了。”
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难道……
她倏地脑中灵光一闪，不应该啊……
“想到什么了？”
薄丞川见司九微拧着眉头沉思的模样十分有趣，一时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笑问道。
她素来对什么都是一副尽在掌控的姿态，可是第一次露出这种难办的神情。
司九别过头，躲开薄丞川的手指攻击。
“薄老师，你好幼稚。”
她略显嫌弃地吐槽。
薄丞川眉头轻轻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凑近司九，“这就嫌弃上了？”
司九反手戳上薄丞川的脸，“你也想想行不行？光等着我破案呢？”
薄丞川勾唇一笑，“看你破案比自己破案可有趣多了。”
这是他摆烂的理由？
……
“小沈查了苏小薇通话的那个号码，确认是李雪的，没有被注销。”
“可惜的是手机应该安装了反追踪软件，无法被定位。”
司九夹了颗水晶虾仁塞进嘴里嚼吧了两下，鲜。
“不可惜。”
薄丞川给司九舀了勺虾仁，淡淡开口。
宋卿时微微眯起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惊奇。
许是感受到宋卿时的目光，薄丞川抬起头，对上宋卿时考究的目光。
他神色寡淡，十分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起码，知道这是人为。”
有道理，宋卿时点头表示肯定。
“卧槽，快看，那边有个疯女人在脱衣服……”
门外传来一道惊呼声。
司九被声音吸引，视线也朝外瞥去，远远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立马放下筷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