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南市机场，司九和薄丞川拖着行李箱并肩走到接机处。
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上了车就直奔巴山沧源古寨，那里，是温温的家乡。
“你啊，总是这么善良。”
司九侧头看向窗外，昆南的天格外的蓝，如水洗般干净。
“蛇妖疯疯癫癫，也说不出不让温温回去的原因，我们就这么跑过来了。”
薄丞川低磁的嗓音传入司九耳畔。
“如果温温没事，那就当旅游了，薄老师不想跟我来个二人世界？”
司九按下窗户，和煦的风吹起了她的发丝。
这里温度适宜，比起海城那股子湿冷的寒意，要舒服太多了。
薄丞川勾唇一笑，“怎么不想？”
他往司九那边挪了挪，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司九回头瞥了眼薄丞川，打趣道：“薄老师越来越粘人了。”
薄丞川眉头轻轻一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你嫌弃我？以前我对你爱搭不理，现在这么粘着你，你难道不会有些许的成就感？”
司九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脸疼吗？”
“嗯？”
司九抬手戳了戳薄丞川的脸颊。
“以前，是谁说不会喜欢我的？”
“哎，你不提还好，一提，我这脸，还真是有点疼呢。”
他抓住司九作恶的手指，轻轻啃了一口。
“嘶……”
司九忙不迭缩回手，嫌弃地瞪了薄丞川一眼。
“你这什么恶趣味？”
薄丞川被她那样逗笑了，云淡风轻地往后靠了靠，大手在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间揉了揉。
“薄少，到了。”
司机将车子驶入山，停在了山腰的古寨入口。
日落西斜，整个古寨藏匿于苍莽群山之中，被暖光包裹着，云雾缭绕间，一间间茅草屋鳞次栉比。
炊烟袅袅，静谧又安宁。
处处散发着浓郁的原始部落气息。
门口立着又高又粗的寨桩，暗红色的寨桩之上刻画着繁复的图腾，仔细瞧去，分明是一条条盘踞着的吐着信子的蛇。
“你先下山吧，三天后来接我们。”
薄丞川对着司九吩咐了一声。
司机点了点头，开着车离开了。
司九和薄丞川拖着行李走进古寨。
偶有三两穿着异族服装的村民坐在门槛上捡菜，对于司九和薄丞川的到来，纷纷侧目。
“这些，都是普通村民。”
司九轻音开口。
她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连一丝妖气都没有。
显然就是一处寻常的古村落。
“温温档案里的地址是这里，先去问问吧，我看这里的寨桩上刻着蛇图腾，多少应该有点关系。”
薄丞川回道。
司九嗯了一声，走到一个村民前，礼貌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们这有个叫温温的女孩吗？”
村民望着司九，说了几句司九听不懂的方言，摆了摆手。
司九一脸为难。
这语言不通也是个麻烦事。
“她让我们去找村长。”
薄丞川冷不丁开口。
司九诧异地看向薄丞川，“你会说这方言？”
薄丞川摇摇头。
“这地的方言像是南亚语系，晚晚之前是学少数民族语言的，听她念叨过类似的。”
“……”
听过，就懂了？
这还真是谦虚。
“那你问问她村长在哪？”
司九退了一步，把地儿让给薄丞川。
薄丞川失笑，朝着村民叽里呱啦地说了两句。
虽然和村民说的不太一样，但村民到底是听懂了，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村长家的茅草屋看上去要豪华不少。
还未进门，里面就传来争吵的人声。
“我说必须搬，有三次了吧，地动山摇的，一定是蛇神发怒了，而且接连大雨，我们这靠山，一旦发生泥石流，整个寨子就完了！”
一道粗犷的男声从内传出，说的是司九能听懂的略带地方口音的普通话。
“这里是咱们世代生活的地方，搬？搬哪去？”
苍老的男声话语间带着悲悯和无奈。
“那也不能等死啊，爸，这寨里的可是几百条人命啊！您是村长，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司九和薄丞川相视一眼，走到了门口。
“打扰了。”
司九敲了敲门。
里面站着一个中年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
他循声转过头，眼中带着打量。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两人对于司九和薄丞川的到来显然都很意外。
“你们是？”
中年人疑惑出声。
“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这寨子里有没有一个叫温温的女孩？”
司九礼貌询问。
中年人和老人相互看了眼。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没有。”
果然是假地址啊，不过想来温温身为蛇族，应该也不会住在寨子里。
唯一的解释就是温温所住的地方没有一个特定的名，所以会选择就近填写地址。
司九猜测温温距离这沧源古寨应该不会远。
“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蛇神发怒？冒昧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薄丞川清朗开口。
中年人一听到这，叹了口气，脸上也蓄起了愁色。
“我们这寨子是依靠这巴山生存的，村民多以进山打猎为生，拖蛇神庇佑，我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最近半个月，巴山地震了三次，时不时下暴雨，蛇窟那一带山体土壤松动，随时可能爆发泥石流，这一定是蛇神动怒了，在怪罪我们呢！”
“胡说八道！”老人闻言怒斥了一声。
“臭小子，对蛇神不敬，你想死啊！”
“蛇窟？在哪？”司九追问。
“你们要干什么？那里可是我们沧源古寨的禁地。”
老人一脸防备地看着司九。
“随便问问。”
司九扯了扯嘴角，蛇神应该是他们信仰的一方神明，她如果坦白，跟他说她要去闯他们的禁地，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九扯开了话题，又跟老人随便唠了两句之后，离开了。
“不管是沧源古寨还是巴山，蛇的元素都很多，我觉得有必要去这蛇窟看看。”
司九视线落在古寨后方，那里是高耸绵延的山脉，雾气弥漫间，大片大片的绿意。
“没人带路，也没有设备，不一定能找到。”
薄丞川虽然泼了盆凉水，但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你们要去蛇窟？”
中年人跟了出来，考究着两人的来意。
司九转过头看向中年人，未置一词。
“我可以带你们去。”
司九眉头轻挑，好奇道：“那是你们古寨的禁地，你可以带我们去？不怕冒犯了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