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朗单膝跪下:“冥君,可否网开一面?此人……乃孟朗的义妹,她尚且年幼,因一时贪玩,误闯了堂庭山颠……”
“这些琐事,本君不想理会。——你那义妹今日来了么?”
将那道布锦丢给孟朗,乔孽御风而起,环顾四周。众弟子面面相觑,满脸惧意,似是希望快点离去。
我好奇地四处查看,赋怀渊上回到堂庭山取水玉仙草,不晓得有无与乔孽碰过面,也不晓得是否得知乔孽就是堂庭山的主人。
若赋怀渊知道乔孽所为,却仍是进山而无仙力,也未找到水玉仙草,那么,必定是乔孽不愿意相赠了。……此次,乔孽真的会轻易将水玉仙草送给我么?
乔孽在堂庭占山为王,所为何意?
虽心有疑问,但此刻也不好相问,即便问了,乔孽也不一定会如实相告。
全场弟子因害怕,而默然间,一个清脆动听的女音老远传了过来:“孽哥哥,你真的回来了……”此话入耳,竟有种撕心裂肺之情感。
黄色的灵雾踏风而来,落到孟朗身旁,一位黄衫的姑娘从雾后露出了身形。双十华年,面如芙蓉,声如铃花。
她面向乔孽,一脸欣喜:“孽哥哥,倾颜等你等得好苦,你终于来接我了。”
“倾颜,休得无礼!”
孟朗字正腔圆,透着无上威严。
他将黄衫女子一拉,硬生生叫她双膝跪落于地,“冥君岂是你我随意观颜?”
“义兄……”黄衫女子迅速站起身,跺了跺脚,“我孟倾颜自小跟孽哥哥一同长大,有何事不可说,不可做得?哪怕我犯了天大的事,孽哥哥也不会伤害我的。”眼神晶亮,满脸欣喜地望着乔孽,“孽哥哥,你这次回来,是接倾颜去九幽的么?”双手捏着衣角交叉转动,朱唇轻咬。似想要快些往前好同乔孽一诉相思之苦,却又因乔孽一脸寒霜而立在原地犹豫不定。
久久未等到回音,孟倾颜一张俏脸胀得通红,转眸一望,将目光锁在了我的脸上,满眼惊讶:“孽哥哥,她是谁?”
孟朗轻斥:“倾颜,你说的青梅竹马之事,都是前世过往,休要胡闹!”
“义兄,我不……”
孟倾颜话未讲完便被孟朗施法,强行压了下去,双膝跪地,低首朝我拜叩。任孟倾颜如何挣扎,都未曾重新站得起来。
我静静站着,这对兄妹闹起了别扭,正好可以叫我好好琢磨一下乔孽的过往,以便成功摘得水玉仙草。
孟朗的右手沉沉压在孟倾颜的肩上,微微红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游走,想来孟朗应是施了定身术在孟倾颜身上。
如此这般模样,是故意作给乔孽看的么?
广场上跪着的弟子纷纷交头接耳,其中有些话语落到我的耳朵里,着实令我尴尬万分。——他们说,我是破坏乔孽与孟倾颜感情的第三者。
抬头去望乔孽,他幻了一方软轿,正侧躺在轿内,轻轻合眼,假寐。
人家这对兄妹快要打起来了,他倒是惬意得很呐!
孟朗喝斥孟倾颜:“你私入堂庭山巅,本该重重责罚!”
往往被设为禁地的地方,都有不为人知的仙草与武功秘集,水玉仙草会不会正是在堂庭山巅的崖下?
我忙劝和:“孟朗,你家义妹也不是故意闯入禁地的,莫要再责怪她了。”又朝乔孽喊道,“冥君大人,您大人大量,不会在意这一点点小事情的,是不是?”
孟倾颜似与我赌气一般,愤愤道:“本姑娘就是故意闯堂庭崖下,你能奈我何?”
“该罚!”